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蔡佳樹生了一個女兒,險些丟了性命。
可他和婆婆卻並不滿意。
直到我聽說小三懷了孩子,他們逼我離婚。
我必須要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1.
“啊!”
醫院裏響起一聲我的尖叫。
“誰是蘇嬌嬌的家屬?!”
我聽到護士到外麵叫喊。
醫生眉頭緊皺,不可思議地開口。
“怎麼可能要保小呢?產婦現在還在大出血,難道就不管人名了嗎?!”
我死死捏著床邊的欄杆。
又是一陣宮縮,我疼得再次尖叫起來。
“沒時間了!”
我在內心祈禱著孩子趕快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求孩子聽到了,一聲啼哭過後,我直接疼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就聽見了我的婆婆李培蘭的大罵。
“一個沒有子宮的女人,她還算女人了嗎?!”
蔡佳樹的聲音,很冷也很無情。
“媽我知道,等她一會醒過來我就跟她說。”
“生了個女兒也算是生孩子嗎?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現在又讓我們家斷了後,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我捏緊床單,閉上眼。
這一刻,生活的苦難讓我恨不得再也不要睜開眼睛。
可是我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終於還是忍不住坐了起來。
“哭哭,就知道哭!”
李培蘭一身怨氣地抬起手,作勢就要打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速度和力氣,竟然瞬間翻身下床抓住她的手腕。
“媽你幹什麼呢!”
李培蘭看我醒來,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是變本加厲。
“我教訓教訓孩子怎麼了?你還好意思醒來啊,你知不知道因為大出血你的子宮已經被摘除了!”
我深吸一口氣。
身上的疼痛感,讓我猜到了這個結果。
可令我更痛心的,是他們兩個人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把所有怒氣都撒在孩子身上啊!”
蔡佳樹走過來,將我推回到床上。
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
我碰到了傷口,捂著肚子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也因為疼痛扭曲在一起。
“媽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現在就是一隻不能下蛋的母親,有什麼資格反駁?”
我不可思議地轉頭,完全想不到這麼難聽的話是從這個和我朝夕相處了五年的男人嘴裏說出口的。
“蔡佳樹,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孩子就像是感知到了氣氛的嚴峻,停止了哭鬧。
李培蘭一臉得意地走過來。
“就說你怎麼了?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跟你離婚!帶著你這個拖油瓶,給我滾出去!”
到底是怎樣絕情的人,可以在兒媳還沒出月子就說出這麼狠心的話?
我的眼淚終於還是不可控製地掉了下來。
李培蘭卻將一份離婚協議書直接甩在了我的臉上。
“趕緊簽吧,別耽誤我們蔡家傳續香火。”
我拿起協議書看了一眼,第一條就是因為我生了個女兒所以要我淨身出戶。
這樣的霸王條款我怎麼能答應?
2.
我將協議扔在地上。
“媽,我敬你一聲媽,是看在你年齡比我大的份上。當初是你們求著我從上市公司高管辭職,做家庭主婦。現在又將我拋棄。那當時我嫁過來的那筆嫁妝呢?”
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父母。
遇到蔡佳樹之前,我拚命學習工作,好不容易坐上了高管的位置。
和蔡佳樹結婚後,我為了婚姻選擇離職。
那筆嫁妝是我全部的積蓄,我以為我找到了家人,找到了可以陪伴我走過一生的人。
“你都說了,那是你的嫁妝,自然就是我們家的東西了。這協議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給我簽!”
蔡佳樹不要臉地開口。
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當時我們結婚,他們說我無父無母,沒有給我一分彩禮。
現在卻要拿走我所有的積蓄,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捏緊拳頭,盡管身體虛弱,但還是用盡全力地怒吼。
“沒有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個字都不會簽!”
李培蘭一臉得意,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好啊,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完,就帶著蔡佳樹離開了。
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
自從上次那件事後,蔡佳樹和婆婆再也沒有出現過。
護士每次來給我輸液的時候都歎氣。
出院那天,我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給蔡佳樹打一個電話。
對麵過了很久才接通。
“佳樹,孩子馬上要上名字了,我們......”
“不好意思,佳樹現在不在。”
對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我。
“你是誰?”
我狠狠皺眉。
還沒等女人回答,我就又聽到了蔡佳樹的聲音。
“喂?我們不是離婚了嗎?找我什麼事?”
“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我聲音近乎沙啞,像是有根刺抵在喉嚨上。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
“蔡佳樹,你們這樣做會遭報應的!”
我對著電話嘶吼,全身止不住地在顫抖。
“瘋女人!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我抱著孩子,看著懷裏不足月大的嬰兒。
她笑得很開心。
我捏緊手機,都說為母則剛。我可以受委屈,但我的孩子絕對不可以。
輪到我給孩子上戶口的時候,我抬起頭,目光堅定又冷清。
“蘇桃。”
蔡佳樹,李培蘭,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3.
我把蘇桃放在醫院的那個護士那看管一上午,護士看我可憐,就同意了。
我換掉病號服,目光堅毅,還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
回到那個不堪入目的家,推開門的是一個陌生女子。
對方看到我時,眼裏閃過一絲惡毒。
我視線下移,看到了女人微微隆起的肚子。
“看來這是早就做好準備要找下家了啊。”
“嬌嬌姐姐,你別誤會。佳樹哥哥告訴我說你們已經離婚了,所以我才......”
我根本沒給她機會說下去,衝著她那雙裝無辜的臉劈頭蓋臉地甩下兩個巴掌。
“蘇嬌嬌你幹什麼呢!”
蔡佳樹聽到門口的響動,跑過來就看到小三被我打了,急忙衝上來護住女人。
“你這個瘋婆子,給我滾!”
他指著外麵怒吼,暴躁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是我家,你憑什麼讓我離開。”
我推開他們兩個人,抬腳邁步進了房間。
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做高管的時候買的,蔡佳樹結婚後說是我的嫁妝很多,他不想太早出去工作,想在家陪我。
這五年來一直都沒找工作,一直在家裏好吃懶做。
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又嘲諷。
半個月沒回來,家裏已經亂的不像樣子了。
李培蘭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
“怎麼,從醫院回來了啊?我那是以為你懷的是我的大孫子才給你交了半個月的住院費,後來不是,你居然還住那麼久,真是不要臉!”
我走過去,奪走她手裏的遙控器,將她從沙發上一把拉了起來。
“你幹什麼啊?!”
李培蘭尖叫一聲。
我一屁股坐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指了指外麵。
“現在就收拾東西,從我家離開。”
“蘇嬌嬌你瘋了吧?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歪了歪腦袋,目光陰沉地看著她。
應該是我的眼神太駭人,李培蘭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一步。
轉頭看到蔡佳樹和小三的身影,躲到蔡佳樹旁邊。
“你看看你老婆,真是瘋了!”
“嬌嬌姐姐,我和佳樹哥哥是真愛,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成全。”
我看著說話柔聲細語的女人,長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臉,明明眼睛裏都是妒嫉,還要在我麵前裝無辜。
“其實我看到你時,還是很驚訝的。沒想到除了我,這個世上還有第二個傻子願意給這個人渣生孩子。我當然成全了,畢竟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李培蘭不樂意了,走到茶幾旁邊,將一杯水潑在了我臉上。
“你敢說我兒子是人渣?你生不出兒子,還不讓我兒子找別的女人了嗎?”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不管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指著蔡佳樹。
“你兒子在我懷孕的時候出軌,這不算人渣算什麼?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媽,才會生出這樣的人渣!”
蔡佳樹終於忍不住了,上前抬起手腕就要打下來。
我眼疾手快地閃開。
從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不會再因為這兩個人受傷。
見我躲開,蔡佳樹氣竭,指著我臭罵。
“你這個婊子,說是對我忠誠一心一意,這房子最後不還是沒寫我的名字?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你不離婚就是擔心自己以後嫁不出去了吧!你不是不想離婚嗎?行啊,把這房子加上我的名字!”
我捏緊拳頭,如果不是男女力量懸殊,我真想將他碎屍萬段!
4.
不過很快,我臉上的怒氣就消失了,然後拿出身後的手機。
“警察叔叔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吧,如果我現在報警有人私闖民宅,這事你們不能不管吧?”
蔡佳樹臉色一白,作勢就要過來奪走手機。
但被我靈巧躲開。
“蘇嬌嬌,你真是卑鄙!”
李培蘭指著我,不要臉地說。
我笑了一下。
“再怎麼卑鄙,也不及你們的萬分之一。”
小三一聽,也有些慌了。
這小三一看就不是真的喜歡蔡佳樹,隻是喜歡蔡佳樹的出手闊綽。
隻可惜她不知道,那些錢都是我的。
“佳樹哥哥,我們不會真的無家可歸了吧?”
蔡佳樹沒說話,我替他回答。
“放心吧,短時間內不會的。不過很快,我就會把屬於我的財產全部奪回來,到時候,你就要帶著你的孩子露宿街頭了。你不會以為,這個渣男會管你吧?”
聽到我這麼說,女人的臉都白了。
李培蘭瞬移到了女人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
“柳柳啊,你放心,隻要你給我們蔡家生個大胖小子,我們是絕對不會不管你的!我們佳樹馬上就要有錢了,他現在正在創業呢!”
聽到這話,王柳算是放心了,點點頭。
“創業?什麼創業!?”
我質問。
“蘇嬌嬌,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贏了我們吧?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把你的錢都拿出去開公司了,我們就這麼耗著,看誰能耗過誰!”
蔡佳樹一臉得意。
我嘴角笑容收斂,真沒想到他竟然玩的這麼陰。
他走過來,捏起我的下巴朝我陰險一笑。
“怎麼樣?到時候我功成名就,你就守著你這個破房子!怎麼樣,要不要現在求求我,我勉為其難讓你在我的新家當個保姆啊?”
我側頭,拍掉他的手。
如果眼神能刀人,蔡佳樹現在肯定已經死了八百回了。
“給我滾,滾出去!”
我嘶吼著,咒罵著,將他們三個人趕了出去。
“蘇嬌嬌,你給我等著!”
我聽見蔡佳樹罵罵咧咧地被警察轟走。
終於還是沒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哭。
因為被蔡佳樹忽悠,我的所有錢都給了他們。
除了房子,我現在一無所有。
沒辦法,我隻能將房子賣掉,用這筆錢谘詢了律師。
律師說現在我沒有證據,再加上那筆錢已經讓蔡佳樹用自己的名義創業了,想要拿回錢的勝算不大。
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我沒有工作,沒有生活來源。
迫於無奈,我隻能出去麵試。
五年沒有工作經驗,再加上單親媽媽的身份,我處處碰壁。
5.
熾熱的太陽打在我臉上,這是我今天麵的最後一家。
抬腳走進去,坐在麵試官對麵。
“蘇嬌嬌,真的是你?”
坐在正中央,一身西裝的男人抬起頭,驚喜地看著我。
我一愣,腦子裏迅速回想了一下記憶中這個人的麵孔。
“我是車毅啊!”
他驚喜地說。
我這才想起來,車毅原本是我們當時那家上市公司的實習生。
見他處境和我初入職場時很像,心生憐憫,幫了他很多。
再後來我就辭職了,更是跟以前的同事沒了聯係。
“你怎麼會來這裏?”他皺著眉頭,關心地問。
我撓了一下脖子,有些羞恥。
麵貌上,他和五年前相比,意氣風發。可我卻因為生活的疲勞,必須要用厚厚的化妝品才能蓋住我臉上的疲憊。
“這個......一言難盡。”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點點頭,走到我身邊伸出手。
“那就不用說了,我們公司歡迎你。如果可以的話,明天就入職可以嗎?工資你隨便開。”
我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個實習生居然願意對我伸出援手。
“可是......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工作了。”
這話說的底氣不足,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自卑感。
車毅牽起我的手,“我相信你。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是我最景仰的前輩。”
五年來,已經很少有人這樣肯定過我了。
這一瞬間,我曾經在職場上的那股子勁頭,好像一瞬間回來。
放在包裏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保姆的電話。
“不好了蘇小姐,你快回來吧,桃桃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在發高燒啊!”
“什麼?!”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
剛走到公司樓下,正準備打車的時候,一輛黑色寶馬停在了我麵前。
“上來吧,我帶你過去!”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其他了,隻能坐上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