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峰的手指指著我的老公喊爸爸,我隻覺得腦袋裏“嗡”的一下,險些一個站立不穩摔在地上。
“小峰,你確定,這是你的爸爸嗎?”
指著照片上的老公,我的聲音變得極其嘶啞。
“是呀......”
“但是爸爸總是很忙,幾乎隻有媽媽每天陪著我,有時候一個星期也隻能見到爸爸一次......”
提起他的爸爸,小峰顯得有些失落。
然而,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去聽他在說些什麼。
我的老公,陸弘毅,居然出軌了?而且,還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而我居然一直一無所知,直到今天才知道?
我的思維仿佛在瞬間被人撕成了兩半。
其中的一半,在不斷回憶著陸弘毅曾經對我的關懷與嗬護,那是個願意為了我沒日沒夜奮鬥的男人,是個肯為了我頂撞他那不講道理的母親,把我護在身後的男人。
而另一半的思維,則在嘶吼著他對我的欺騙,不斷強調著他甚至能夠背著我有了一個孩子,而我甚至直到那個孩子六七歲了,才真正知道這個世上有這樣一個孩子,有這樣一件事。
不僅如此,退一步說,能將一件這麼大的事瞞了我六七年,直到最後若不是這個意外,他可能還能繼續隱瞞下去。
就單獨論能將一件事隱瞞這麼久,這份心性,這份耐性,這還真的是那個我印象中認識的那個老公麼?
一件件的事仿佛一顆顆重磅炸彈,一顆接一顆地在我的腦海中爆炸,將我徹底炸得四分五裂。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到家的。
我隻記得我最後凝聚了我所有的理智,用手機的相機將那張照片清清楚楚地拍了下來,隨後等我的思維回歸我的肉體時,我已經站在了自己家的門口。
打開房門,婆婆早已睡下,隻剩下老公還靠在床頭玩著手機。
“回來了?”
“嗯。”
“今天......”
老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想到剛剛看到的照片,我真的沒有任何心思再去閑聊,隻能輕輕擺了擺手:
“我累了,今天早點睡吧......”
第二天,我特意跟學校請了一天假,來到了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將我拍攝的照片交給了他們。
我的要求很簡單,要是我老公出軌,那就給我真實可靠的證據。若是我老公沒出軌,那就對這張照片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做為一家取證成功率超過95%的律所,我隻能說他們的效率的確對得起他們那高昂的費用。僅僅過了一星期不到,我就接到了來自律所的電話。
然而,當我坐在律所,打開麵前的文件袋,一頁頁翻閱他們的調查報告時,我卻寧願自己是那不到5%的取證失敗的人中的一員。
在檔案袋中,有著老公詳細的開房記錄,與小三交往的全過程,包括那個孩子的生日,以及厚厚一摞老公與小三同框的照片。
不僅如此,更讓我崩潰的是,從手中的資料中我了解到,老公並不是什麼月入幾千的公司小職員。
相反,他現在是年薪超過五十萬的公司高管,距離地區負責人僅一步之遙!
看著那一頁頁的調查報告,我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顫抖。
年入幾十萬?那我過去這幾年沒日沒夜的工作又是為了什麼?補貼家用麼?
我突然感覺自己竟是那樣的可笑,而可悲。
我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甚至快要拿不住那薄薄的幾頁A4紙。
“叮叮叮......”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我的老公陸弘毅打來的。
“喂,妍妍麼?今晚我有點事,就不回家吃飯了,晚飯就別帶我的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陸弘毅的聲音,我隻覺得氣血上湧,恨不得直接把電話那頭的人順著電話線拉過來,再狠狠地抽上幾 巴掌。
但是,當我正準備發作時,我那僅存不多的理智卻硬生生讓我將衝到嘴邊的咆哮又重新吞了回去。
沒錯,我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一切。
隻有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將所有的證據扔在他的麵前,才能夠一口氣擊穿他所有的防備,扒下這個渣男那層層粉飾的外皮。
於是,我強行壓製住了心頭的怒火,努力裝作和平時一樣的語氣表示知道了,甚至還囑咐了他一句別太累了,注意休息,少喝點酒。
下午,我特意去租了一台貼著防窺膜的車,開著它在距離陸弘毅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來到了陸弘毅單位的地下停車場裏。
沒有費多少事,我輕鬆地找到了陸弘毅的車,並將租來的車停到了陸弘毅的車的斜對麵,隨後熄火、關燈,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不一會,時間便來到了陸弘毅公司的下班時間。隻見陸弘毅的同事們一個接一個的人來到了地下車庫,開上自己的車離開,卻始終不見陸弘毅的身影。
難道他今晚真的在加班?
還是說,我從頭到尾都誤會他了?
一時間,各種雜亂的思維占滿了我的腦子,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我想多了、誤會了他。
直到,當我周圍的車都已經走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而讓我確認陸弘毅出軌的,則是他左手牽著的那個女人,那個我隻在照片上見過一次的、風情萬種的女人。
在上車的路途中,或許是認為該走的人都已經走了吧,陸弘毅的手就一直沒有閑過,不是去摸摸那女人的臉頰,就是去捏捏那女人的屁股,而那女人看起來也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不悅。
不一會,兩個人便旁若無人地走到了陸弘毅的車旁。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兩人都進入車裏後,陸弘毅並沒有馬上開車離開,甚至連火都沒有打著——
當兩人進入車內後,陸弘毅的車便開始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