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九歲被拐賣,十六歲被警察找回。
迎接我的不是家人的喜悅,而是同胞姐姐的陷害和同學隱晦的白眼。
正當我怒罵老天不公時,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秋火火,爸媽說了,你太讓她們失望了,畢業之前你就住學校反省,別回來了,嘟......”
那頭的人還不等我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不像是來傳達父母的話,更像是幸災樂禍。
我揉了揉心口,有點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那兒,憋的慌。
撐住地麵打算爬進欄杆裏去,可是大腿一陣發麻,我身體慣性地往後麵倒。
死定了!這兒可是四樓!
我心情不好喜歡爬高高透氣。
現在我後悔爬這麼高了......
這輩子過得憋屈,連死都這麼憋屈,早知如此,以前受那些人的氣幹什麼!
“砰!”
一聲悶響,我落地了。
“草......”
“疼......疼死老子了!”
男生抱著胳膊疼得在雪地裏打滾,一頭橘紅的短發像冬夜雪地裏溫暖的路燈。
現在天使都流行非主流了,我想。
“你踏馬發什麼呆!摔傻了你?沒看見老子被你砸折了嗎,還不趕緊扶老子去醫院!”
天使罵人好醒神,我迅速反應過來自己是得救了,但由於心虛不敢還嘴,在對方嫌棄的目光中把人扶去了醫院。
我沒事,除了有些擦傷外基本完好無損,而那個男生左手卻骨折了。
這場事故最大的受害人就是他了,他身手不錯,借了點巧勁把傷害降到了最低,沒出人命。
“喂,就算不說謝謝,至少說聲砸傷了你對不起吧?”男生打著石膏,躺在床上凶神惡煞道。
“對不起。”我真誠地道了歉,然後等他表態,他好像也在等我表態。
半晌後,他不耐煩打破沉默:“你叫什麼?”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對方要跟我說賠償的事,或者問我為什麼從樓上掉下來。
“秋火火。”
對方頓了一下問:“喜歡天鵝肉那個秋火火?”
我聽出對方語氣裏的興味,疑惑了一秒就想起,之前是有人這麼說來著,說我喜歡程嘉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想吃天鵝肉的蛤蟆不是好蛤蟆。”我說。
但程嘉年算什麼天鵝,我在心裏吐了口唾沫,他算個野鴨子。
“你呢,你叫什麼?”我假裝沒看見對方鄙視的眼神。
“江堰。”
“今晚謝謝你了,江堰。”我感激道,要不是他接住我,今晚我就要祭天了。
“救命之恩一句‘謝謝’就沒了?我瞧電視裏不是這樣演的。”江堰癟嘴看著我。
“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來世當牛做馬以報一二。”我想鑽個空子,反正電視劇裏就是這樣演的......
留院觀察了一晚,確定我們倆都沒內傷後,第二天一早就被批準出院了。
我跟江堰在高中部的樓梯口分道揚鑣,他在三樓高二,我五樓高一。
事實證明,鑽空子是不可能鑽空子的,江堰活脫就是個剝削工人的黑心肝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