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潔你快看!季風他們又在發瘋了!”
蘇曉麗紮在一幫女生堆兒裏,守在窗戶邊兒,興奮得直跳腳。
外麵每進個球,教室裏好多同學也跟著鼓掌叫好。
其實沒什麼意思,隻不過同學們在高考的壓力下,也需要找個空隙,釋放一下積壓的情緒。
白月潔倒是很穩得住,坐在自己座位上沒動。
“有什麼好看的,大家快回到自己座位,等會兒教導主任過來巡查了。”
她是班長,必須做這樣的要求,但這兩句話說的不疼不癢,根本沒人聽。
白月潔心裏是歡喜的,她巴不得有很多人在看,讓所有人都瞧瞧,舔狗為了她,能做到什麼程度。
因為季風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從前每次惹自己生氣,這小子都會做些傻乎乎的事,博得自己一笑。
看來,他這是為了前幾天的事,變著法的請求自己諒解呢。
蘇曉麗見白月潔沒動,賤兮兮湊過來,“季風也有夠無聊的,每次都用這招兒。
不過這麼大雨他還跑出去,也足見誠意了,你要不要原諒他一次?”
“你在說什麼?”
白月潔裝作一臉詫異,“季風跑出去打球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他冒著大雨出去的。”
後麵這句話,白月潔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同學們紛紛側目。
“上次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大家都不是小孩兒,應該各自對自己負責。
可別什麼都往我身上賴,難不成回頭他淋感冒了,也要我負責?”
臉上裝作生氣,但嘴角已經控製不住微微翹起來。
蘇曉麗一吐舌頭,跑回窗邊繼續看熱鬧。
她的目光鎖定在張揚身上,沒想到,這細狗居然身材也不錯呢…
“誒你們快看,1班老劉過去了!”
大家往下一瞧,劉乃文撐著雨傘向籃球場走去。
但還沒靠近,那幫學生已經像彩排好一樣,呼呼啦啦繞過他跑回教學樓。
其實在大雨裏淋久了,誰都很難受。野狼幫風頭也出夠了,他們等的就是老師來驅趕,借坡下驢。
像從前一樣,幾個學生站在走廊,被老師一通斥責。
劉乃文也怕他們淋出個好歹,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句後,便讓這些孩子趕緊回教室穿好衣服。
季風倒很是舒暢。
雖然這種行為挺傻的,但時隔這麼多年,能再次體會到和兄弟們在大雨中打籃球,這種機會對他來說也很是難得。
要知道,之後的東江首富季先生,可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幹這種事兒的。
剛回到座位,季風便迫不及待和唐豆豆搭訕。
“我打得怎麼樣?6個三分,全場最佳HIV,厲害吧!?”
唐豆豆直起身子,一臉冷漠,“你想說MVP吧傻子?沒看。”
“沒看?一眼都沒看?”
“嗯。”
季風尷尬笑笑,果然,隻有中二才會真以為,憑這樣的方式,就能得到女孩兒芳心,不過也並不是全無收獲,至少自己玩的挺爽的。
季風輕歎口氣,坐在椅子上。
“給,擦擦吧。”
一塊純白色的毛巾遞到眼前,季風一愣,抬起頭,看見唐豆豆仍舊一臉淡漠。
“啊?哦......謝謝關心!”
“不是關心,你頭發上的水,都甩我衣服上了。”
【這個笨蛋,渾身濕透晾到放學,肯定要感冒的…】
雖然嘴上不屑,但唐豆豆心聲卻清楚傳進耳中,季風會心一笑。
原來如此
他接過毛巾捂在臉上,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
“真好聞,你用什麼牌子香水?讓我猜猜…香奈兒?”
“雕牌。”
“哦,怪不得這麼......啊?洗衣粉呐…”
“讓你擦頭發,沒讓你聞,廢話真多。不用還我!”
“用用用。”
季風很快把自己擦幹淨,毛巾已經濕了,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疊起來放進書包裏,“我洗幹淨明天再還你。”
看著人美心善、麵冷心熱的小同桌,季風心裏真是愈發喜歡,上輩子真是豬油蒙了心,浪費那麼多時間在沒意義的人和事上。
季風好想現在就湊過去,在唐豆豆臉上啪嗒一口。
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現在兩個人還沒確定男女關係,決不能讓她把自己當了流氓。
陣雨過去了。
一束陽光斜著透過窗戶照進來,映襯在唐豆豆臉上。
季風看得發呆,如果仙女隻是傳說,那此刻我看見的是什麼......
“季風,白月潔讓你放學等一下,她找你有事。”
蘇曉麗不知什麼時候又過來了,自然還是替校花當傳聲筒。
“哦——~~~!!!”
同學們開始起哄。
在大多數人眼裏,現在季風腦門上,還貼著白月潔專屬舔狗的標簽。
很多人和白月潔想法一樣,認為今天季風的舉動,就是為了引起校花注意才做的。
季風皺皺眉頭,剛要拒絕,可蘇曉麗不等他答話,一扭腚,已經走了。
“神經病,誰有閑工夫等她。”
季風嘟囔一句。
忽然發現唐豆豆神情有些許異樣,好像有些介意了。
於是故意提高音量,又大聲重複一句,“神經病!誰有閑工夫等她!我還要和同桌一起學習呢!”
【幼稚......】
季風嘿嘿一笑。
......
下了晚自習,終於結束一天疲累的學習。
同學們都累的不想說話,一個個蔫頭耷腦收拾著桌子,想到明天還要重複今天的生活,就提不起精神。
季風也一樣,從前他總是精神百倍,是因為在混日子,根本不費神。
現在真的下苦工了,大腦時刻保持思考狀態,方才知道,原來學習是件這麼辛苦的事。
好在有解骨卷神技在手,偶爾可以給自己回個藍。
解骨卷中有術,名為‘回神’。
以金針輔助以特殊手法,刺激人身頭頂百彙,可一掃疲累,使人精力十足。
但這種方法是‘欺騙’大腦神經,類似服用興奮劑,也不能多用。
所以季風在撐不住的時候,就會給自己偷偷來上一針。
這種略顯怪異的動作,當著班級同學眾目睽睽是不能做的,否則還不讓人誤以為精神出了問題。
和唐豆豆簡單告別後,季風提起書包便打算回家了。
走到學校門口,卻意外看見白月潔和蘇曉麗等在那裏。
“季風,我們在這兒~”
隔著還有幾十米,眼尖的蘇曉麗看見季風,跳腳揮手。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胸前的洶湧上下劇烈起伏。
很多男同學本已疲累的眼睛,突然就有亮光了。
白月潔厭惡地瞪了蘇曉麗一眼,她知道,閨蜜是故意這樣做的,畢竟臉蛋很普通,就隻能用其他方法搶風頭。
“你鬼叫什麼,他走過來自然就看見了。”
白月潔伸手把蘇曉麗按住,男生們紛紛失望地各自轉過頭。
季風走到二人麵前,還沒說話,校花已經開始自己腦補了。
“我讓小麗告訴你在學校大門口等,你是不是跑到我們班級門口接去了?
誒,小麗,讓你傳個話,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好。
算了,季風,我先說明,今天約你呢,是有些正經事要說的。
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誤會哈…”
季風皺皺眉頭,想說,老子剛下晚自習,累一天了,誰有時間等你。
轉念又一想,跟你解釋得著麼。
於是問道,“啥事兒?快說。”
許是天色晚了,光線不好。
白月潔並沒有看清季風不耐煩的神情,仍保持居高臨下的傲慢態度。
“我聽說,你家那片兒要拆遷了,有人要買你家地,是麼?”
季風詫異,沒想到白月潔要和自己說的,居然是這事兒。
這事兒和她八竿子打不著吧,她問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