現在逃肯定是逃不掉了,林眠妗極力壓下心底的那份慌亂,狀若不解的看著他。
“王爺這是?”
時楚靳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哼笑一聲:“這對寶石,除了皇宮,陛下隻上次給了相府。”
林眠妗表情一僵,難怪!
知道自己是徹底暴露了,林眠妗深知識時務者為俊傑,求饒的飛快:“那個......殿下,您看在我也幫您解了毒的份上,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女子這次。”
她咬牙露出自己最諂媚的笑,開始吹彩虹屁:“小女子早就聽說攝政王殿下英明神武,現在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您向來寬厚正直,我不過是一隻小小螻蟻,不值得您費心啊,您說是不是哈哈......”
時楚靳冷冷的看著她,忽然嗤笑一聲,語氣幽幽:“你現在知道怕了?”
林眠妗臉上笑嘻嘻,心裏已經開始罵娘:“這......之前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
“晚了。”時楚靳的眼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冷聲道:“來人,拖下去。”
林眠妗的心臟忽的一沉,她已經感受到眼前人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
她幾乎本能的高聲道:“等等!我能解你身上的毒!”
林眠妗話音剛落,時楚靳的臉色倏忽沉了下來,他猝不及防的伸手,直接掐向林眠妗的脖子!
林眠妗猝然一驚,千鈞一發之際,她猛地後撤,身形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姿勢閃避開這致命的一擊,時楚靳眸色一沉,化爪為掌,向著林眠妗襲來。
林眠妗在心裏低罵一聲,抬手格擋化解男人的力道,但是這副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她的手腕忽的一麻,下一刻就被那雙有力的大手擒住,一把按在了馬車壁上。
“你竟然會武?”時楚靳單手鉗住林眠妗的下巴,語氣低沉而危險。
他從未對這個一直養在深閨中的相府大小姐有過關注,唯一有些印象的還是一些京城笑聞,相府小姐為了和太子訂婚鬧了很多笑話。
但是今日見到,倒覺得和傳聞有些不一樣。
林眠妗被緊緊的鉗製住,她知道此時兩個人武力值懸殊,也就不試圖掙紮,隻認真道:“我不僅會武,還會醫術,我見過你身上的毒,我有辦法。”
時楚靳根本不信:“本王身上的毒就是當世神醫也沒有辦法,你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又如何見過?”
我腦子裏可是幾千年後的醫學知識!
林眠妗心底咆哮,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連忙抓住機會道:“你的毒是不是每隔半個月就要發作一次,發作時脈絡閉塞疼痛難忍,而每到陰雨潮濕的天氣身體便會感覺胸口滯澀悶堵,有時動用內力會突然出現氣勁消散的情況。”
林眠妗一字一句的說完,時楚靳眼底的神色終於慢慢出現了波動。
因為她說的症狀一字不差。
知道他中毒的也不過寥寥幾人,而自己也從未全然說過自己中毒後的情況。
林眠妗感覺到鉗製自己的力道有所放鬆,連忙道:“隻需要我給你施針七七四十九天,配上藥湯和藥浴輔助,你身上的毒就可以全部解開!”
時楚靳並沒有放開她,而是沉聲道:“我如何信你?”
林眠妗暗道這個男人真是難搞,她誠懇道:“我可以發誓,若是我不能解掉你身上的毒就遭天打雷劈!”
她覺得古人都是封建迷信,肯定會相信發誓這個東西,誰知時楚靳卻哼笑一聲,微微收緊了手:“本王從不信鬼神一說。”
林眠妗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艱難道:“我既然敢說,就是一定有辦法,你既尋醫多年無可解,試一試又何妨,若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你的毒沒解,我也跑不掉不是?”
這番話不知什麼觸動了時楚靳,他盯著林眠妗看了片刻,然後慢慢鬆開了手。
林眠妗扶著桌角大口喘、息起來。
成了。
“你的醫術從何而來?”時楚靳又恢複了原先那副慵懶閑散的模樣,他靠著馬車上的軟墊,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像是要將林眠妗剝開來看透。
林眠妗麵色不變,聲音微微沙啞:“多年前有些奇緣罷了,隻是怕懷璧其罪一直忍氣吞聲,才沒有聲張過。”
“哦?”時楚靳語氣上挑,看起來不是很信:“那為何現在又不忍了?”
林眠妗知道他說的是自己和時錦川退婚一事,於是麵不改色的開始胡說八道:“被七情六欲所困乃是人之常情,我也不過是幡然醒悟,他們那樣對我,自然不能再忍。”
時楚靳沒說話,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林眠妗知道自己現在沒有性命之憂了,也放鬆下來。
片刻後,響起男人帶著威脅的強調:“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騙了本王......”
他停頓片刻,然後勾起一個惡劣的笑,後麵要說的話不言而喻。
林眠妗也被他這副模樣激出一身雞皮疙瘩,她忙不迭點頭:“王爺放心,定當全力以赴。”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相府。
“王爺,已經到了。”
下屬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方才馬車裏翻來覆去的動靜他們可聽得仔細,王爺從未帶女子上過馬車,這頭一個竟然就這麼孟浪。
嘖嘖......
林眠妗實在不想再和這個殺神呆在一處,聞言立刻掀開了車簾,誰知卻對上了外麵一眾侍衛曖昧的眼神。
林眠妗:......
她一把將簾子拉上,回頭看了一眼,幹咳一聲,忽然捏著聲音道:“我還怕路途太短不盡興,哪知王爺半道兒就停了......”
她狀若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一抬腳,頭也不回的溜了。
一眾侍衛頓時一驚,大氣也不敢出的低下了頭。
完了完了,王爺不行這種事被他們聽見了,不會被滅口吧!?
“林眠妗!”馬車內的時楚靳聞言臉登時一黑,他猛地掀開車簾,卻見林眠妗早就腳步飛快的溜之大吉了。
“好好好。”他氣極般連道三個好字,恨恨磨牙,然後一把甩上車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