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掙脫不開蔣明宇,被他一路拖拽著來到六樓包廂。
一把推開房門,包廂裏坐滿了人。
“你們看看我遇見誰了,蘇阮大美女!”蔣明宇笑著將蘇阮推進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蘇阮身上聚焦。
蘇阮踉蹌了幾步,目光徑直與包廂沙發主位上的薄雲初對上。
薄雲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眸底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疑惑後,轉瞬即逝。
冷漠如霜的俊臉上,完全沒有因為蘇阮的突然到來,產生一絲一毫的波瀾。
蔣明宇看向薄雲初,眉頭挑了挑。
“初哥,你玩膩了的女人,應該不介意讓我玩玩吧?”
薄雲初還未開口,他身邊坐著的明豔女子就彎唇笑起來。
聲音婉轉悅耳,“原來她就是代替我陪了雲初兩年多的女孩。”
程允穿著一身大牌高定,優雅地起身,緩走到蘇阮麵前,凝神端詳。
“的確長得有幾分像我,難怪雲初在我出國後就一直把你留在身邊,謝謝你替我照顧雲初這麼久。”
旁邊立刻有人拍馬。
“乍一看是挺像,但是細看這女的有點風塵,不像允兒這麼端莊富貴,渾身的公主氣質。”
“廢話,允兒是程家的千金,這女的聽說是夜總會坐台的,你拿這種女人和允兒比啊?”
“對不起對不起,辱允了。”
蘇阮聽著這些惡意不堪的汙言穢語,臉色不自覺蒼白。
她早就可以做到對這些羞辱的話視若無睹,可是......薄雲初也是這樣想的嗎?
接下來薄雲初的話,像是一把尖刀,重重地捅在她的心口上。
“低配版的允兒,不值一提,不過是允兒不在身邊時的一個玩物而已。”
薄雲初低頭抿了一口酒,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充滿了諷刺和輕蔑。
包廂裏的人立刻起哄著薄雲初和程允,程允則淡淡笑著提醒薄雲初。
“雲初,不要這麼說,很傷人的。”
蔣明宇看著蘇阮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有點心疼了。
他把蘇阮攬到自己座位邊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嘴唇貼近她耳語。
“都和你說了,薄雲初隻把你當成替身玩物,這些年能真正入他眼的隻有程允一個,你信不信,就算你在這裏被我辦了,他都不會有任何波動?”
蘇阮低頭,沉默著不說話。
“你來藍尊這種地方當保潔,不就是想裝得清清白白,再偶遇一個有錢金主嗎?”
“陪我兩個月,我給你一千萬,要是我玩膩了,我也可以像薄雲初那樣,提前放你走。”
蘇阮仍沉浸在薄雲初的話裏,一時間忘記從蔣明宇懷裏掙脫出來。
眾人都沒有察覺到,一道冰冷陰鷙的目光正緊緊盯在蔣明宇圈住蘇阮的那隻手上。
蔣明宇以為她默認了,眼底不自覺地浮起得意和輕蔑。
果然是見錢眼開的女表子,一聽兩千萬,立刻就動心了。
瞧見她還穿著一身保潔服,嫌棄地皺了皺眉。
“你先把這身醜衣服脫了,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蔣少有另類角色扮演的癖好呢。”
說著,就上手去解蘇阮的衣扣。
嫌棄衣服是真,想馬上揩點油過過手癮也是真。
衣扣被解開了三顆,蘇阮才反應了過來,擰起眉。
“蔣少,我說過了,我蘇阮不賣給你!”
“還他媽裝!”
蔣明宇把一隻手機丟到她麵前,讓她看上麵的內容。
“醫院都發短信催你交錢了,你連醫藥費都交不起,還他媽在這裏裝純。”
蘇阮僵硬望去,她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被蔣明宇拿了過去,醫院的催繳短信已經連發了好幾條。
她昨天剛用自己的積蓄補交了之前的費用,可蘇母在醫院續著命,錢就像紙片一樣不值錢。
薄雲初握著酒杯的手指驀然微縮,墨眸半眯。
不是剛給了她三千萬?沒了?
還是說,她故意拖著不交。
今天找到這裏,就是故意來賣慘,裝可憐博同情的?
“來,你把這身衣服脫了,我就給你五十萬。”蔣明宇壞笑著說道。
五十萬,足夠母親做換心手術的費用。
蘇阮想著病床上已經枯槁不堪的母親,默然半晌,隨後自嘲一笑。
名聲和尊嚴這東西,她早就沒了。
人都要死了,還在乎這些嗎?
她抬手,一顆一顆地解開衣扣。
眾人一片起哄嘩然。
薄雲初的下頜線驟然變得愈發清晰,眸光冷得近乎要凝成實質性的霜。
她這是激將法?
藍尊的暖氣開得很足,為了避免幹活的時候大量出汗,所以蘇阮的保潔服裏麵隻穿了一件白色吊帶。
保潔服一脫下,她纖細的天鵝頸與凹凸有致鎖骨立刻就暴露在眾人眼中。
在場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褲子呢?我說的是你把這一身都脫掉,褲子也得脫。”
蔣明宇舔了舔嘴唇,眼中爆出濃濃的欲.望,對蘇阮更是勢在必得。
這女人真是個極品尤物!
“啪!”
一聲碎裂的脆響,短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薄雲初看著地上斷裂摔碎的酒杯,麵色冰冷陰沉。
“手滑了。”
程允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斂去眼底情緒。
按下了服務鈴,叫來服務生,將地上的碎玻璃和酒液清理幹淨。
蘇阮微微發怔地看著薄雲初,他......是不小心的嗎?
應該是了,他早就玩膩了自己,誰會在意一件被丟棄的玩物是否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
“磨蹭什麼,脫啊!五十萬不想要了?”
在眾人的不斷催促起哄下,蘇阮自嘲一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