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下身上的披風,小心翼翼地把妹妹包起來,輕聲安撫:“阿瑩莫怕,姐姐回來了。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
薑悅公主在我身後叫囂:“你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還不趕緊放了本公主?!”
妹妹被她嚇到,像隻小貓一樣縮在我懷裏。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輕聲:“阿瑩,姐姐還有一點事要處理,你等姐姐一下哦。”
說著,我輕輕放下妹妹,緩緩走向坐在地上的薑悅公主。
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森冷,薑悅公主十分驚慌,下意識的後退:“你想幹什麼?”
“嗬嗬。”
我低低的笑了。
薑悅公主更加心慌:“她不過是一個賤婢罷了,死不足惜,你難道還要為了那個賤婢中傷本公主嗎?”
“隻是一個賤婢?”
我眼神涼薄地看著花容失色的薑悅公主,冷聲:“我的妹妹是天上星,海底月,這世上最好的東西也不及我妹妹的一根頭發絲重要!我捧在心尖上的妹妹竟然被你欺負成這樣,薑悅公主,你可真是好死啊!”
我拔出匕首,狠狠地捅進她的心口。
溫熱的血液崩到我的臉上,我漫不經心地抹去。
我轉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妹妹,路過死不瞑目的薑悅公主身邊,嘴角不屑地勾起。
自大如薑悅公主,到死也沒想到我這個賤婢真的敢動手殺了她。
我大張旗鼓地送妹妹去醫館看病,入住燕國皇都最豪華的客棧。
薑悅公主的死很快就傳到了燕國皇帝的耳朵裏。
皇帝帶兵包圍客棧的時候,我正端著一碗粥,慢條斯理地喂給妹妹。
砰。
有人踹開了房門,我淡定地拿起帕子擦了擦妹妹的嘴角。
皇帝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冷喝一聲:“把這個刺客給朕拿下!”
我把碗放在一邊,淡定地看著皇帝:“喲,這不是父皇嗎?才十年沒見,就對自己的女兒刀劍相向了嗎?可真叫女兒心寒啊。”
皇帝麵沉如墨,目光陰鷙的盯著我:“你少在那裏裝傻,明明是你殺了薑......”
我勾了勾唇:“父皇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哦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碰到一個假冒薑悅公主的賤婢,本想著我不在燕國的這段時間,父皇或許無數次對著那張臉思念我,我便沒打算跟她計較。”
頓了頓,我搖了搖頭,嘖嘖感歎:“可誰知道那個賤婢竟對我出言不遜,為了燕國皇族的名譽,我便把她打殺了,父皇應該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畢竟我可是你最疼愛的薑、悅、公、主、呢。”
皇帝的臉色難看地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樣,看到我心情大好。
我摳了摳指甲,越發淡然:“唉,畢竟我這一走就是十年,就算是養個狗也該有感情了,父皇會對那個冒牌貨有了父女之情我也能理解。”
“隻是我要提醒父皇一件事, 我在晉國的十年一直努力修複兩國的關係,為了慶祝我做了十年質子,晉國特地派了太子做使者,來燕國訪問。若是晉國太子到了燕國,卻沒有見到我,到時候兩國會不會再次開戰,可說不準咯。”
皇帝陰惻惻的盯著我:“你在威脅朕?”
我拿著帕子假裝拭淚:“原來父皇是這樣想我的嗎?可真是讓我心......”
皇帝厲聲:“夠了,你別裝了!”
我扔了帕子,微笑:“好吧,我攤牌了,我就是在威脅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反正已經撕破臉,我也懶得遮掩眼裏的譏諷:“像十年前那樣找一個替身嗎?別傻了,與晉國人朝夕相伴了十年的人是我,他們認可的薑悅公主也是我。晉國使者到時若沒有見到我,你就等著開戰吧。”
皇帝的眼神十分怨毒,恨不得馬上把我斬了。
但我知道,他不敢。
就算偷來了這十年的喘 息時間,燕國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若戰,必敗。
為了穩固他的皇位,他隻能承認我是真正的薑悅公主。
果然,皇帝屏退了隨行的士兵,陰惻惻的開了口:“薑悅公主回國怎能住在客棧裏,豈不是讓使臣笑話?還是回公主府去吧。”
我俯身抱起妹妹:“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