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被變態殺了。
死前,我向他求助。
他卻摟著白月光,放了半城煙花。
直到發現我的屍骨,他突然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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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我被變態綁在秦氏大廈頂樓。
變態一點點鋸掉我的手和腳。
打電話給秦瑉求助。
視頻裏,秦瑉摟著他的白月光。
“surprise!”
煙花竄上天空。
一朵朵絢麗盛開的火樹銀花見證他和方媛的愛情。
他笑得很開心。
方媛柔若無骨,窩在他懷裏。
“瑉哥哥!是誰打來的電話?”
秦瑉皺了皺眉。
視頻裏,變態給他看了我垂死掙紮的狼狽模樣。
秦瑉瞬間冷下臉來。
“嘖!”
“沐黎!你演戲累不累?”
“品位真是差勁!找個這種醜八怪當群演!”
我劇痛難忍,朝視頻裏的秦瑉發出支離破碎的求救聲。
“阿,阿瑉,救,救我!”
方媛也看到視頻,驚詫地笑道:“這是演出來的?血看起來有點真實。”
秦瑉鄙夷道:“別理她!今晚是我為你舉辦的煙火晚會!專心點!”
下一秒。
秦瑉毫不留情掛斷電話。
變態聽到秦瑉說醜八怪,似乎被刺激到了。
接下來,他用菜刀片下我大腿的肉煮火鍋。
一邊涮一邊發出瘮人的笑聲。
“沐黎!你愛的男人放棄你了!不如到我肚子裏過年吧!”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變態吃飽喝足,打開頂樓窗戶。
我的殘軀躺在地板上,隻剩下最後一縷意識。
我看到半城煙火在天空中綻放。
那麼絢爛,那麼鼎沸,又那麼深情。
是秦瑉贈予白月光戀人的一腔深情。
雲城,秦家。
不知道怎麼回事,死後我的殘魂飄到秦家。
“小黎跑哪兒去了?昨天除夕夜,她連年夜飯都不吃,就一聲不吭跑了。”
秦阿姨換上新衣服,坐在沙發上邊看春晚邊等我。
“阿瑉,你趕緊打電話給小黎,今天要給老爺子拜年!如果老爺子看不到小黎,肯定會責怪你。”
我是孤兒,五歲那年被秦家收養。
算命大師測了我的命格,可以旺秦家的財運。
這麼多年。
秦家公司確實是蒸蒸日上,財力翻了幾番。
秦阿姨一直很寶貝我,待我十分親昵。
秦阿姨搬出老爺子,秦瑉隻能掏出手機給我發信息。
可是他不知道。
我永遠不可能回他了。
“媽!她肯定又在耍脾氣!連過年團圓飯都不吃!你別慣著她!”
秦瑉等得有些不耐煩。
“今天要陪方媛看電影!我不等了!”
看到他厭煩的表情,我滿心苦澀。
外人以為我跟秦瑉青梅竹馬,我是秦家收留的童養媳。
長大後我肯定會嫁給他。
秦家老爺子也寫下婚書,命令秦瑉接手公司之後娶我。
可是誰能料到。
秦瑉在大學裏遇到真愛,情竇初開。
秦瑉和方媛被老爺子棒打鴛鴦。
秦瑉選擇暫時順從,從老爺子手中接過公司總裁的位置。
方媛選擇跟別人訂婚。
“阿瑉!聽說最近海城不安全!有幾個單身女性被變態殺害,屍體都找不到!”
“你別不當回事!趕緊派人找找沐黎的下落。”
我自嘲地笑了笑。
除夕夜,秦瑉將我丟給變態受盡折磨。
他會派人找我嗎?
我的屍體早就被變態剁碎,煮火鍋吃了。
對不起。
秦阿姨,以後我再也不能陪你追劇逛街。
我想抱一抱秦阿姨。
可是一隻手穿過她的身體,變成透明影子。
我好想哭。
“找她?她隻是我家養女!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嗎?”
“我供她吃穿已經對得起她了!”
秦瑉滿臉厭惡。
“既然想玩失蹤,不如讓她自己玩個夠!”
是啊,在秦瑉眼中,我是個貪得無厭的撈女。
一次次糾纏他,一次次逼他娶我。
電影院。
秦瑉買了玫瑰花和新款寶石手鏈,一臉寵溺遞給方媛。
方媛拉著他坐在位置上。
我的殘魂一直跟在秦瑉身邊,難以脫身。
“瑉哥哥!沐黎回家了嗎?”
方媛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秦瑉摟住她。
“管她幹什麼!死在外麵也好!省得老爺子逼我娶她。”
我滿心悲哀。
果然,秦瑉不在乎我的死活。
為了擺脫老爺子訂下的婚約,他居然恨不得我去死。
看電影途中。
方媛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我好奇地悄悄跟上她,來到衛生間隔間裏。
方媛一掃剛才的溫柔乖順。
“強哥!得手了吧?麻煩你再確認一下!”
手機裏傳出熟悉的瘮人的笑聲。
“她的肉都進了我的肚子!骨頭也剁碎喂狗了!”
我頓時恨得目眥欲裂。
原來那個變態綁架我,是方媛唆使安排的?
方媛點了根煙。
“三百萬!我發給你了!你出國躲一陣吧!”
變態笑嗬嗬答應了。
回到電影院。
我拚命朝秦瑉哭喊,尖叫,拳打腳踢。
“阿瑉!是方媛收買變態殺了我!你別被她騙了!”
“阿瑉!是方媛害死我的!她是個蛇蠍!”
可惜他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電影結束。
外麵揚起小雪。
秦瑉摟著方媛,在路燈下接吻。
我抱著頭蹲在雪地裏。
真奇怪。
明明已經淪為一縷殘魂。
我還是聽到心碎的聲音。
突然,秦瑉的手機響了。
“秦先生是吧?這裏是雲城刑警隊!麻煩你來法醫室!”
秦瑉匆匆趕到。
可笑的是,他嘴上還沾染了方媛的口紅。
法醫將丟棄的包交給秦瑉。
變態吃了我。
但他綁架我的時候,我趁他不注意將包包扔在路邊。
被路人甲撿到後就報了警。
秦瑉隨意翻了翻。
“人呢?躲在哪兒?”
“她應該是遇害了!我們正在全力追緝凶手!”
秦瑉冷笑。
“這是她一貫的伎倆!為的就是逼我出麵,逼我妥協!”
“別查了!浪費警力!她死不了!”
警方再三確認。
秦瑉一口咬定,這是我的惡作劇。
警方沒辦法,隻能送他出來。
他和方媛打情罵俏,在車上嘲笑我自不量力。
“不就是自導自演,給我壓力,逼我娶她嗎?真是不擇手段!”
“我早就受夠她了!欺騙我的感情!”
方媛安慰他。
“沐黎隻是太愛你了!”
我飄在他身邊,眼裏流出血淚。
我死了。
秦瑉卻阻攔警方追查凶手。
將我定義為一個不擇手段的騙子。
就像除夕夜。
我打電話向他求救。
他忙著替方媛準備盛大的煙花晚會。
一句“演戲”,害得我淪為變態的刀下殘魂。
曾經我是愛他的。
孤兒院裏缺衣少食,年夜飯一碗紅燒肉就是最好的菜。
來到秦家,我享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秦瑉像個大哥哥一樣保護我。
不知不覺,我被他高大英俊的身影吸引,一點點陷進去。
可惜秦瑉的真命天女從來都不是我。
這份愛太沉重,壓得我身心俱疲。
出事前,我原本想離開秦家,離開秦瑉。
一個人遠走高飛。
可惜我遲了一步。
秦瑉牽著方媛的手來到療養院。
老爺子住在這裏。
老爺子瞥了方媛一眼,沒好氣地罵道:“你這是拜年的態度?找這種垃圾女人來膈應我?”
秦瑉據理力爭。
當初在大學裏,他和方媛被秦家強迫分開。
如今他掌握秦氏集團,有身份有權勢。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依賴老爺子,依賴秦家的毛頭小子。
也等到反擊老爺子的機會。
“爺爺!媛媛以前的婚約已經解除!她一直在等我!”
“我不能辜負她。”
“如果你不同意,月底董事會我建議爺爺您回老家休養身體。”
老爺子頓時氣得大發雷霆。
“你翅膀硬了!敢威脅我!”
“來人!把這個賤女人趕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我想安慰一下老爺子。
可是我做不到。
老爺子一直力挺我和秦瑉結婚,不惜棒打鴛鴦。
用秦氏集團的總裁位置,破壞秦瑉和方媛之間的感情。
剛開始他成功了。
秦瑉假裝順從他,聽任他的安排。
當老爺子逼婚的時候,秦瑉拿我當借口。
“沐黎還小!在讀書呢!再等等吧!”
如今看到秦瑉堅定維護方媛的樣子,我有些迷惑和痛苦。
迷惑,秦瑉跟方媛交往幾年,認識她的真麵目嗎?
痛苦,我本來可以逃出這段感情。
卻被方媛和變態聯手害死了。
最終方媛被老爺子趕走。
我看到秦瑉將一輛價值百萬的勞斯萊斯送給方媛。
囑咐她早點回家,晚上給他打電話。
方媛笑著吻了吻他。
秦瑉回到療養院,我的殘魂也跟著他。
回到老爺子身邊。
“爺爺!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娶沐黎!”
“沐黎才是垃圾!我的媛媛又善良又乖!她才是最值得我愛的女人!”
老爺子氣得直哆嗦。
他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
可惜,無人接聽。
老爺子憤怒地質問道:“小黎答應我,初一給我拜年!”
“是不是你刺激她,跟她胡說八道,害她傷心了?”
秦瑉冷嗤一笑。
“爺爺!你應該早點看清楚沐黎的真麵目!她就是個貪得無厭的撈女!”
“為了保住秦家的榮華富貴,她什麼事做不出來?”
真可笑。
方媛花錢雇變態折磨我。
可他對真正的方媛毫不知情。
而我,隻不過聽從老爺子的命令,為了報恩,正常追求他。
反而變成他口中厭棄的撈女。
這些年在秦家吃喝求學,我向來有分寸,不會奢侈浪費。
倒是方媛,跟別人退婚後。
他送了豪宅豪車,經常為方媛一擲千金。
除夕夜我死前,秦瑉就花了一百多萬送給方媛一場煙花盛會。
老爺子突然將一份醫院診斷報告扔給秦瑉。
我好奇地湊上前來。
居然是,是我上周去醫院做檢查的懷孕報告!
老爺子痛斥道:“小黎已經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舍得傷害她?”
老爺子拿拐杖狠狠打他。
“如果小黎和她肚子裏的金孫出事!我跟你沒完!”
秦瑉愣了愣,隨即露出一記輕蔑鄙夷的眼神。
那天夜裏,我給他慶生,訂了紅酒蛋糕。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
秦瑉喝完酒,突然發狂抱住我。
“不要!阿瑉!你清醒點!別碰我!”
秦瑉卻咬住我的唇,大手探入。
“裝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滿足你!”
“整天在老爺子跟前裝模作樣!一轉身就爬上我的床!你真賤!”
我哭得喘不過氣來,想推開他。
他卻折斷我的翅膀,發狠一般羞辱我。
等他發泄完畢。
我捂住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狼狽至極。
“真晦氣!”
秦瑉本來想送我去醫院。
方媛突然打來電話。
“瑉哥哥!我在公司附近的巷子裏!我好像被人跟蹤了!”
秦瑉頓時大驚失色。
“媛媛!馬上把你的定位發給我!十分鐘!我去巷子裏接你回家!”
那不是秦瑉第一次丟下我。
我好像漸漸習慣隨時隨地被他丟棄。
就像一塊惡心的垃圾。
我本來打算流掉這個孩子。
他不受期待,不被祝福,甚至會被秦瑉厭棄和咒罵。
有什麼理由留下這個可憐的孩子?
然而,沒等我做流產手術,那個變態就開始跟蹤我。
......
秦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警察提醒道:“我們在秦氏集團頂樓發現血跡!經過檢測比對!應該是沐黎!”
秦瑉看了看手中的醫院報告。
眼神輕蔑,口氣不屑。
“她剛剛懷了我的孩子!肯定想拿孩子要挾我!”
“什麼血跡!不過是她掩人耳目的手段!”
“她還沒如願當上秦家太太,怎麼舍得去死?”
警察對秦瑉的腦回路很無語。
當即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上,我的手指殘留物混雜在火鍋廢料裏。
被法醫仔細挑揀出來。
終於,秦瑉認出我手指上的銀戒指,頓時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