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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淮之最愛我的那年,我跟他提了分手。

後來他看著我家破產,看著我跪倒在債主麵前。

所有人都說,江淮之恨透了我,想親眼看著我死。

可隔天他就收購了我入職的公司,指著我說,“我的秘書,就她了。”

……

分手這麼多年,我沒想到會在這和江淮之碰上。

我端著盤子的手一抖,盤裏的酒杯就差沒摔了。

“服務員。”江淮之叫我。

我立馬埋頭轉身。

“給我一杯紅酒。”

我求助地掃了眼四周,可該死的,這周邊好像隻有我一個。

江淮之一步步向我靠近,我緊張到心臟都快窒息。

五年未見,我的窘迫,肉眼可見。

而江淮之,早就事業有成,位居本市財富榜第一。

所以,我連站在他麵前都不配了。

我閉上眼,把心一橫,端起一杯紅酒,想著死就死吧。

“江哥哥,你胃不好,別喝酒了。”

是路芸。

她是江氏集團力捧的新人,也是江淮之的緋聞對象。

江淮之輕嗯一聲,算是默許。

我鬆了口氣,正打算離開,葉汀洲看到了我,大步朝我走來。

我趕緊朝他使眼色。

他原先還一臉不解,在見到江淮之後,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葉總。”

江淮之率先開口,叫住他。

葉汀洲迎上去打招呼:“江總,好久不見。”

他打量了一下江淮之身邊的人,開口:“這位是?”

“這是公司新簽的藝人——路芸,還要麻煩葉總多多關照。”

“路芸?”葉汀洲滿臉疑惑,“你是許晚的大學室友?”

“是的。”路芸麵色不愉,“我和許晚雖然是大學室友,但她那會兒三天兩頭不回來住,所以私交不深。”

私交不深?

嗬嗬,大學的時候她問我借錢,曾哭著說我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現在卻用一句私交不深來撇清我倆之間的關係。

人性,果真經不起考驗。

我正要走,葉汀洲突然開口,“江總把前女友的室友帶在身邊,是真的移情別戀了?還是打算睹人思人?”

氣氛瞬間如死亡般寧靜。

片刻後,江淮之笑了笑,“過去的人和事,我自己都忘了,難為葉總還替我記得。”

路芸替江淮之打抱不平,“當初許晚這麼對江哥哥,憑什麼江哥哥要記得她?”

我心頭瞬間像堵了團棉花,喘不上氣來,轉身就落荒而逃。

“砰——”

我撞到了客人身上,紅酒潑了人家一身。

“你怎麼回事?都不看路的嗎?”客人埋怨。

“對不起,衣服錢我賠給您!”

我怕被江淮之和路芸認出來,隻能低著頭不停地道歉。

葉汀洲急急走過來,將我護在身後,遞上一疊票子:“不就一件衣服,我賠你,夠了嗎?”

解決完這事,他拉著我就要走。

“葉總,留步。”

江淮之突然開口叫住我們。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喙。

“她是誰?”

我一下怔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葉汀洲感受到我的害怕,一把將我攬在懷裏,衝著江淮來了句:“怎麼,江總對我的女人感興趣?”

江淮之沒再說話,葉汀洲順勢牽起我的手離開。

“葉汀洲,謝謝你幫我。”

“別光知道用嘴,有本事來點實際的。”

這麼多年,他還是那麼油嘴滑舌,總愛打趣我。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晚晚,五年了,你是不是還放不下江淮之?”

放不下嗎?

我不知道。

可我心裏清楚,江淮之恨我入骨。

我是他不願提及的前任。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江淮之。

他穿著一身軍訓服,站在人群中,像在發光。

我問身邊人:“他是誰啊?”

“這你都不知道,他是計算機係的係草,人不僅長得帥,家裏還有錢,妥妥的夢中情夫啊!”

家裏有錢啊。

那難辦了。

我唯一拿的出手的,就隻剩錢了。

後來,江淮之家破產了。

學校裏到處都是他爸拋妻棄子,一人逃去國外的傳聞。

我好幾次見到江淮之,他都垂著頭,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衣服。

再抬頭,他眼裏的星星沒了。

可我還是喜歡他。

知道他每晚去兼職,我就在他回校的路上等他。

我每天都會和他深情告白。

“江淮之,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我養你啊!”

他卻像從沒聽到一樣,每次都從我身邊繞過去。

可我卻像著了魔一般,越挫越勇。

漸漸的,他從一開始的愛搭不理,到後來禮貌性地聽完我的告白後再離開。

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那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

那晚,我撐著傘在那條小路上等江淮之,可我左等右等都沒等到。

就在我失望地想要離開時,江淮之出現了。

他主動拉起我的手,我的心瞬間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把我帶去醫院後,我才知道他的媽媽為了還債,一天打三份工,累到闌尾炎發作,卻沒錢做手術。

我主動幫他付清了所有費用,還讓家裏的傭人準備了營養餐。

手術室外,江淮之終於鬆口答應做我男朋友。

我喜極而泣。

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

可很久後我才明白,當初我幫他做的這一切,於他而言都是羞辱。

後來,我利用家中關係,幫江淮之家搞定了所有債務。

學校裏的風言風語逐漸多了起來。

有傳言稱:江淮之家道中落,不惜賣身於我,毫無節操可言。

還有傳言稱:江淮之家之所以破產,都是我幹的。我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就是為了把江淮之綁在身邊。

我每次都笑笑,對江淮之說:“他們不懂,我們之間是愛情,與金錢無關。”

和我在一起後,江淮之仍是沒有放棄兼職,我心疼他累,每次都開車接送。

到後來,江淮之創業,他下班沒個準點,恨不得吃住都在公司,我也一直被他趕回家休息。

後來,江淮之的事業越做越大,我家卻破產了。

我給江淮之打了無數個電話,他一個沒接。

我媽告訴我,江淮之是為了錢才跟我在一起的,我現在都沒錢了,他怎麼可能還搭理我?

我正沉浸在破產又失戀的悲傷情緒中,我爸卻像瘋了一樣逼著我和我媽出去借錢。

江淮之的信息也是這時候發來的,他告訴我,他出國談了個業務,剛下飛機。

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想著江淮之不會這麼沒良心,他一定會救我。

可等來等去,卻等來了一段匿名視頻。

視頻裏,江淮之的身影清晰可見。

他說:“惡心!許晚真令人惡心!”

那會兒的我,如墜冰窖。

我去找他,對他說:“分手吧。”

江淮之沉默不語。

我以為他是默認,繼續說道:“你應該賺了不少錢,方便的話,把這兩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錢還我。”

江淮之猶豫片刻,說了句好。

他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倆就這樣分開了。

回家後,我把銀行卡給了我爸。

沒想到他拿走銀行卡後,直接就銷聲匿跡了。

這些年,我和我媽相依為命,努力還債。

我曾佩服過江淮之,在那樣的環境下,他還能有爬起來的勇氣。而我,處在無盡的黑暗中,永遠都望不到頭。

“晚晚,其實你可以依靠我。”

燈光下,葉汀洲垂眸看著我,那雙桃花眼裏,滿是藏不住的深情。

可我卻莫名想起江淮之那雙淡漠的眸子。

拒絕的話還在喉嚨口,身後突然傳來江淮之的聲音。

“她就是你藏起來見不得光的女人?”

江淮之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拿了我的錢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許晚,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我別開臉,聲音壓的很低:“當初那筆錢,是你自願給我的。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家的情況......”

“所以,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心底泛起一陣苦澀。

正想轉身離開,葉汀洲卻將我一把攬在了懷裏。

“江總未免管得太寬了點,許晚現在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江淮之冷嗤一聲,“原來葉總喜歡服務員啊。”

我腦海中不由想起多年前那句,“惡心!許晚真讓人惡心!”

原來,從過去到現在,江淮之從來就沒有看得起我。

我苦笑一聲,“江淮之,我們之間早就結束,我做什麼你都管不著。”

話音剛落,路芸追了過來。

“江哥哥!江哥哥!”

突然她停住腳步,一臉震驚的望向我,“許晚?”

她全身奢侈品定製,而我一身洗舊的工作服,形成鮮明的貧富對比。

“這些年你去了哪裏?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沒吱聲。

路芸繼續:“你怎麼在這當服務員啊?我記得你當年大學畢業證書還是拿到的呀。”

“賺錢而已,職業不分貴賤。”

這些年,為了幫忙還債,我打過很多工,也聽過很多難聽的話,內心深處早就麻木了。

路芸的這些陰陽怪氣,又算什麼?

路芸看著我,目光中流露出鄙夷,“室友一場,看到你這麼窘迫我也不可能不幫,這樣吧,你明天來工作室找我,我給你十萬,你先買點能穿的衣服。”

“不用。”我笑著回嗆她,“畢竟我們私交不深。”

我看著她,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江淮之,賭氣般挽起葉汀洲的手臂。

葉汀洲明顯身子一僵。

“我們走吧。”我在他耳畔說著。

葉汀洲聽話的點點頭。

我很明顯感覺到一股視線帶著涼意幾乎要把我看穿。

身後傳來路芸挑釁的聲音:“我和江淮之就要訂婚了,你會來嗎?”

周一,我到公司上班。

一進辦公室,就聽到同事們竊竊私語:“我們公司昨晚被人連夜收購了,聽說一會兒新老板會過來,是個大帥哥。”

連夜被人收購,還是個帥哥。

我隱隱覺得這事與我有關。

果然,等我拿著一堆打印好的資料回來,就見江淮之出現在這裏,他指著我說,“我的秘書,就她了。”

同事們私下好奇地湊過來,“晚晚,你和新來的老板認識啊?”

我搖了搖頭,回答:“我一打工的,怎麼可能認識老板?”

江淮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把拽住我的手,將我拖到辦公室。

我急眼了,“江淮之,你到底想幹嘛?”

“不是裝不認識我嗎?怎麼不繼續裝下去了?”

江淮之明顯生氣了,眼眶猩紅地質問我。

我突然間想笑,嫌我惡心的是他,同意分手的也是他,要和路芸訂婚的還是他。

我還真搞不懂他,他這會兒為什麼又要來纏著我?

“江淮之,如果你是因為那筆錢,那我想辦法還你。”

江淮之不怒反笑,伸出手,譏諷地看著我,“好啊,你還啊,現在就還。”

我聲音一下就軟了,“江淮之,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還你。”

“行啊,但在你還清之前,你得給我當秘書抵債。”

晚上下班,江淮之攔住我的去路。

我皺著眉,“我現在急著去做代駕,有什麼工作安排能明天找我嗎?”

江淮之質問:“許晚,你現在到底打幾份工?”

曾經我也這樣質問過江淮之。

當時的他已經和我在一起,卻仍固執地打好幾份工。

記得大四那年,我在酒吧喝著啤酒,想著缺份炸雞就點了個外賣。

送外賣來的正是江淮之。

當時他放下外賣就要走,我卻拉著他。

“江淮之,我喝醉了,需要你抱抱。”

他當時臉一下紅了,“這裏都是人,你正經點。”

後來,他把我抱出酒吧,見我毫無醉意,他一把將我放下,一臉嚴肅。

“許晚,這樣的玩笑以後不許開,我還得趕著去送下一單!”

他冷漠地離開後,我還和他置氣了一段時間。

後來自己淪落到渾身是債的地步,我才明白江淮之當時的敏感,以及想要抓緊一切時間賺錢的迫切感。

我吸了吸鼻子,來到代駕點。

客戶是個喝醉了酒的老男人,見到是個女的,上來就動手動腳。

我閃躲之際,不小心把他推到了地上。

他從地上坐起,咧著嗓子就開始破口大罵,還說要給我差評!

我隻能慫包似的低著頭一個勁道歉。

江淮之突然出現,一把把我拽走。

我掙紮著,喊著:“江淮之你幹什麼!我還有單子要做!你給我鬆手!”

江淮之臉色陰沉著,指著還在地上的酒鬼,“你所謂的單子,就是給這種老男人亂摸?是不是待會兒還打算去床上繼續!”

我拚命甩開他的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江淮之,你沒資格這樣說我!”

江淮之眼底的火都快竄出來了,我害怕地縮到一旁,卻仍被強硬地拽上了車。

江淮之把我載去了他家。

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我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我哽咽著嗓子說道:“江淮之,你都要和路芸訂婚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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