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旗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明明跟他沒半毛錢關係,可他卻走不了了...至少現在是走不了的。
他看著給完清涼油後在屋裏像隻無頭蒼蠅亂竄的女人,無奈的情緒又冒了頭。
“你在找什麼?”
陶薑瞬間急刹,小臉尷尬起來,“那個,我在找,找...”不對,這衛生室在這裏的人看來是她的,她在‘自己’的衛生室裏找不到東西,太,太奇怪了吧!
“我就是在想,要怎麼給他去暑,對,就是這樣!”她改口解釋完,還不忘一本正經的自我肯定一番。
梁旗沒接話。
他覺得,麵前的這個女人從他家醒來那一刻就開始不對勁。
陶薑不能露馬腳,故作鎮定的折回放藥的櫥櫃前,蹲在地上瞅著三三兩兩她沒見過的藥發呆。
這裏沒有中暑的藥,那多喝水總是沒錯的吧?
要不,就給那人一直喂水算了?
而且他吃了退燒藥,隻要溫度退下來,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吧。
隻是,確定溫度....陶薑想著,很快注意到櫥櫃一角的藥箱,連忙伸手拿出來打開。
藥箱不大,還陳舊,裏麵的東西也少得可憐,一瓶碘伏,一瓶紫藥水,繃帶,紗布,藥棉。
還有就是一些急救藥品,副腎素和地塞米鬆,以及止痛退熱的安乃近。
最後就是一個起了鏽的聽診器,一支血壓計和體溫計。
她發愁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後,將血壓計和體溫計拿了出來。
“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她遲疑著走到梁旗跟前,對方聲都沒吭,直接抬手。
陶薑鬆了口氣,連忙把體溫計放到他的手心,並小聲開口,“麻煩你幫我給他先測一下體溫,看看溫度有沒有降下來。另外,等下再幫他測個血壓。”
“.....”
梁旗終於偏了頭,語氣涼涼,“使喚上癮了?”
陶薑人都僵了,窘迫的紅了臉,小心翼翼的就要把剛放下的體溫計給收回來。
梁旗有些怔然,先前埋下的疑惑種子在這一刻發了芽,他手一收,將體溫計握緊的同時避開了女人的動作。
“最後一次。”
體溫表他會測,甩到最低刻度表下麵然後夾到腋窩處就可以了,隻是這血壓計。
“這玩意怎麼用?”他克製著不耐煩。
陶薑還是尷尬,一緊張就嘴瓢了,“我,我也不會。”
“?”
梁旗不解的偏了頭。
陶薑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抬手輕拍了一下嘴巴後結結巴巴的改正,“不是,我是說,那個,用的人比較少,我看一下,看一下。”
她手忙腳亂的將血壓計拿回來,背過身去研究。
血壓計一看就是很老的款式,學校,學校也沒教過她怎麼用這個啊!
就在陶薑急的眼淚都要出來的時候,她恍惚想起,有次經過小診所,那個看病的醫生好像用過。
她拚命想,拚命想,零零角角的畫麵躍進腦海時,她本能找到桌子跟前,試著給自己用起來。
梁旗右手壓住中暑男人的手臂,左手從口袋摸出煙叼在嘴裏,眼睛看似直視前方,可餘光卻將桌前忙碌的女人瞅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