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luo的男人靠在沙發上,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兩道濃眉皺著,僅僅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
顏棲梧好像如置冰窖,她是太大膽了些。
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的姿色可以引起陸湛的不同對待,殊不知她的模樣在他經曆的那些女人裏,甚至都排不上名號吧?
這一刻,顏棲梧終於意識到,她之前的想法有多狂妄了。
似是渾身的刺在這一次徹底被拔除一般,顏棲梧卑微的蹲在陸湛的麵前,仰視著他。
“對不起,陸先生......”
她咬著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陸湛狹長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波動,骨節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用一種審視的視線劃過她的臉。
“很不乖。”
低沉沙啞的聲音不知何時貼在了她的耳旁,一陣濕漉漉的熱氣噴灑而來。
顏棲梧忍不住的戰栗。
“是。”她隻能順從。
鼻尖是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味,顏棲梧下意識揪住了沙發墊子,被迫承受他的威壓。
忽的,身上的目光抽離,陸湛起身,穿上了白色襯衣。
“明晚,陸氏有一場拍賣會,你。”
這時,陸湛俯身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欣賞寶物般。
“做誰的女伴?”
顏棲梧猛然一顫,她算是知道了外界對陸湛的傳聞,在沒接觸以前,還覺得過分誇大。
可現在,那個傳聞中的陸總正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回應。
他說的那麼漫不經心,顏棲梧還以為跟她無關。
“不說?”
語調輕慢的很。
“我,我是陸承安的未婚妻。”
情急之下,她隻說了自己的身份,哪怕她多麼想當陸湛的女伴,迫於身份也不行。
“嗬。”
隨之而來的嗤笑讓顏棲梧有種無地自容的感受,“嗯,我的地下情人?”
他俯身要吻過來。
顏棲梧緊張的閉上眼,好久後,唇上沒有任何感受。
慢慢睜開眼才發現,房間裏哪裏還有陸湛的身影?
顏棲梧卻狠狠鬆了口氣,跟陸湛一起相處實在是太辛苦了,剛才還以為陸湛真的要將她丟掉了。
心有餘悸之後, 顏棲梧很快整理好情緒,下樓後,在客廳沒有見到陸湛的身影。
顏棲梧的手指抓了抓,拎著包開車離開。
顏家。
顏誌軍應酬到家後,剛進客廳就被湯倩溫 軟的身體抱住。
湯倩有意要跟顏誌軍告狀,肯定要先好好‘伺候’一下顏誌軍,想當年她就是憑借這一身姿色勾住了顏誌軍這個有夫之婦。
半個小時的翻雲覆雨後,湯倩嬌媚的躺在顏誌軍的懷裏,眼角泛著醉意,“誌軍,我好累啊......”
語氣間的喘 息引得顏誌軍對她欲罷不能,他抱著湯倩,“今晚怎麼這麼熱情?”
“嗚嗚嗚......”
懷裏人的哭泣引起了顏誌軍的疼惜,他連忙問了緣由,才知道顏棲梧這個逆女,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竟然如此威風。
就聽見湯倩抽泣著說,“算了誌軍,我不該告訴你的,畢竟你為了公司為了家,整天累得很,可是這幾天你都不知道,我和盈盈收了多少委屈......”
“圈子好些人都嘲笑我們母女,還說你......”
顏誌軍的眼神一冷,“說我什麼?”
“他們說你為了利益連兩個女兒都出賣了......還說你吃了二十多年軟飯......”
兩句話,可謂是往顏誌軍的心口猛紮!
尤其是說他吃軟飯的,這是顏誌軍這輩子最痛恨的一句!
該死!!
顏誌軍暴怒的從床上坐起來,神色憤懣,“顏棲梧跟陸湛走的很近?”
“是啊,是盈盈昨晚氣不過去她房間找她,大概是顏棲梧很有把握了吧,才敢說出來。”
“不過誌軍,她竟然陽奉陰違,跟陸承安訂婚了,還跟陸湛不清不楚,這要是......”
“別說了。”顏誌軍揉著太陽穴,隻覺得頭疼的很。
對於大女兒,他沒什麼要求,原以為是個乖巧聰慧的。
竟然敢反抗他?
顏誌軍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他懷裏的湯倩看的真切,得意的勾了唇,顏棲梧的命之所以能留到現在,就是為了給顏家帶來價值。
可現在,她的存在成了顏誌軍的隱患,反而幫不到顏家,這個時候,慈父的顏誌軍又會如何選擇?
今晚顏若盈不在家,她跑出去找陸承安了。
因此,湯倩才敢穿的妖嬈,在客廳裏就勾引顏誌軍。
顏棲梧將車開進了車庫,推門而入後,發現顏誌軍和湯倩坐在沙發上,兩人的表情不一。
卻都有著恨不得捏死她的惱火。
“逆女,跪下!!”
一聲爆嗬響起,顏棲梧猝不及防,就被顏誌軍猛地一腳踹在了膝蓋上。
她吃痛的叫出聲,繼而跪在地上,坐在她正前方的,正是滿臉猖狂的湯倩。
顏棲梧才不願意鬼這個小三媽,她踉蹌著要站起來,卻被顏誌軍一個眼神掃過來。
“爸,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此刻,顏棲梧還不知道,半個小時前湯倩將她描繪成了什麼樣,幾乎是個不知何時就會爆炸的炸彈一般。
“你說呢?”顏誌軍顧不得從前的慈父模樣了,負手站在顏棲梧麵前,滿臉惱火,“你和陸湛什麼關係?”
他選擇和陸建明聯姻,正是因為畏懼陸湛。
並且,陸湛到底年輕氣盛,哪怕再有本事,光是經驗和閱曆就比不過他們這些老家夥。
因此,顏誌軍自認為他沒必要和陸湛扯上關係,更不想跟他交惡。
“沒有關係。”顏棲梧心頭一顫,瞬間反應過來,向來是湯倩派人跟蹤她,將她的蹤跡告訴了顏誌軍。
顏誌軍對陸湛有一種說不清的畏懼感,何況她是顏家送給陸家的禮物。
眼下,陸建明父子將陸湛視為死敵是誰都知道的,可她卻跟陸湛扯上聯係......
顏棲梧眼底劃過一絲嘲弄,她終於意識到,在父親的眼中,不光比不上顏若盈的半個手指頭,甚至是個不能有自我思想不能反抗的棋子!
這更能說明,那晚在書房外聽到的話,有著多麼大的可信度。
顏棲梧沉默了,卻不打算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