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雙抬眸,眼裏似有震驚,“這怎麼行?小姐安心歇息就好,奴婢守在門外。
”她又低下頭,哪有主子和下人睡一起的規矩,她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和小姐睡一張床啊。
“這是命令。”
沈念搖著頭率先離去,憐雙追著將織錦鬥篷給沈念披上。
她小臉皺成了苦瓜,卻不得不說了一句。
“奴婢領命,小姐外麵風雪大。”
......
兩人離開後,原本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男人此刻已經坐了起來,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紅,墨色的冷眸,氤氳著層層瑩光,他望向右胸的蝴蝶結黑眸中少見的出現了一絲不自然。
一個相對寧靜的夜晚,在憐雙忐忑不安望著房頂,絲毫不敢往身旁去靠近的心理中度過了。
翌日
沈念端著水盆進入了房內,本想著給病人換個藥,可床上哪裏還有病人的身影,已經冰涼的床榻證明這人走了已有一陣子了。
沈念不以為然,走了也好,不然她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個人,她將染血的被褥全都換了下來,又擦洗了一遍。
在床沿邊上找到了一塊玉佩,那玉佩手感細膩,通身的雪白沒有一絲雜質,上麵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景’字。
她將玉佩握在手心中,竟隱隱能感受到玉佩的溫熱,如此潔白無瑕的暖玉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她將東西包好,放進了上了鎖的抽屜,這樣貴重的東西隻能等他自己發覺掉東西了回來取了。
攏起染血的物品,她緩步走向後院,將染血的被褥盡數燒毀,憐雙腳步匆忙的跑來。
“小姐,二小姐來了,說是要探病。”
沈念不慌不忙的燒著手裏的東西,眸色清淺如畫,聲音淡淡。
“可帶著翠紅?”
“回小姐,帶著呢。”
憐雙看著火盆中燒盡的煙灰,趕忙從腰間抽出一方手帕遞給了小姐。
少女伸手接過,細細擦拭著纖長的手指,小姐格外的愛護自己的雙手,這是她在這半個月以來觀察到的,小姐無論做了什麼事,事後必然淨手。
“走吧,去看看我那好妹妹又給我帶什麼大禮來了。”
前院大堂
“長姐,你這怎的也沒一個下人招待,妹妹我等上半日竟連一口茶水都沒討著。”
風髻露鬢,淡掃娥媚眼含春,一雙水剪雙眸宛似含煙的芍藥,少女獨倚長椅,嘴角帶著一抹嬌俏,似在向來人撒嬌。
少女看著來人未施粉黛,今日臉上竟沒有誇張的白粉,也沒穿著大紅大綠過時的衣襖,青絲之上以往的插金戴銀此刻隻有一根素玉簪子,反而襯托著她像一朵幽幽綻放的白曇,清冷又疏離。
“憐雙,如此不懂尊卑禮儀,遇到主子為何不請安?”
沈念腳步頓了下,輕掀眼皮,明明是對身後憐雙說的話,可她一雙美目卻盯著安然坐在長椅上的沈凝安。
憐雙剛想行禮,卻被停頓下來的小姐打斷了行禮的動作,聽到小姐的言語當下才道:“奴婢給二小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