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景陽媽笑不出來了,可嘴巴卻張得大大的,隻能發出‘啊啊啊’的單音節。
“怎麼了,景陽媽?”那麼歡快的聲音突然沒了,圍觀的人十分詫異,“景陽媽,你說話啊,你嘴巴張這麼大幹什麼呀?”
“啊,啊,”景陽媽難受得隻叫,眾人卻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薑小米剛安頓好許然和孩子,聽到外頭的議論聲便從窗外看出去,隻見景陽媽雙手捧著臉,張不開了。
其他村民將她圍住,都想幫忙,可又幫不上忙。
“該不會是中邪了吧?”不知道是誰‘呀’了一聲後說道,“一定是許然媽看不下去,看你欺負她女兒了。”
“哎喲,這可真邪門,”有人又說道,“這許然媽當年就是死不瞑目啊,肯定是顯靈了。”
眾人倒吸了一口氣,紛紛做鳥獸散了。
景陽媽痛得團團轉,見沒人幫她,趕緊跑了。
“咋啦?”許然問道。
“遭報應了,”薑小米譏笑後,斂回目光,往外走去,“我去做飯。”
“隨便吃點就好,”許然知道家裏條件不好,薑小米就算會做飯也燒不出什麼東西。
“知道,”薑小米應了一聲,帶上了門。
聽到廚房有聲音,疾步過去,隻見賀文釗正在收拾東西。
“你......”
“米給你放米缸了,碗櫥裏有紅糖和素麵,還有桂圓幹......”賀文釗邊說還邊指著給薑小米看,東西具體放哪裏,忙得很,“差不多半個月的量,回頭我會給補上。”
“謝謝你,文釗哥,其實你已經借我錢了,我能自己去買......”
“算了吧,這一大一小還需要你照顧呢,不是麼?”賀文釗笑著道,“我這不是有車嗎,順便買了帶回來。我殷勤的原因,你知道的,就是希望你能解我燃眉之急。”
又提這事兒,讓薑小米為難,“可能你做再多,最後我也不會答應。”
“沒事,”賀文釗倒是爽快,“都是一個村的,相互幫忙是應該的,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你可得好好活著,聽到沒?”
不等薑小米回答,他又說道,“是不是要燒飯?我幫你燒火。”
“我可以自己......”
“誒?你剛才聽到外頭的聲音沒?”賀文釗又道,“景陽媽笑得太大聲,嘴巴都合不上了,其他人說是許嬸兒顯靈了,這可怪有意思的,我不信封建迷信,但是有點奇怪。”
“她可能是聶下顎關節脫位,”薑小米猜測道。
“什麼?”
薑小米見他不解,解釋道,“下巴脫臼。”
“就說嘛,你們文化人懂得就是多,別人不知道的,你都知道,這麼一解釋,我就清楚了,”賀文釗滿眼佩服,“所以我請你去我們廠區家屬院當老師,肯定不會錯的。”
薑小米沒回應他,怕說得多了,給他希望也多。
家裏多個小的,她得慎重打算。
燒好中飯,賀文釗就走了。
薑小米端了一菜一湯進屋,許然笑眯眯的,“燒個飯都是文釗的聲音,我看他是真的很想你去他們廠區家屬院當老師,不然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怎麼那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