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蹤七年的未婚夫回來了,可他第一件事就是報複我。
對我百般侮辱,拆除我家賴以為生的老店,讓我家破人亡。
甚至還和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結婚,還有了一個孩子。
他掐著我的脖子厭惡地對我說:
“蘇韻,你害死我媽,打斷我的腿,你怎麼還不去死?”
後來,我真的死了。
他卻瘋了。
1
晚上九點,我坐在酒店的床上,等著一個男人。
那人命令我今晚在這酒店裏脫光了等著,如果不照做,就把我還躺在醫院的爺爺殺了。
我本來不信,刪掉了短信。然而十分鐘後,醫院就打來電話,說爺爺的氧氣管被拔了,還好被人發現了,然而醫院的監控卻沒有拍下任何畫麵。
我如墜冰窟,知道這是惹上狠角色了,為了爺爺的安危,隻能屈辱地去赴約。
滴的一聲,房門被打開,那男人走了進來,一瘸一拐的。
我握住了藏在枕頭下的彈簧刀。
可容不得我動作,男人已經來到眼前。
像老虎鉗子一樣的雙手,猛地握住了我的雙臂,我攥著彈簧刀的手也被迫鬆開了。
不等我反抗,就已經被男人推倒在床上。
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無情地照在我的身上。
借著月光,我也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麵容,臉色瞬間慘白。
“你是......沉淵?怎麼可能?!”
七年前,他就已經溺死在海中,我還親眼看見了他的屍體!
“難得你還記得我啊,宋韻。”季沉淵冷聲說道。
季沉淵自幼喪父,隨母親四處漂泊,被我爺爺收留才活了下來。
那時,活潑開朗的我,對沉靜內斂的季沉淵一見傾心。
我們情投意合,終成眷屬。可婚禮前一天,季氏母子突然不辭而別。
幾日後,兩人的遺體被人從海邊打撈起來,我大受打擊,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季沉淵譏諷地說著,猛地分開我的雙腿,用力挺身,強硬地進入了我的身體。
隨著鮮紅的液體從兩股間淌出,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來,我臉色慘白如紙。
我做夢都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他,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殺了我媽,還弄瘸了我的腿,你說為什麼!”
我幾乎被他大力的動作弄到昏厥,暈過去之前,我腦子裏隻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他要那樣說,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過。
2
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身上隻有一件大衣遮羞,路過的男人正直勾勾盯著我裸露在外的白皙大腿。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裹緊大衣,掙紮著站起身。
回想昨夜種種,知道是季沉淵把我羞辱一番後,又丟棄到了大街上。
羞恥和痛苦同時湧上心頭,可一想到沉淵還活著,我又抑製不住的高興起來。
整整七年,兩千多個日子,每當午夜夢回,我一想起沉淵溺死在冰冷的海水裏,就仿佛有人在剜我的心。
既然沉淵沒有死,那我一定要想辦法解開之前的誤會!
可我還沒有這個機會,裝在大衣口袋裏的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通電話。
“宋韻!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有人來拆我們家的店!”
電話裏傳來我爺爺怒氣衝衝的聲音。
我一下子就慌了,什麼都顧不上,衝到路邊打了輛車,直奔自己店鋪。
宋氏木雕店存續百年,是我爺爺畢生的心血!
......
等我穿好衣服趕到老店的時候,看見店門口有兩台挖掘機、十幾個工人,有人在摘匾額,有人在拆店門,原本整潔古樸的店麵一片狼藉。
“不許拆!不許拆!”我跌跌撞撞跑過去,瘋狂拉扯那些工人。
此時江川也趕到了店裏,和我一起阻攔那些工人。
然而一個彪形大漢走過來,一把拉開江川,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江川白皙的臉上很快就浮起一大塊青紫。
我急忙蹲下身去看他,焦急地開口:“川哥,川哥,你還好嗎?”
結果下一秒,我的胳膊就被一個人大力抓住,整個人被拉起來。
“宋韻,江川被打破了臉你就這麼心疼,那你當初讓人敲斷我的腿時,怎麼就這麼冷酷無情?”
聽那滿是嘲諷的聲音,我就知道,是季沉淵來了。
我幾乎要崩潰,大力揮開他的手臂,紅著眼睛對他大喊:
“你嘴裏那些事,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你為什麼非說是我做的!”
可沒想到,這句話像是一下子激怒了季沉淵,他揮手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
“宋韻,好啊,敢做不敢當。你們幾個,給我拆!”
他回頭,直接對旁邊的工人發號施令,挖掘機和工人加倍賣力,快速破壞著店麵的一磚一瓦。
3
“都給我住手!”一個蒼老又熟悉聲音傳來。
一位穿著病號服的白發老人擠過擁擠的人群,顫顫巍巍地擋在了挖掘機的前麵。
“爺爺!你怎麼來了!”我大驚失色,忙過去攙扶。
剛做完心臟手術的爺爺,不應該在醫院裏靜養嗎?他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被爺爺推開,他指著那些工人們,大喊道:“要想拆店,先拆了我這幅老骨頭!”
結果下一刻,爺爺突然手捂胸口,朝後倒去。
“爺爺!”我手足無措地哭喊著,爺爺的臉色卻越來越差了。
我再也管不了季沉淵要做什麼了,趕緊掏出手機撥打120
於是我也錯過了季沉淵臉上的焦急和慌亂。
【卡】
一個小時後,急救室的大門打開,出來的,卻是爺爺冰冷的遺體。
我整個人都傻住了,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想哭,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敢相信,這世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就這麼離開了。
一雙黑色皮鞋停在麵前,我抬起頭,看見的是季沉淵的臉,我真恨不得要殺了他。
我紅著眼睛站起來,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領。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們,你怎麼能這麼狠!”
“是不是你打電話給爺爺的,是不是!”
“現在你能體會我曾經的感受了吧?你知道我媽被你害死後,我是多絕望了嗎?”
季沉淵說著,反握住我的手腕,牢牢把我控製住。
“我都說了不是我,我沒有!”
“季沉淵,你到底有沒有心,聽見你的死訊,我哭到幾乎瞎掉,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能下床。”
“還有爺爺,他收留了你們母子,就算你覺得是我害死你媽,那爺爺他卻從來沒對不起你們!”
“而你呢!你卻害死了他!”
“這樣的你,和你口中害死你媽的我有什麼區別!”
我失控,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開了男人的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掀開蓋著爺爺的白布,讓季沉淵看看這個慈祥了一輩子、卻被他疼如親孫之人害死的老人。
季沉淵聽到這些話,臉上閃過一絲掙紮,然而下一秒卻更加厭惡地看著我。
“宋韻,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過你了?做夢!”
“你受的報應還不夠!遠遠不夠!”
我卻再也不想和他糾纏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他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我都不在乎了。
4
七天後,爺爺下葬。
我抱著他的骨灰盒哭到肝腸寸斷,可我爸,我爺爺的親兒子,卻沒有到場。
老店被拆的那天,他也沒來,讓爺爺一個虛弱的老人頂在前麵。
這會兒,他估計又在哪個女人的床上了吧。
從小到大,家裏就沒斷過爭吵,我爸在外麵一個又一個找女人,讓我媽活生生抑鬱致死。
我媽死後,他更是葬禮都沒來參加,之後更是肆無忌憚,把各種女人帶回家。
我也幹脆就當沒有這個爸了,爺爺死了,我就徹底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季沉淵,心裏又是一陣刺痛。
曾幾何時,他說過會永遠保護我,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可現在......他卻對我充滿了仇恨。
突然,我感覺到有人走到我身邊,我一抬頭,發現是捧著一束菊花的季沉淵,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帶著墨鏡的大漢,哥哥凶神惡煞,而他自己的臉上卻帶著愧疚和痛楚。
他也會愧疚嗎?這個罪魁禍首。
“爺爺的事情,是對不起你,這是我的地址,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
我看著他遞過來名片的那隻手,心裏的痛苦瞬間決堤,推搡著他大喊。
“季沉淵!你這個殺人凶手,你來這裏幹什麼?”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任我推搡,然而下一刻,我卻被一個人推開。
“你夠了!蘇韻!你還嫌害沉淵害的不夠嗎!”
我趔趄幾步才站穩,回頭一看,居然是孟露!
她是我爸的私生女之一,甚至比我的年紀還大。
她和季沉淵怎麼攪在了一起?
孟露身邊還站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衝過來抱住季沉淵的腿,對我大喊。
“不許你欺負我爸爸和媽媽!”
季沉淵是他爸爸?孟露是他媽媽?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我掛在心上十年的男人,竟然和孟露結了婚,還有了孩子?
我想到我和季沉淵那場無人赴約的婚禮,想到之前發生在酒店裏的那一切。
我算什麼?破壞人婚姻的小三嗎?
劇烈的恥辱和痛苦幾乎要把我撕碎,我捂住臉轉過身去,對著背後的人大喊。
“滾!你們都給我滾!”
5
渾渾噩噩回家後,我大病一場,渾身燒得滾燙,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我想起了當年,和季沉淵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兩小無猜,到校園裏的懵懂戀愛,再到談婚論嫁。
我穿上婚紗拉開簾子的時候,他通紅的眼眶,滿眼的驚豔和愛意。
然而下一刻,又變成那個噩夢的一樣的夜晚,他赤紅的雙眼,侮辱的話語,粗暴的動作。
又轉到他和孟露帶著孩子,其樂融融的樣子。
我已經肝膽俱裂,在夢裏哭喊。
恍惚間我被人抱在懷裏,我帶著哭腔下意識喊了句。
“沉淵......”
抱著我的人僵硬了一下,歎息了一聲。
“小韻,季沉淵有什麼值得你愛的,你應該愛自己才對啊。”
是......江川的聲音?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看見了江川。
他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鍋裏散發出陣陣溫暖的香味。
我心頭一熱,又是一陣痛苦。
我當年期待的就是這樣平靜的生活,和季沉淵一起。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嗡嗡嗡。”
手機震動起來,我接起電話,裏麵傳出來的話,卻讓我一瞬間渾身冰冷。
“是蘇小姐嗎?不好了,你快來墓園看看吧!蘇老先生的墓地被人破壞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渾身冰涼,半晌動彈不得,江川走出來看見我這樣,急忙過來扶著我。
“小韻,怎麼了?”
“川哥,川哥,爺爺的墓被人破壞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我臉上滑下來,江川急忙拉著我,一起開車去墓地。
6
到了地方,看見那一片狼藉,我天旋地轉。
瓜果貢品散落一地,墓碑被人攔腰截斷,連骨灰盒也被人掀了蓋!!
我蹲在石穴邊,用顫抖的雙手,小心地把爺爺的骨灰從破的盒子裏取出來,用紅布裹好。
“姑娘,你們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啊?”說話的,是旁邊來掃墓的大媽。
我衝到大媽身邊,急切地問:“您看見是誰幹的了嗎?”
我恨不得殺了罪魁禍首,讓他永遠跪在爺爺的墓碑前,給爺爺賠罪!
大媽點點頭:“是一群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
我渾身簌簌發抖,戴墨鏡的男人,不就是季沉淵身邊那群保鏢嗎?
季沉淵,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他先是逼死爺爺,又在爺爺的墓前羞辱了我,竟然還嫌不夠!
“沒想到爺爺當年撿回來的竟是這麼一個畜生!”
我氣得渾身發抖,腦子裏的弦已經完全繃斷了。
江川看到我這幅樣子,擔心地抱緊我。
“小韻,你別做傻事,我們大不了去告季沉淵,告到他傾家蕩產!”
我擦幹眼淚,緊緊抱著爺爺的骨灰盒走出墓園,拜托江川它暫時安置在殯儀館,然後去便利店買了一把水果刀,攔了輛出租車,按照那張原本被遺落在墓園的名片,直奔季沉淵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