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剛要回頭,“啪啪啪”又是好幾顆石子飛進來,嘩啦啦的打在了他的後背!
見他變了臉,司墨連忙出去查看是怎麼回事。
謝沉也放下了手中的劍,轉身盯著空無一人的牆頭,眼神意味深長。
宋瓷心下明白,這肯定是兒子搞的鬼......
怕謝沉懷疑,她輕咳一聲趕緊說道,“王爺今晚過來,無非就是因為蘇側妃的事。實話說,我不知道蘇側妃怎麼了。”
“她的確來過暗香園,但是為了來找茬。”
識時務者為俊傑。
萬一兒子等會子當真落在他手中......
宋瓷著急送這位爺離開,“雖然五年前她暗算我,這筆賬我早就忘掉了。”
謝沉顯然不信她的話,“你會如此大方?”
“我也想報仇啊!奈何王爺將我禁足暗香園五年,我連這扇門都出不去,又如何找她報仇?”
看著她一副無奈的樣子,謝沉微微眯了眯眼,“今晚,真不是你做的?”
“王爺有證據嗎?我若要出手,隻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收場吧?”
宋瓷蹙眉。
謝沉沒有證據,便奈何不得她。
主打就是一個“我不承認,你能怎麼樣”。
宋瓷的脾氣,他也算了解。
當年,她敢為了那人對他下殺手......
今晚,或許真不是她做的。
“會不會是蘇側妃見王爺遲遲未歸,所以想用這種法子,吸引王爺的注意?”
想到五年前,這個狗男人認為她是在演戲逼他來新房,她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套用在了蘇雪柔頭上。
謝沉眼眸微微閃。
柔兒,的確喜歡吃醋,占有欲也很強。
“王爺,五年前你威猛厲害!如今這副身子,還吃得消嗎?”
宋瓷挑眉,看著謝沉的大腿根,眼裏滿是嘲諷。
五年前被她“強睡”的羞恥往事,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
謝沉老臉一熱。
“休要胡言。”
他掃了宋瓷一眼,低喝一聲,“如今柔兒進府,你若敢與她過不去,本王決不輕饒!”
說罷,他也顧不得多留,急匆匆離開了。
看著院門又一次被合上,宋瓷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狗男人!偏心偏的沒邊了!”
五年前她分明是被蘇雪柔陷害,謝沉二話不說將一切怪罪在她頭上。
今晚蘇雪柔鬧出這樣的事,他還不假思索的往她頭上扣屎盆子?
果然,在不愛你的人麵前,你上吊他都以為是在蕩秋千!
宋瓷氣得踹牆。
很快她就冷靜下來了。
這五年雖被禁足,但她遭遇了好幾次刺殺。
也不知是謝沉所為,還是蘇雪柔買凶殺人,亦或是其他人。
在晉王府尚且危險重重,更何況是外麵?
昭昭還小,她更不能貿然帶他離開,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可如今蘇雪柔進門,當先來給她下馬威......
隻怕今後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熱了!
宋瓷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隻希望前陣子呈給太後的‘禮物’希望她能喜歡!今晚過後,隻怕每一日都是行走在刀尖......”
她喃喃自語。
清淨了五年的暗香園,怕無法再繼續清淨下去了。
......
謝沉剛出暗香園,一隻鬼鬼祟祟的小黑影子突然從他麵前竄了過去!
速度之快,就連謝沉都沒有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司墨,什麼情況?”
“主子,好像是一隻大黑耗子竄過去了!”
司墨揉了揉眼睛——那“大黑耗子”也太快了點,他也沒看清呢!
“你才是大黑耗子!你全家都是大黑耗子!”
遠遠的,一道奶呼呼卻氣衝衝的聲音傳進他們的耳中。
謝沉腳步一頓,“是蓁蓁?”
話剛出口,身後就傳來稚嫩的一聲,“父王?”
謝沉扭頭一看,隻見蓁蓁一臉疑惑地站在他身後。身上的衣裙皺巴巴的,兩隻小圓髻也鬆鬆垮垮,額前幾縷零散的碎發。
白乎乎的臉蛋上,這會子滿是汙漬。
唯有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仍舊閃亮亮的。
“蓁蓁?!”
謝沉趕緊把她拉進懷中,用衣袖給她擦拭臉上的汙漬,也沒注意到方才那“大黑耗子”從他麵前竄過去了,蓁蓁卻是從他身後出來的。
“父王,你喊我幹嘛呀?”
方才在蘇側妃的院子裏,她發現了一隻正要對蘇側妃動手的小家夥。
他們倆因為誰先對動手而意見不合,所以打了起來。
打完後,她跟著那小崽崽來了暗香園,隻見這小家夥居然爬牆,用小石子砸父王......
蓁蓁氣得又跟他打了一架。
“這麼晚了還不歇息,在這裏做什麼?”
謝沉麵露不悅,“父王告誡過你,不許靠近這邊,你把為父的話當耳旁風?”
蓁蓁癟著小嘴,兩隻小手委屈巴巴地揉了揉眼睛,“父王,我就是一個人睡不著出來走走,不是故意讓父王擔心......”
父王快快走開吧,別影響她揍人!
見她可憐巴巴,謝沉心下一軟。
是不是最近忙著納側妃的事忽略她了,所以女兒才會難受睡不著?
“明日父王陪你去騎馬。夜深了,快快回去歇息。”
他柔聲寬慰道。
“哦......”
蓁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高的院牆,隻好委屈巴巴地背著小手手離開了。
那落寞的小背影,看得謝沉心疼不已!
“司墨。”
想起宋瓷方才的話,他沉聲吩咐,“去查查,今晚柔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來暗香園,又做了些什麼。”
“還有暗香園這邊,派人盯著。”
“是,主子。”
司墨領命而去。
主仆二人離開後,躲在不遠處的小小身影,這才麻利地爬上牆邊的大樹,抱著枝丫從牆頭翻了進去。
進門前,他還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娘親?昭昭可以進來嗎?”
昭昭揣著小手手,像個乖寶寶似的,乖巧地站在門外等娘親來開門。
房門剛打開,乖寶寶第一眼就看到了娘親手中的棍子......
“娘親是淑女!淑女動口不動手!”
乖寶寶立刻認錯,“昭昭錯了!昭昭去麵壁思過!”
不等宋瓷說話,小崽兒一溜煙便進了屋,把額頭抵在牆上,老老實實開始罰站。
宋瓷哭笑不得。
這個小家夥啊,生來就腹黑。
唯有在她麵前,是個可愛的小暖男,是會處處保護娘親的乖寶寶!
“你錯哪兒了?”
她拿著棍子走近。
昭昭奶聲奶氣道,“我不該當‘人牙子’,把人弄進娘親的房裏。不該用石子砸狗王爺,不該跟一個臭丫頭打架,我不該對那個側妃動手!”
宋瓷滿頭大汗!
好家夥!
這小兔崽兒今晚做的事不少啊!
她汗涔涔地問道,“你對蘇側妃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