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呼引得眾人一驚,齊齊看去。
大家隻見油星子朝著蘇錦薇飛濺而去!
一時間吃瓜群眾手忙腳亂,想護的護,想擋的擋,餐桌與人身體碰撞得乒乓的響。
蘇錦薇卻快眾人一步,側身一閃,幾抹油脂堪堪從她麵前飛過,蘇樂瑤提醒她的時候,分明已經遲了。
她冷笑,躲閃之餘,反過來就是一腳,將蘇樂瑤絆倒在地,叫她又吃了個狗啃屎!
要是反應慢點,豈不是就濺到她臉上了?她就知道,這坐不住的白蓮哪能讓她安穩,自是陰招倍出,她防著她呢。
被波及到的蘇家人也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油汙,皆是對蘇錦薇關懷備至,噓寒問暖。
蘇錦薇連連安撫眾人自己沒事。
隻見蘇樂瑤攙著桌子,扶著自己的腿,表情艱難吃力的站起,一瘸一拐的朝她們走來。
蘇樂瑤連聲道歉,關心備至,不顧自己的傷,“姐姐可有被濺到?對不起......是樂瑤剛剛擦桌子太不小心了。”
沒什麼事的蘇錦薇被眾人捧護,一旁膝蓋骨磕得生疼的蘇樂瑤反倒無人問津。
這一幕落在顧長決眼裏,更是對蘇樂瑤陣陣心疼。
將兩人的目光盡收眼底,蘇錦薇嘴角微勾。
一個演的走心,一個是真走心。
她剛剛可是看到蘇樂瑤哪裏是所謂的“不小心”?
故意找事,還裝好人。
真不知道這蘇樂瑤是吃什麼長大的,這算計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也是,不然上輩子哪裏來的本事,滅了整個蘇家!
想到這,蘇錦薇眼神微冷。
她微斂神色,指著裙上油汙,“有沒有被濺到,你看不到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顧淩墨嘴角微勾,指尖輕點大腿,神色莫名。
這蘇錦薇,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蘇樂瑤麵色一僵,她怎麼也沒想到蘇錦薇竟會當著顧世子與顧丞相的麵刁難自己。
但那神色也是轉瞬即逝,隨後便是夾著哭腔,聲聲道歉,“對不起,都是樂瑤的錯,都怪我粗心大意,樂瑤給姐姐賠禮,賠償姐姐衣裳......”
蘇錦薇眯起眸子,蘇樂瑤真是會裝,真高啊!
她要是一介旁觀者,都要覺得是自己在百般刁難她,苛待她了。
顧長決實在看不下去了,相識多年他沒想到蘇錦薇竟如此歹毒,一直以來都是他看走了眼!
他忍無可忍,“她都說自己是不小心的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她好歹是你......”
顧淩墨冷冷剮了顧長決一眼,他悻悻然收了聲。
見此蘇錦薇笑了。
這就是蘇樂瑤想要的吧,也隻有顧長決這個草包會相信她不是故意的,無心之過,卻被她故意絆倒,楚楚可憐,直叫他牽腸掛肚,他不是最喜歡她這樣的小白花嗎。
那好,她就坐實惡名,讓他心疼去吧!
狗男女,最般配!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所以,顧世子這是還要來摻和我們家的家事嗎?”
定國公袖手一揮,大啐一口,“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了?我呸!”
顧長決見矛頭全都指向了他,雙手緊攥。
蘇家是這般咄咄逼人!
他蘇錦薇又是這般刁蠻無理。
他看了看蘇樂瑤,又看了看蘇錦薇,一時竟覺得退婚也不錯。
顧淩墨就這麼靜靜看著。
蘇錦薇懶得跟他叭叭,回過頭來看向蘇樂瑤,“妹妹剛剛說什麼了?風太大,我沒聽清。”
蘇樂瑤本被無視心中怒火大燒。
此刻天高氣爽,哪來的大風?
她恨的牙癢,卻隻得低聲下氣,重複一遍,“對不起,都是樂瑤的錯,都怪我粗心大意,樂瑤給姐姐賠禮,賠償姐姐衣裳......”
蘇錦薇勾唇,“賠我衣裳?妹妹大可不必,我們家可不缺這一件,衣裳若是臟了......”
她將目光轉向顧長決。
隨即開口,“丟了便是!”
就像他顧長決亦如是!
蘇墨雲噗嗤一聲笑了,“是啊,咱家可不缺衣服。”
蘇夫人點頭,憐愛地撫了撫蘇錦薇的手,“薇薇說的沒錯,我們家薇薇生的如此動人,不是什麼樣的衣服,弄臟了都還要要的。”
蘇樂瑤有些尷尬,她望向顧長決的眼神有些無措。
隻見顧長決聞言臉上一陣青紅交替,他豈會不知?她們在明晃晃諷刺他。
定國公哼聲道,“薇兒,作為大家閨秀,怎能如此鋪張浪費,護院外不是有條狗嗎,這衣裳,給它用來取取暖正好!”
視線掃到顧淩墨唇角微揚,蘇錦薇心裏也愣了下。
原來高冷如他,也是會笑的啊。
顧長決卻將一家人的刁難盡收眼底。
隻覺今日來倒是徹底看清了蘇錦薇的麵目,他對她連裝都懶得再裝。
哼聲拂袖,便揚長而去。
蘇錦薇見草包氣結,夾尾巴跑了,揚了揚眉,心中冷笑連連。
怎麼?這就丟下他的好瑤瑤妹妹不管了?
想到此,她視線下移,盯著蘇樂瑤手中的擦布,揚了揚下巴,明示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定國公忽地放下瓜子一拍腦門,視線落在一旁默默吃瓜的顧淩墨身上,“瞧我這記性,都忘了今天約了你小子對弈了!”
“用過早膳沒?沒有的話我叫下人給你熱熱。”小老頭趕緊起身招呼。
自家祖父那熟絡的模樣讓蘇錦薇都愣了下。
祖父跟顧淩墨有這麼熟嗎?
記憶裏,顧老侯爺生前與祖父乃是至交,經常把酒對弈,顧老侯爺走後,顧淩墨便常來府中做客,陪祖父下棋。
不過那時她一心撲在顧長決身上倒也沒多大注意。
自己當時也是被豬油蒙了心!
看二人就要去別院,蘇錦薇連忙快步跟了上去,"祖父,顧小叔,可方便讓我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