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瞳

人心永遠隔著肚皮。

我坐回位置繼續做題：「我沒答應他」

她很驚訝：「為什麼呀小染，他可多人追了，好多有姿色的女生都給他寫過情書」

我又聽到了陳竺的心聲。

「薑桓宇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

我沒搭理她，因為放學時間到了，今晚媽媽給我做了湯圓。

自從我為了戀愛放棄學業，媽就氣出病來，他將陳竺的死歸咎在我頭上，我將一切不幸都視為薑桓宇的錯。

我們都是一類人。

我坐上了司機的車，在後視鏡瞄到了躲在柱子後探出頭的陳竺，她臉色扭曲，眼神全是渴望和妒忌。

第二天，因為學校規矩，我們每個月會換一次座位。

好巧不巧，我的座位被調到薑桓宇旁邊。

他溫柔地笑著和我打招呼，可心口不一。

「小樣，一個月的同桌我還不拿下你？」

背後傳來同學起哄的聲音，陳竺尤為興奮。

我站起身，向老師請求要換位置，因為我是年級第一，各方麵有一些特權。

薑桓宇的笑臉一下僵了。

陳竺趕忙上前勸我，可是我執拗得跟頭老黃牛，她急得一下子把心聲說了出來：「黎小染你別自視清高，以為成績好又有錢就了不起？」

我掃了她一眼，她高傲地挺起胸膛，絲毫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不對。

陳竺的性子急，說話帶刺，以往我顧及友情才沒計較，居然讓她以為我好欺負，成了在我麵前可以肆意妄為的底氣。

「年級第一起碼比你班上倒數了不起，也沒見過富人向窮鬼低頭的」

「你！」

薑桓宇見到心上人被針對，臉色有些鐵青：「黎小染你過分了，陳竺隻是性子急了點」

「她性子急，我比她更急，我急急國王，再說，你哪位」

薑桓宇臉色更難看了。

老師為了維持秩序趕忙打斷我們，並詢問我要換哪。

我毫不猶豫指了李星樂。

因為李星樂和薑桓宇的關係最差，或者說李星樂和全班的關係都不怎麼好，這也是我選他的理由，高考前我不希望誰打擾到我。

最後我成了李星樂的同桌，他帶著墨鏡一臉怪異地盯著我，像是詢問為什麼我會選他。

李星樂是班上著名的怪胎，不是性格的缺陷，是生理上異於常人。

漆黑的墨鏡下，掩藏著一雙黑藍異瞳。

班上都說薑桓宇是被聖光照耀的天使，李星樂是身處深淵的魔鬼。

可天使正因為沐浴在聖光下，醜惡的一麵得以掩藏，魔鬼身上的閃光點也隻是被周圍的無盡黑暗吞噬。

同學都認為他有病，每個當他同桌的人都叫苦連天。

自習課上，我有道不怎麼了解的物理大題，湊過身去問李星樂。

李星樂的物理出奇地好，分卷考的時候經常物理第一，物理也是我的弱項。

李星樂有些詫異。

我感覺背後有些發涼，通過窗戶反射，我能看到薑桓宇咬著牙在盯著我們。

我冷笑一聲，湊得更近了，李星樂聞到我靠近後隱約的體香，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