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宋行之五年,他為了白月光,堅持離婚。
我沒哭沒鬧,當晚就搭飛滴離開了京城。
他的朋友紛紛嘲諷我:毫無尊嚴的舔狗,根本離不開宋行之。
宋行之也豪言壯語:就算她跪舔我,我都不可能回頭。
我一笑而之。
一個月後,宋行之坐不住了,主動打電話給我:徐慢慢,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來。
電話那端卻傳來一個磁性的男人聲音:慢慢昨晚累壞了,還在睡覺。至於你的機會,她已經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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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行之結婚五年。
他有白月光,我知道。
我倆結婚完全是建立在家族利益上的聯姻。
當年,宋行之愛上了陳家養女徐清清,倆人的戀情一度轟動整座京城。
後來,宋家的競爭對手為了威脅宋行之,把徐清清綁架了。
他們把徐清清送到了溫彥那個二世祖的床上。
等宋行之帶人把徐清清救出來,徐清清的清白已經毀了。
為了掩蓋這則醜聞,徐家很快就把徐清清送出了國。
而我——徐家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則被找回,嫁給了宋行之。
我還記得五年前我剛回到陳家,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拘謹又新奇。
我從沒想過我的親生父母竟然這麼有錢。
後來,管家帶著我參觀家裏,我看到了徐清清的照片。
她站在一片黃燦燦的麥穗前,潔白的長裙被微風輕輕掀起,她笑著,就像從油畫裏走出來的女孩子,讓人挪不開眼。
我的母親走過來,把那張照片往垃圾桶一扔,“慢慢,你才是我們徐家唯一的女兒,隻有你才有資格嫁入宋家。”
其實我結婚前,徐清清給我打過電話,電話裏她哭著求我:“慢慢,求求你把宋行之讓給我,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他!”
母親再次出現,冷漠地掛斷電話,她告訴我:“徐清清現在就是個瘋子,你不用搭理。”
我聽話地點點頭。
因為在徐家,隻有百分之百的服從。
我和宋行之維持了五年的夫妻關係,直到現在。
客廳沙發上,徐清清坐在宋行之的身旁,淚眼汪汪地望著我。
“慢慢,你跟行之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你能把他還給我嗎?”
“好。”
徐清清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消逝不見。
宋行之無言地看著我,那雙黑眸像要把我看穿、看透。
我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找了個借口離開。
宋行之一如既往吩咐他的司機送我去工作室。
路上,司機支支吾吾和我說:“夫人,宋總隻不過一時鬼迷心竅,等他想開,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
我打岔:“以後不用叫我夫人。”
司機詫異。
我苦笑一番,說:“因為很快就不是了。”
剛一踏進工作室,我的眼淚就沒收住。我趴在洗手間台子上,哭得歇斯底裏。
整整五年,就算再冰冷的石頭也該捂熱了,可宋行之沒有。
剛嫁給宋行之的時候,我的確隻把這場婚姻當作了交易,我們各自忙碌,幾乎沒有交集。
可第二年回宋家過年,宋行之多喝了點酒,把我給強吻了。
後來似乎是為了補償我,他對我越來越好。
知道我對服裝設計感興趣,就幫我開工作室。知道我喜歡收藏郵票,就去拍賣會花一個億買一整套稀有郵票送我。
我也笨拙地回應他,逛街時幫他買個領帶,到飯點給他送個愛心午餐。
公司裏不知情的人都稱我倆是模範夫妻,令人稱羨。
現在徐清清回來了,我的這場夢也該醒了。
我擦幹眼尾的餘淚,開始收拾東西,當晚就乘飛機去了B市。
其實這些年我靠著工作室也賺了一些錢,在B市買了套小戶,現在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到達B市,我累得倒頭就睡。
朦朧之際,手機聲音響起,我隨手接起來。
宋行之興師問罪的聲音傳來,“徐慢慢,你想夜不歸宿嗎?”
我翻個身直接把電話掛了。
手機聲再次響起。
一下又一下。
我失了耐心,接起電話,“宋行之,你到底想怎樣?”
“徐慢慢。馬上回家!”
“回不來了。”我長吸一口氣,“宋行之,我們離婚吧。”
宋行之惱火,“徐慢慢,你沒資格和我提離婚!”
見他這副態度,我更惱火了,“你的白月光不是回來了嗎?你不陪著她,找我做什麼?”
“清清她現在精神狀態不好,我隻不過陪她看個醫生,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行,你好好陪她治病,不要再來找我。”
我掛上電話,卻再也睡不著,一個人獨坐窗邊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宋行之站在我家門口。
見到我第一眼,就是責備,“你都多大人了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跟我回去!”
我眼眶瞬間紅了,“宋行之,我不回去。”
見我滿臉委屈樣,他軟下聲音過來摟我,“慢慢,你相信我,我和她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不著痕跡地掙脫開他,“我們倆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既然現在徐清清回來了,我就把你還給她。”
宋行之的臉一下黑了,正要開口說話,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徐清清的聲音,“行之,如果我變成風,是不是就能永遠陪在你身邊了?”
宋行之緊張,“你現在在哪?不要動,等我。”
掛上電話,他又命令我,“聽話,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等他的身影從我麵前消失,我才喃喃自語:“宋行之,回不去了,一切都晚了。
翌日,我去了宋家。
宋家父母死活不同意我和宋行之離婚,甚至一個電話找來了宋行之和我父母。
宋行之黑著臉走進來,心情很是不爽,“慢慢,我沒同意和你離婚。”
我媽一來就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作什麼作!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倆離婚的。”
我哽咽出聲:“媽,徐清清都登堂入室了,你讓我怎麼忍?”
“你說什麼?那小賤蹄子回國了?”
我媽晃了晃身子,說話聲音都不自覺尖銳了起來。
聽到宋行之又和徐清清扯上了關係,宋爸直接拎起手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血從額頭淌下來,他卻連哼都沒敢哼一聲。
“把徐清清送走,別讓我說第二回。”
“爸,清清她生病了,回來隻是想看個病。”
聽著宋行之字裏行間對徐清清的維護,我內心一陣酸澀。
宋爸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會幫她安排最好的醫生。”
宋行之卻突然瘋一般地吼道:“爸,我不可以這麼對清清!當初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被人綁架,更不會遭遇後來的一切!”
我走到宋行之麵前,強撐著笑了笑,“我不耽誤你,咱倆離婚。”
我轉身麵向父母,深深鞠了一躬,“爸,媽,這段婚姻的開始是由你們決定的,走到這一步,我也有很多責任。但我現在想要結束這個錯誤,希望你們能答應。”
我媽還想說什麼,卻被我爸攔住,“慢慢,爸爸尊重你的選擇。”
宋行之卻一臉受傷的樣子,“慢慢,你就這麼急著要和我離婚?”
我堅定,“是的。”
宋行之看了我許久,最終鬆口:“好,我答應你。”
我回我們的婚房收拾行李,徐清清坐在客廳沙發上,見我進門,起身問道:“慢慢,你怎麼來了?”
反客為主這一套,她倒是用的淋漓盡致。
宋行之給了她一記眼神,她垂下頭沒再說話。
宋行之轉頭跟我來解釋,“我待會兒要陪清清去看醫生,所以讓她先在這裏等我。”
“不是這樣的。”徐清清突然反應無比激烈的走到我身前,“我昨晚就住在這裏,睡在了你的房間、你的床上,還睡了......”
不等徐清清說完,宋行之就緊張地過去想要把她拽走。
徐清清眼神死死盯住我,“徐慢慢,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現在是你該還的時候了。”
“住口!”宋行之終於忍不住開口嗬斥了她。
徐清清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你罵我?你竟然罵我?宋行之,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愛上徐慢慢了?”
“夠了,我和慢慢都要離婚了,你還不滿意?”
徐清清臉色一下子緩和了下來,眼淚朦朧地對向宋行之,“行之,你之前答應娶我的,還作數嗎?”
宋行之聽著她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清清,等你先把病治好,我們再從長計議。”
徐清清又崩潰了,“我已經等了你五年,為什麼還要我等?宋行之,我還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難道你忘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快樂了嗎?”
宋行之沉默,半晌才輕輕安撫她:“我不會讓你再等那麼久。”
聽到這句承諾,我的眼淚差點不爭氣地流下來。
徐清清上前摟住宋行之的手臂,整個人倚靠在他身上,眼神炫耀似地望向我,“行之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翌日,我和宋行之來到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結束後,宋行之叫住我,“慢慢,我送送你吧。”
我微笑著拒絕,“不用,既然離了就沒必要再有任何交集了,再見。”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背後傳來宋行之低啞的嗓音,“慢慢,一定還會再見。”
結束一切後,我回到了B市。
宋行之給了我一大筆撫養費,我攢著沒用。
我出去重新找了家店麵,親力親為地裝修,為自己的工作室做準備。
我早出晚歸,整個人忙瘦了一大圈,最後累到了醫院。
醫院裏,我一個人掛水,看著身邊成雙成對的人,心中難免酸澀。
就在我感傷的時候,有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徐慢慢。”
我轉頭,見到了薄硯辭,我驚訝,“薄學長,你怎麼在這?”
“這話不該我問你嗎?你怎麼會來B市?”
想到自己的處境,我情緒難免有些失落,沉默著沒有搭話。
薄硯辭看了我一眼,開口,“你一個人來這掛水?”
我點了點頭,“嗯,我剛到這邊,不認識什麼人。”
“那正好,我沒什麼事,我陪你。”
薄硯辭突然的熱情讓我感到驚訝,他一直是清冷型的,以前在學校雖然是校草,但好像就沒聽過他什麼花邊新聞。
我以為他會是一個很冷漠的人,沒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會是他出手幫我一把。
掛水結束,為了感謝薄硯辭,我提出請他吃個夜宵。
薄硯辭沒有拒絕,轉身開車把我帶去了粥店,看著麵前一大鍋清淡的青菜粥,我哭笑不得。
“薄硯辭,醫生是讓我清淡,但這也太清淡了點吧。”
薄硯辭勾著唇給我盛了滿滿一大碗,“等你病好了,我請你吃海鮮大餐。”
“這還差不多。”
我捧起碗,嘗了兩口。
別說,這青菜粥味道真是不錯,我忍不住朝薄硯辭豎了個大拇指。
吃飽喝足後,薄硯辭送我回家。
由於吃的太撐,薄硯辭把車停在了我小區門口,陪著我走回家。
家門口,我與薄硯辭互留了聯係方式,他正要離開,從黑暗的角落裏突然躥出一個人,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忍不住失聲尖叫。
那個人的聲音陰冷到像來自地獄:“慢慢,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