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從的應下,待他走遠後,方才輕笑著搖頭,仰頭滿飲一杯。
酒順著嘴角,一路滑進胸前的衣衫,沾濕大片。
太子走後,時不時有女眷過來同我搭話。先是恭維幾句,然後頃刻暴露了真麵目。
無非是想賄賂我,主動投誠交好,替自己夫君鋪路罷了。
我覺得厭煩,便以醒酒為由離開,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荷花池。
幾杯酒下肚,我的頭昏昏沉沉的,看世間萬物都覺得甚是可愛。
除了晏澈。
他低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我一驚,石頭太滑,險些跌入荷花池裏。
索性他救的及時,一個邁步扶住了我的腰。
“嫂嫂這麼迫不及待嗎?太子剛走,就主動投懷送抱了。”
“我沒有,你胡說什麼!”
他挑眉,饒有趣味地打量著我。
“哦?那你還抓著我?”
我驚魂未定,才發現自己下意識抓住了他腰間的玉帶。
晦氣,真是晦氣。
我像摸到了一手 狗屎,趕緊鬆開,又向後退了幾步。
環顧四周,確定沒人看到剛才那一幕,才鬆了一口氣。
我隻想趕緊逃離這裏。
“我先回府了,今日多謝王爺款待。”
他強行拉住我,眸中情緒翻湧,一隻手按住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掐在我的腰間,狠狠吻了上去。
老天爺,真是造孽啊。
我瞪大眼睛,拚命掙紮著。他的手就像藤蔓,越掙紮抓的越緊,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一耳光扇過去,一摸嘴角,已經被他咬出了血。
“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是太子妃,你是攝政王,做出這般於理不合的事情,你不怕旁人知道嗎!”
“你在怕誰,皇帝?還是太子?”
他笑我怯懦,因為他偏執的認為,所有人都欠他的。
也包括我。
他笑的那樣猖狂,讓我更加堅定心裏的想法。
他就是個變態。
我倉皇逃走,直到回了太子府,依然驚魂未定。
又是一夜無眠。
太子昨晚歇在良娣那裏,今早特意過來陪我用膳。
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他還以為我吃醋了,揉了揉我的腦袋,寵溺道:“最近戰事吃緊,還得靠她父親領兵出征平亂,我也是無可奈何,身不由己。”
他說,他心裏隻有我一人,等過了這段時日,一定天天陪我。
我木訥地低頭答應著,實際一句話也沒聽進去,還沉浸在昨晚的噩夢中。
腦海中不斷浮現昨晚的畫麵,還有阿竹那雙猩紅的眼睛。
我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隻要有他在的地方,我通通稱病不去。
但也防不住他主動登門尋我。山不見我,我自見山。
他一向這般肆意妄為,即使是在太子府,也敢翻窗進來與我私會。
彼時,我正坐在銅鏡前卸釵環。
銅鏡裏,突然出現晏澈的臉。我扭過頭,明明什麼都沒有,便篤定我是精神錯亂,看走眼了。
下一秒,他就將我抵在牆上,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氛瞬間充斥了整個寢殿。
他捂著我的嘴,防止我喊救命,但他萬萬沒想到,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嘶,你屬狗的?”
他吃痛的收回手,挑起我的下巴,像看獵物一樣端詳著我。
“想我嗎?”
“你無恥!”
我深知自己的處境是多麼危險。
一旦被人發現,我有口難辯,沒有人肯相信我的清白,隻會覺得我們是對奸夫銀婦。
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就快要到門口了。
我聽到了門外婢女的聲音:“太子殿下萬安,太子妃已經歇下了,要奴婢進去通傳嗎?”
是太子來了。
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情急之下,我使盡全身力氣將他推到窗邊。但他不肯輕易離開,反而很期待被太子發現。
“你說,他會不會休了你?那你的皇後夢就要碎了。”
眼看太子就要進來了,我急的欲哭無淚。
硬的不行,就隻能來軟的了。
我擠出幾滴眼淚,帶著哭腔央求他。
“你快走吧,若是讓他發現了,我們都得沒命,求你!”
他趁人之危,脅迫我答應一個要求,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你要什麼我都答應,隻要你快走,求你了!”
殿門被推開,他在太子進來的那一刻,終於翻出窗外。
我驚魂未定,匆忙整理好衣衫。
以我對阿竹的了解,他絕不是貪心之人,所以在情急之下,答應了他的要求。
但我忘了一件事情。
他早已不是阿竹了,現在是攝政王晏澈。
看到信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麼是悔不當初。
“今晚亥時,侯府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