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確認王美英的狀態,順便確認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再讓我多待一會兒。”
他又遞給了我一個紅包。
我當時就愣住了。
其實我本來是想拒絕的。
可一想起作為張姐平時的交代,又歎了口氣,便收起了紅包。
天塌下來都有張姐頂著唄。
這次我再不收錢,張姐怕是就真的會生氣了。
我點了點頭,就在我轉身離開病房的時候,我卻聽到了身後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過去,我發現是王美英的病床。
原本潔白的床單,有一處的地方是殷紅的,大滴大滴的液體正在往下流。
並不是王美英失禁了!
那東西是紅色的,地上已經彙聚一小灘了。
不是王美英的尿!而是血!
我驚恐的意識到相當不對勁,準備衝過去將王美英的被子掀開。
就在這時,男人一把從後麵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把手術刀橫在了我的脖子上。
手術刀的刀刃相當鋒利,哪怕輕輕一碰,我也會被割喉的。
“大哥,你什麼意思?”
我不敢亂動,結結巴巴的問著他。
“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他冷冷的問著我。
“她是我的病人,照顧她是我的工作。”
“而且大哥,我看你不是為了錢來的,是不是你和她有什麼過節?”
“她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比死了還難受,你犯不著殺了她害得自己坐牢啊。”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不單單是為了王美英。
還是為了我的安危。
但凡這家夥一激動,我和王美英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裏。
“你......”
我剛開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家夥恐怕就是來報複的!
在王美英進醫院後,我聽說過,那起交通事故很是嚴重。
不但王美英落得個植物人的下場,對方當場就死了!
據說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大哥?你是死者的爸爸吧?”
“人是不能複生,你犯不著為了個植物人再搭上自己啊。”
我繼續勸說道。
這男人的年紀恐怕就是大學生的父親。
“嗬,自以為是。”
他冷笑著。
他鬆開了我,走到了王美英的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了王美英的身體。
王美英的腹部裸露在外,在她慘白的腹部,多了一道小小的鮮血淋漓的口子。
“我隻要她一個腎,你在這裏乖乖站好,等我取走就離開。”
“你再耽誤時間,她就真的流血過多死了。”
他比劃著手術刀,便準備下手。
“大哥,你想清楚啊!”
我可急了,衝過去抱住他的手臂說道。
“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你把她的腎割了,我怎麼交代啊!”
“她是個植物人,又不會說話,隻要你不說,誰知道呢?”
頓時,我有些啞口無言。
看樣子這個男人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
尤其是王美英這種植物人,住著單人病房,隻要能瞞過我這個護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張卡裏有一萬塊,拿著,出去。”
他又從包裏掏出來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道。
“大哥,你再考慮考慮。”
我始終沒有鬆口。
但凡他手裏沒有刀子,我怕是已經嘗試著上去和他拚一拚了。
看著王美英腹部的傷口我就是幹著急。
“你怎麼這麼麻煩啊!”
“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帶進來的?”
他皺著眉頭冷漠的問著我。
當時我又愣住了。
是啊。
這一切都是我們暗地裏的交易。
我和他簡直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件事情捅出去,他是主犯,我也是脫不了幹係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