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這是誤會,”於夫人拉著我的手,轉而瞪了一眼於清然,不滿的說,“你是哪裏來的野丫頭,怎麼纏著我們家清然不放,還不鬆開他的手!”
“真是不要臉,不知羞恥!”
木錦離被說的眼眶通紅,她甩開於清然的手,開始低聲委屈,“於公子,終究是錦離配不上你,錦離不想夾在你和於夫人中間,你還是聽你娘的話吧。”
“以後不要再和錦離見麵了。”
說著,她小手撫了撫於清然的腰帶,動作帶著幾分不舍和留戀。
“錦離!”
於清然作勢就要去追,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卻被於夫人拎住,“還不快和小小道歉!”
“那種女人就是居心叵測,哪裏有小小端莊賢淑,聽話聰慧!”“隻有小小才配的上你,知道嗎?”
我幾乎能聽到於夫人說這話時的咬牙切齒,要不是我家是青州城一等一的名門望族,隻怕她也不會違心說出這種恭維我的話來。
我輕笑一聲,極為明事理道,“於少爺喜歡,就納了吧,我看那錦離姑娘對他也是情深義重,是個好姑娘,到時候錦離姑娘過府,肯定能好好孝順您的。”
於清然完全愣住,就連於夫人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你同意我納錦離?”
我暗自垂笑,“要是於少爺覺得委屈了錦離姑娘,不如幹脆就以正妻之禮娶回來,我這個做叔嫂的,到時候給你包個大紅包。”
話落,於夫人臉色一沉,“小小,我那小叔子常年不在家,經常混跡花/柳巷中,還整日裏遊手好閑,你要嫁給他,可要掂量掂量以後的日子。”
“守活寡可不好受。”
“我們清然是青州侯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貴,五歲就能作詩寫詞,你嫁給他,以後孩子都會聰明些的。”
我忍不住發笑,守活寡也比砍頭好啊。
愛他,就讓他殺了我全家。
“錦離姑娘都能為了愛奮不顧身,在這和於少爺抱一塊互訴情衷了,小小可幹不出拆散這種有情人的事兒。”
“不多說,我還要去誦經祈福呢,不打擾兩位了。”
說著,我轉身離開。
不用看都知道於夫人氣的狠了,遠遠的我就聽到於夫人在那兒罵。
“趕緊和那木錦離斷了,那種女人絕對不能娶回家!”
“我和木錦離,你隻能選一個!”
真是大快人心。
“沒想到於家竟然這麼會顛倒是非,我看那逛花/柳巷和青/樓女子不清不楚的肯定是於公子才對!”
身邊暮雪已經開始了碎碎念。
我感歎暮雪的腦筋是轉的真的快,要是我的話,得前世被砍個頭才能幡然醒悟,她卻慧眼識珠,看出了於景的好。
“隻不過於大人也挺凶的,據說他上陣殺敵時,能殺的渾身是血,做過最狠的是將敵軍的頭全部都串起來掛在城門上。”
我一聽,渾身一個發顫,偏偏暮雪這丫頭還在絮絮叨叨。
“曾經有個愛慕於大人的小姐,第二天就死了,死相淒慘,好像是中毒......”
“別說了。”我直接堵住她的嘴。
再說下去,我總覺得我會成為那個小姐。
“小姐,你的腿怎麼在軟?”
暮雪皺著眉看我,顯然是覺得我哪哪不對勁。
抱著一尊送子觀音,我回到廂房,別說還挺沉的,聽說是木沉香做的,價值連城,隻有給寺廟捐獻10000兩真金白銀才能拿走一隻。
就在這時,窗戶那邊傳來動靜,一個人滾了進來。
[媽呀,死人!]
[死人怎麼會滾進來?應該是活的。]
我上去踢了踢他的後背,那人發出悶哼的聲音,他直起身,一雙冷厲的黑眸落在我的身上,我手裏的送子觀音咕咚咕咚滾落在地,滾到了於景的腳邊。
於景身上帶著傷,但已經先一步將那東西拿起來,放到我的麵前。
“你求的送子觀音?”
男聲帶著一點低啞,於景臉上帶著一點擦傷,但不影響他的俊朗,反而更增添了一抹肅殺之氣。
我小聲說,“這......這是我娘求的。”
於景輕笑一聲,“不必害羞,我知道你很想嫁給我。”
“沒想到你會這麼著急要個孩子。”
生生生,生一百個,養死你!]
我暗自嘲諷。
隨即就見他輕哼一聲,一道血流順著嘴角滑落。
我連忙上前,扶住於景即將要栽倒的身子,他的血已經染紅了前襟,看起來格外嚴重。
[別說,小叔狼狽的樣子,看著就很好欺負。]
尤其是那疼到輕喘的樣子,我忍不住想讓他更疼一點。
“別動。”他皺著眉抓住我想要動作的手,“等我傷好了隨便你胡作非為。”
我頓時臉一紅,心底嘀咕。
[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我和於景同時警惕,我對著於景比了個噓聲的動作,隨後就開始快速消滅地上的證據,等再次開門時,就看到一個粉衫姑娘出現在門口,她對著裏麵探了探腦袋,似乎在找什麼人。
“姑娘有見過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嗎?”
我和我比劃了一下那人的身量,我卻餘光掃到了她腰間藏著的軟鞭。
一時間腦海飛快運作。
[於景的姘頭?不對於景的仇人!]
[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我很快回神,那姑娘懷疑的目光已經到了我的臉上。
“姑娘,能讓我進去搜搜嗎?”不等我開口,她就要進去,我卻直接擋在她的麵前,露出一副羞惱的樣子。
“我......你怎麼能汙蔑我藏男人呢?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說著我就要哭,拿起帕子,熟練的掐住大腿,開始小聲哭訴,“我剛死了一個男人,男人頭七都沒過,還在給他誦經祈福呢,哪裏敢藏著別的男人。”
“可憐他去的早,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
那姑娘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房間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他......他死前是個殺豬的。”
我咬著唇說。
那姑娘臉色有一瞬間的皸裂。
“打擾了。”
將人糊弄過去,我鬆了口氣,果然越正常越遭人懷疑,不正常反而就能蒙混過去了。
於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往裏一走,一隻大手捂住我的嘴將我撈到裏麵,外麵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緊接著是破門而入的聲音,而且有好幾道。
我頓時瞪大眼睛。
[小叔你仇家這麼多考慮過你未過門的小娘子的心理陰影嗎?]
身後溫熱的呼吸全部都噴灑到我的後頸,男人的手寬厚有力,胸膛一起一伏,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飽滿的肌肉貼近我時的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