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樂安身子一僵,整個人如墜冰窖。
旋即,滿心苦澀。
剛剛在書房裏幹柴熱火,沒來得及吃藥。
怪不得,蕭沐寒非執意讓江尚送她回去。
原來,是為了盯著她,讓她及時吃事後藥。
是的!
蕭沐寒從來不許她懷孕,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事後一定是要讓她吃藥的。
也對!
一個有罪的床上夥伴而已,哪有這個資格!
眼看著她神情愣怔,根本沒有要拿藥的意思,江尚神情有些歉意,“不好意思了了,簡小姐……”
簡樂安心頭又是一痛。
蕭沐寒一定要讓江尚盯著自己將藥吞下才放心。
嗬!
何其殘忍啊!
或許以前她對蕭沐寒還心存幻想,可現在,她已經死心了。
這場荒唐的夢也該醒了。
“沒事!”地地地從唇邊溢出這兩個字,簡樂安一把抓過藥丸,放在嘴裏一口吞下。
整個過程,一點猶豫都沒有。
完事兒之後,簡樂安縮著身子靠在角落。
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卷了那一簇簇的微光,撲在她精致又蒼白的小臉上。
孤清又寂冷,叫人心生憐意。
江尚透過後視鏡打量了她一眼,或許是想安慰她,下意識動了動唇角。
可終究,什麼也沒說,一腳踩下油門。
他將她送到了地處北郊的帝錦別院。
別院裏就隻有一個傭人,張嫂。
三年了,她被蕭沐寒安頓在這裏,過著見不得光,隨時等著蕭沐寒寵幸的荒唐日子。
或許是因為沒了盼頭,簡樂安越發覺得這裏冷清。
孤寂地,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推開臥室的門,簡樂安走進了浴室。
褪去衣服,她站在花灑下,任憑冷水當頭潑下。
眼前一片霧蒙蒙的,透著些酸澀。
她覺得自己很臟。
三年來,蕭沐寒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跡,看不見,卻羞恥的印進了靈魂深處。
如果可能,她想衝幹淨這一切。
簡樂安用了很大的力氣,雪白的皮膚都搓紅了。
霧氣越來越大,浴室溫度也越來越高。
一整天沒吃東西,再加上心情悲傷,簡樂安體力不支,突然眼前發黑。
失去知覺的刹那兒,腦袋朝洗手台摔了過去。
“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她被人一把撈起,繼而摟在了懷裏。
誰?
是誰?
簡樂安腦袋昏昏脹脹,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是誰?
花灑被關上了。
排風一打開,霧氣漸漸散了去。
“想把自己活活摔死嗎?”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戲謔在她耳畔響起。
簡樂安瞪大了眼睛。
蕭沐寒?
他怎麼回來了?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陪著簡芊芊嗎?
“怎麼不說話?”蕭沐寒好笑地望著她。
簡樂安回神,這才想起來此時自己的處境。
蕭沐寒衣冠楚楚,身上沾染上了些許的水氣,矜貴之中,更添了幾分神秘的朦朧。
而她呢?
頭發濕漉漉的,瑩白的身子上連個布絲兒都沒有。
可以說,蕭沐寒對她身子的了解,比自己都熟悉。
可自從她決定要離開他,結束這段不堪的關係,就再也做不到如此的坦誠相見了。
下意識推開蕭沐寒,簡樂安趕忙扯過掛在旁邊的浴袍披在身上。
蕭沐寒皺了皺眉。
簡樂安的反應,讓他隱隱不快。
他抱著她,強硬地將她抱到洗手台上坐著。
然後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著她抬頭,望向自己幽深的眸子。
他問:“簡樂安,你就沒話對我說?”
他指的是她背著他,去跟王總相親的事。
身為一個合格的床上夥伴,這犯了他的大忌。
他需要一個解釋!
蕭沐寒以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跟個小狗似的,巴巴的道歉。
然後,放下身段,嫵媚地討好他。
可誰知,簡樂安咬了咬唇。
之前在蕭家老宅書房裏,那句沒得急說出來的話,終於脫口了。
“蕭沐寒,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吧!”
蕭沐寒愣了一下。
眼底的寒意翻滾而起,唇角譏誚地勾起了一抹冷意,“簡樂安,長能耐了!你有什麼資格來做決定?”
拉開浴袍的帶子,他的手覆了上去。
惡意地懲罰著。
簡樂安頸子緊,身體止不住顫了起來,就像過電一樣。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這樣的眼神,她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想躲,卻又不敢躲。
而且,她更深知蕭沐寒有多恨。
之前在蕭家老宅書房裏的一切,隻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無措之際,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簡樂安下意識掃了一眼。
屏幕上跳動著“簡芊芊”三個字。
“你……你未婚妻找你!”嘴角輕顫,簡樂安吐出來的聲音沙啞之中染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魅感。
軟軟地,將人骨頭都給弄酥了。
蕭沐寒改變姿勢,抓住她的雙手手腕,摁在了鏡子上。
不滿簡樂安的分神,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的,懲罰地輕咬著她美麗的鎖骨。
“嘶!”
簡樂安疼地倒吸口冷氣。
整個人在莫名情緒裏沉沉浮浮,心中一片悲涼。
這算什麼?
簡芊芊沒醒的時候,她還能自欺欺人?
可現在,她隻會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而她越反抗,蕭沐寒折磨的就越狠。
簡樂安什麼也聽不見了,無助地像隻小貓,就隻能發出淺淺的嗚咽聲。
淚珠兒,順著眼角滾落。
明明下定決心要和他斷個一幹二淨,明明用了所有的理智在拒絕他,可到了最後,她還是投降了。
沉溺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