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宋璽然做妾之前,我是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
雖然家世背景十分落魄,但我才華出眾,清高自傲。
在宴會上見到權臣宋璽然時,我便死纏爛打的要嫁給他。
因為我酷似他那亡妻,他鬆口允我嫁給他做妾。
所有人都以為我上趕著嫁給他,第一才女不惜為妾,是貪圖富貴享樂,從前捧著我的人都要來踩我一腳。
他也說,我這樣的人,不配與他的亡妻相提並論。
我沒有想跟一個死去的人爭。
因為我愛的人,也早已死了。
死在宋璽然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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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被抄家那天,天空中霧蒙蒙的。
一如今天,天公不作美,屋外暴雨瓢潑。
大殿之上,昏庸的老年帝王手邊攬著嬌俏的美人兒,樂姬舞動,歌舞升平,華燈初上。
而我,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頂尖,最擅古琴的我,受邀來此演奏。
席間眾人都移不開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就連那位老眼昏花的皇帝也不例外,一曲畢,他渾濁的眸子透著某種不知名的色彩。
“彈得好!賞!賞!”
他端著酒杯從龍椅上下來,我下意識後退,卻被他拽住手腕,帝王的酒杯推到我唇邊。
見我抿唇蹙眉,老皇帝驟然冷了臉,他陰惻惻的看著我,威脅道:“這是朕賞你的,張嘴。”
他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望向他,烈酒悉數灌入了我的唇間,順著唇角流下來。
他滿意地哈哈大笑,將酒杯丟在一旁,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牽起我,往台上走去。
“朕要封你為貴人......”
他扭頭看向我,荒唐至極的一張臉上滿是猥瑣的笑意:“小美人兒,你想要什麼封號?”
我表麵怯懦,顫顫巍巍地看著他,聲音也隨著顫抖:“陛下,民女不配。”
我雖然與他說著話,餘光卻一直落在席間沒有說過一次話,卻讓人忽視不了他存在的人身上。
光影明暗交錯,那人隱在暗處,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玉質酒杯,俊美的五官有些朦朧。
那是當今攝政王宋璽然,他早就架空了這個昏庸無能的老皇帝,囚禁了他所有兒子。
皇室不過是他手心的傀儡,是他名正言順專權的工具。
而我也知道,隻要我轉頭看向他,他一定會出手救我。
老皇帝聽到我的拒絕,老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猛地伸手扯住我的衣服,冷聲道:“不過一個樂姬,有什麼好清高的?”
老皇帝身邊的太監將我摁在殿前跪下,我掙紮不動,也不敢。
“朕封你貴人是給你臉,既然你不要臉,那便在殿上將衣物脫盡,供朕的愛卿們一同賞玩。”
周邊配合他惡笑出聲的人不在少數,場麵簡直荒唐至極!
我的衣衫被一件件剝落,我抗拒著,卻毫無反抗的餘地,眼淚氤氳在眼眶中,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周遭的聲音仿佛在隔絕另一個世界。
我攥緊了手指,拉扯著最後一件薄紗,側目絕望地望向了角落那人。
果不其然,他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
一道清冷好聽的男聲打斷了眾人的動作。
“且慢。”
我堵贏了,他一定會救我。
老皇帝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側目看向宋璽然,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防備。
“宋愛卿,萬事都由你管了,朕玩個女人,你也要插手?”
那人的聲音漫不經心,不甚在意地說了一句:“臣無此意,但既是要封妃,還是要顧及皇家顏麵的。”
老皇帝聞言,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旋即看向我,對他身邊的大太監吩咐道:“那便聽宋愛卿的,抬去朕的龍床上,朕今晚要好好寵幸她。”
說罷他露出了一抹邪笑,讓我不由得隨之顫抖。
隨手抓了幾件衣衫,被那群太監拖下去時,我又望向了宋璽然。
我刻意模仿著那個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沒有在看我,神情淡淡,仿佛毫不在意。
可是那天夜裏,我沒有等來老皇帝。
第二日天亮,紫禁城裏便傳來了喪鐘悶響的聲音。
據說,昨夜老皇帝暴斃在宴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