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徐曦兒幽怨的看著張徹，氣喘籲籲：“張徹，我......我們能休息了吧。”

“我腰都快累斷了。”

張徹點頭：“好，可以休息了，接下來就等著享受吧。”

張徹一發話，眾女頓時如釋重負，癱坐在地，也顧不上地板冰涼了。

她們早累壞了，恨不能就此睡去。

至於張徹說的“享受”，她們全然沒往心裏去。

張徹把地爐點著，火燒的旺旺的，火堆的熱氣隨著煙霧鑽進宮女挖出的渠道裏，並很快彌漫整個房間的地板。

沒多久，冰冷的地板被熱氣熏的熱騰騰的，並快速帶動整個房間升溫。

值得一提的是，現代化的地暖是把煤炭熱量轉化成水的熱量來升溫，中間有相當大的能量損耗。

而張徹的簡易地暖卻是直接用火堆的熱量升溫，能量損耗極少，就相當於一個大號的東北火炕。

地磚甚至能燒到五六十度，室內溫度達三十度以上都不成問題。

房間內，累癱在地，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宮女漸漸察覺到異樣。

按理說她們坐著一動不動，身體應該越來越冰冷才對。

可現在非但不冷，反倒暖和起來。

而且溫度還在快速上升，好像一下從冬天邁入了春天。

眾女一臉迷茫，四處張望，可房間內根本不見任何火源。

這異象把眾女嚇壞了，紛紛慌亂起身，想探明真相。

有個宮女呢喃道：“莫非有人放火，想殺咱們滅口？”

放火！

眾女嚇的尖叫，沒錯了，也隻有放火才能這麼熱了。

她們正要逃出去，張徹推門而入。

張徹道：“別怕別怕，沒人放火，不用擔心。”

徐曦兒連忙迎上去：“張徹，沒人放火房間怎麼這麼熱，要不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

徐曦兒仍堅信有人在屋外放火。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們又從春天邁入了夏天，有人都熱出汗來了。

張徹道：“這全都是咱們做的地暖的功勞。”

之後，張徹把地暖的原理詳細說給眾女聽。

眾女聽完，全都震驚的無以複加，對張徹佩服的五體投地。

此等大智慧，別說紫禁城了，就算偌大的大明王朝有能與其媲美者嗎？

駙馬，神人也！

徐曦兒灼熱目光看著張徹：“精通風水之術，有出口成章之才，還是無與倫比的能工巧匠......”

“張徹，你以前的癡傻都是裝出來的？”

張徹苦笑，算是默認了。

徐曦兒及眾宮女對張徹更佩服了，甚至可以說是崇拜，信仰。

有如此大才，還能這般低調，隱忍，他簡直是神一般的男子。

隨著溫度持續升高，徐曦兒熱的實在受不了，幹脆脫了棉衣，

玲瓏身材盡顯無疑。

其餘宮女也紛紛照做。

前凸後翹，水蛇小腰，簡直妙不可言。

張徹強忍流鼻血的衝動，左右瞧瞧，總覺得缺點什麼。

他幹脆跑出去，把牆角邊的梅花挖進來，裝點房間角角落落。

美人配梅花，絕絕子！

張徹詩興大發，忍不住吟誦起來，

“牆角數枝梅。”

“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好詩，好詞，好才。

出口成章，大明王朝誰人能比。

撿到寶了。

徐曦兒也被感染了，她道：“張徹，我精通音律，為你彈奏一首助助興吧。”

好！

徐曦兒修長十指撥弄琴弦，撩人心扉。

二十餘個宮女走出人群：“駙馬爺，我們曾是皇家禦用舞姬，現為您獻上一舞，望駙馬不要嫌棄。”

張徹雙目放光：“速速舞來。”

古典宮廷舞，舞姿輕盈飄逸，仿佛雲端之上的仙子，每一個轉身、每一個跳躍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再配上徐曦兒彈奏的曼妙音符，眾宮女捏腿揉肩，張徹完全沉陷於這溫柔鄉中。

一段段詩詞，自他口中吟誦而出，

“少年應有鴻鵠誌，當騎駿馬踏平川！”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總有人間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

“三生有幸遇見你，縱然悲涼也是情。”

“從此煙雨落金城，一人撐傘百人行。”

“......”

好詞，好曲，美人，美舞，美景......

真龍天子也享受不到這待遇吧。

接著奏樂接著舞，

就讓本駙馬死在這沒羞沒臊的日子裏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享受人生的時候，暗中早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他了。

坤寧宮，

寧國公主和福清公主照例來向馬皇後請安。

朱重有五女，可其中三個都不是他親生，包括寧國公主和福清公主。

她們父輩乃朱重的義兄義弟，在朱重剛起兵之時便追隨左右，馳騁沙場建功無數。

隻可惜在開國前一戰，他們皆隕落戰場，屍骨無存，朱重便將他們子嗣收為義女，封為公主，視如己出。

寧國公主是長公主，同時還是張徹的妻子，隻不過兩人有名無實。

寧國公主是公認的大明王朝第一美人，怎能看得上張徹這癡傻駙馬，她一直以這段婚姻為恥。

兩人隻在大婚之日見過一麵，其餘時候寧國公主不許張徹踏進她的寢宮半步。

相比之下，福清公主就幸運的多，

雖然她無論姿色還是才華都輸寧國公主一頭，但她嫁得好，駙馬乃刑部右侍郎鄧丘，左右逢源，前途無量。

寧國公主朱婉兒向馬皇後行禮：“兒臣向母後請安，祝母後安康長壽。”

馬皇後不冷不淡的點點頭：“婉兒平身吧。”

福清公主朱昕兒也行大禮：“兒臣向母後請安，祝母後萬壽無疆，永葆青春。”

看到福清公主朱昕兒，馬皇後原本板著的臉綻放出笑容來，她親切道：“昕兒免禮，來母後身邊坐。”

“這是禦膳房給本宮做的桃花糕，你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朱昕兒得意的瞥了眼寧國公主，一臉炫耀：“多謝母後恩賜。”

朱昕兒和馬皇後手拉手拉家常，全然把朱婉兒冷落一旁。

對於馬皇後的偏心，對她和朱昕兒的兩副麵孔，朱婉兒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的駙馬張徹是個癡傻兒，而朱昕兒的駙馬是前途無量的人中龍鳳呢。

自己在馬皇後麵前失寵，全都是被張徹所害，她心中對張徹更厭惡了。

朱昕兒道：“母後，今日是冬至，我夫君鄧丘特意為母後準備了一份冬至賀禮，現他正在殿外守候，等著母後宣召。”

馬皇後滿麵欣慰：“駙馬鄧丘公務繁忙，卻還惦記著本宮，你們有這份孝心，母後就知足了。”

“快讓駙馬進來吧。”

好。

福清公主朱昕兒的駙馬鄧丘很快被宣召進來。

這鄧丘乃刑部右侍郎，刑部二把手，位高權重，昨日在太廟反對赦免三百宮女的人正是他。

在向馬皇後行完禮後，鄧丘便直奔主題，

“母後，兒臣得知您鳳體懼寒，甚至凍出腿疾，兒臣心疼掛牽，殫精竭慮。”

“於是兒臣數夜未眠，絞盡腦汁，為母後打造出一取暖神器，望母後笑納。”

話畢，鄧丘掏出一人頭大小的鐵球，鐵球表麵雕刻有精美紋飾，鑽有無數孔洞。

鄧丘道：“此物名為火球，母後隻需往火球裏放一塊木炭，火球便可持續溫熱一炷香時間。”

“母後拿在手中，非但能暖手，還能給全身驅寒。”

是嗎？

馬皇後滿麵驚奇的接過火球，果不其然，這火球暖烘烘的，捧在手裏，非但讓冰冷雙手溫熱起來，甚至全身寒意也驅散不少。

不過她看著火球表麵孔洞，擔憂道：“駙馬，這木炭碎屑會不會從孔洞裏掉出來，燙傷本宮。”

鄧丘忙道：“母後多慮了。這火球內部其實還有一層內膽，木炭被裝在內膽之中，絕不會泄露。”

妙！

妙不可言！

馬皇後對這火球甚是喜歡，甚至愛不釋手，細細把玩：“有了這火球，就相當於隨身攜帶一火爐，本宮出門再不懼嚴寒了。”

“駙馬，你幫本宮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孝心可嘉，本宮要重賞你。”

“來人，賞駙馬鄧丘黃馬褂一件。”

鄧丘連忙磕頭謝恩：“謝母後賞賜。”

朱昕兒“打趣”道：“姐姐，今日是冬至，不知姐姐和駙馬張徹有沒有給母後準備冬至賀禮啊。”

她這句話打的朱婉兒一個猝不及防，

朱婉兒甚至都不知今日是冬至，又怎會準備賀禮。

至於駙馬張徹......算了，他不給自己闖禍就謝天謝地了。

朱婉兒語無倫次道：“母後，兒臣來的匆忙，賀禮......賀禮還沒備好。”

“兒臣現在就回去準備賀禮。”

馬皇後的語氣頓時冷淡許多：“罷了，本宮收到鄧丘駙馬的賀禮已心滿意足了。”

“別人的賀禮再精致，也比不得鄧丘駙馬的賀禮。”

在馬皇後嘴裏，朱婉兒已成“別人”了，責備之意明顯。

朱婉兒一時語結，手足無措，委屈至極。

鄧丘忽開口道：“母後，兒臣得知張徹駙馬昨晚在冷宮徹夜未眠，搞出動靜不小，擾的周邊寢宮不得清淨。”

“說不定張徹駙馬是在給母後準備冬至賀禮呢。兒臣建議母後去冷宮看看，可能會有意外之喜。”

什麼！

張徹駙馬昨晚在冷宮過夜，還搞出不小的動靜。

眾人第一反應就是，駙馬張徹不知悔改，昨晚又在冷宮和三百宮女胡搞，擾亂朝綱了。

朱婉兒頓時氣的渾身哆嗦，這個無恥混蛋，又給自己闖禍。

他昨天就該被活埋祭祖的。

此刻朱婉兒恨不能把張徹五馬分屍。

馬皇後的臉色也頓時陰沉下來，坤寧宮溫度驟降幾分，眾人嚇的大氣不敢喘。

馬皇後道：“起駕，都隨本宮去冷宮瞧瞧，若那張徹駙馬再擾亂朝綱，有悖人倫，本宮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