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甩我一千萬,讓我離開我的老公。
多猶豫一秒都是對富婆姐姐的不尊重!我火速牽著兒子和女兒離開家,一手一個,末了轉過頭來說,“姐姐、姐夫好好玩。錢記得打我賬戶上,睡完記得給個好評!”
富婆懵了,渣男也有些不知所措。
隻有我,一想到終於有人接手了我那放屁磨牙打呼嚕的老公,頓時喜出了兩泡眼淚。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我了!
1.
富婆找上我的時候,我正撅著屁股把老公的西褲攤在地麵上熨褲縫。
兒子和女兒因為爭奪電視頻道鬧得不可開交,廚房爐灶上的開水正頂著鍋蓋吐出米粒。
家裏一團亂糟糟的,我一邊起身咒罵兒子和女兒,一邊想著,要是不踏進婚姻,我這會兒怕是正練著瑜伽、或者跟某個小奶狗打成一片。
而不是給某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當專職老媽子。
篤篤的敲門聲響了一會兒,又變成了拍門聲。
我先警告了兒子女兒一聲小聲點,又跑到廚房關了火,這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貂裘的富貴女人,身形略胖,臉上帶著醫美都遮不住的紋路。
我語氣不善,“你找誰?!”
2.
“妹妹,一千萬,離開你老公。”富婆眼神睥睨,俯視著看了我一眼。
我的嘴還沒合上,又看了一眼門牌號,表情有些不確信,“你確定是在跟我說話?”
這年頭騙子多。我那放屁磨牙打呼嚕的老公,難道還有人惦記?
我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是孫建平的老婆?”富婆拿出一張照片,“這上麵不是你的老公?”
我接過照片,眯著眼仔細看了看。
照片裏溫文儒雅的男人是我的老公沒錯。他身上還穿著我熨得筆直平整的淺棕色小風衣,戴著墨鏡,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
我有些猶豫,“是我老公孫建平沒錯......”
“是就對了!”富婆從我手中抽回照片,抱著胸直截了當開口,“你老公我看上了,一千萬,離開他。”
我先是虎軀一震,緊接著一陣狂喜襲來。
這富婆腳蹬LV,手挎愛馬仕,一看就是識貨的人!
能從芸芸眾生中一眼相中我老公,真是冤大......啊呸!真是慧眼識珠!
我要多猶豫一秒都是對富婆姐姐的不尊重!
我激動得一把拉住富婆姐姐那保養得宜的手,唯恐放跑了這條大魚......啊呸!大財神!
“姐姐進來說,家裏有點亂,別介意哈!”我扯著富婆姐姐進了屋,又把門徹底鎖死,心裏那點安全感才逐漸爆棚。
等到一進屋,聽到兒子跟女兒吵吵鬧鬧的哭聲,我趕忙把他們推到屋裏鎖上,又踢了一腳熨到一半的西褲,這才拉著富婆姐姐坐在家裏局促到隻能容納半個屁股的沙發上。
緊接著,我的問題連珠炮一樣問了出來,“姐姐,你眼光真好!能看上孫建平是他的福氣。他這人,持久且大,用過的都說好。不過,一分價錢一分貨,您看,是歐元、美元還是人民幣?稅前還是稅後?要不要做個公證?還是說您把錢給孫建平,讓他把錢以離婚補償的名義打我卡上?您看咱這小本經營,沒有保障也不敢攬這瓷器活兒啊!”
我這一大堆問題把富婆砸得有點懵。
她定定看了我一眼,“沒想到孫建平的老婆是這種人......”
我被嚇得心口一跳,該不會自己太熱情,嚇著金主了吧?
我正想委婉一些抬抬價,富婆的手機響了。
鈴聲我熟,愛情買賣,我給孫建平設置的專屬鈴聲。
3.
富婆原本看我的目光有些不善,在聽到孫建平的聲音後,臉上頓時變了一副小女人的表情。
聽著兩人在電話裏打情罵俏,我在心裏暗暗給老公比了個中指......啊呸!大拇指!
關鍵時刻,還是老公給力!
富婆的表情一點點軟化,顯然對我老公的柔情攻勢有些招架不住。
我心裏暗道有戲!
誰知手機那頭的傻逼老公問了富婆一句,“達令,你這會兒在哪兒?”
富婆充滿敵意的目光朝我掃了一眼,我趕忙呲牙露出了純潔無害的笑來。
富婆姐姐顯然不滿意。
她撇了撇嘴,“當然是在你家。我正在跟你老婆商量,一千萬,讓她離開你。”
“啪——”的一聲,手機裏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
緊接著是孫建平那顫顫巍巍咽口水的聲音,“達令,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孫建平,你不是說愛我嗎?!我受不了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富婆姐姐委屈得淚眼婆娑。
我一看,哎嗨~這是妥妥的真愛啊!
我也湊過頭去勸那邊的孫建平,“孫建平,你放心,我會把咱們的孩子照顧好的。你跟姐姐、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呸!顧苒苒你什麼意思?!一千萬你就把我賣了?!告訴你,甭想!”孫建平那邊傳來氣喘籲籲的跑步聲,顯然是想要趕回來阻止我發財。
我笑眯眯得一把掛了電話。
富婆姐姐顯然對我剛才的表現很滿意。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沒想到你還挺上道。”
說罷,從隨身帶的愛馬仕包包裏抽出支票,隨手填了一長串零,遞到我手裏。
我捏住支票,眉開眼笑。
不過,這潑天的富貴想要接的穩,還得做足功夫才行。
“姐姐你等一下。”
我拿著支票進了臥室,從自己的結婚證下麵抽出一式兩份合同來。
等到我拿著合同走出來,富婆姐姐震驚得挑了挑眉,“連這都有?”
4.
“當然。”我抖了抖那合同,“老早之前就擬好了。原本以為得放在櫃子裏落灰一輩子,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我備好紅泥印章,又遞了簽字筆過去,“當初結婚時,我媽就說,長得好看的男人養不長。我就想著,要是真養不長,有個能接手的人也行。沒想到,姐姐跟我是同道中人。”
我朝富婆姐姐豎了豎大拇指,由衷讚歎,“不得不說,姐姐,咱倆口味真像。”
富婆姐姐也有些得意,抖著腳說,“你還真別說。我養的那些小奶狗小狼狗雖然也不錯,但若論起細心來,還得是結了婚的男人靠譜。”
我寫字的手頓了頓,後槽牙磨了幾下,難怪狗男人一回來就喊累,原來是伺候金主去了!
“可不是!”我也跟著誇,“要不是調教好了,哪能入得了姐姐的法眼?姐姐,就在這裏簽個字就行,還有這裏,蓋個手印,這合約就完成了。”
富婆姐姐被我哄得高興,再一想到孫建平就歸自己了,在合約上直接簽了字。還承諾再給我一筆安置費,擇日打到我賬戶上。
我笑得見牙不見眼,拿著扇子扇了扇簽字,以免墨痕沒幹。
正把支票和合約往自己的帆布包裏塞,家裏的大門被孫建平猛地撞開。
“顧苒苒你敢!”孫建平整張臉都漲紅了,臉上帶著怒氣,顯然是匆匆趕回來的。
我把帆布包往後背藏了藏,站起身挑了挑眉,“姐夫回來了?瞧把你急的,我這就領著孩子出門,姐姐姐夫好好玩。”
說罷,我打開臥室的門,一手拎著一個孩子,轉身就往外走。
孫建平懵了,“顧苒苒你去哪?”
“當然是沙灘海浪出去浪,”我笑眯眯的上下掃他一眼,眼神慈愛,“姐夫加油!”
轉頭又對富婆姐姐拋了個媚眼,“姐姐記得把錢打我賬戶上。睡完記得給個好評。”
說完,我扯著倆孩子往外溜。
這每天做家務的活兒我是不想幹了,愛誰幹誰幹!
誰知道孫建平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顧苒苒!”
5.
我眼神困惑,“還有什麼事嗎?”
“在你眼裏,我難道就值一千萬?”渣男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我也算高校畢業生,還不是為了他那張帥臉在家乖乖相夫教子?我這些年的付出他都看得見,隻是享受著我的勞動成果,什麼也不表示而已。
“不然呢?”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果然被我精養著的男人保養的溫文儒雅,就是他現在臉上猙獰的表情有些破壞美感。
“顧苒苒,”他掰著我的肩膀說,“菊姐隻是我工作上的夥伴,也是我這一單的主顧,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
“哦哦!”我渾不在意地聽著他在那裏叨叨,隨意敷衍了兩聲,“還有別的事嗎?沒了的話,我就走了。”
“顧苒苒,你老實跟我說,你外麵是不是有人了?不然怎麼這麼幹脆,說走就走?!”孫建平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隻有這一種可能說的通。
他頓時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我真是要笑死了!
是不是他孫建平在外偷吃,就覺得我也跟他一樣,不知檢點?
要不是衝著金主姐姐喜歡他,我早兩個大比兜扇上去了!
“有你麻痹!明天民政局門口見!”我抱著一個拖著一個,直接拎著兩個孩子跑路。
再不跑,我怕原地爆炸!
不等我繼續教訓渣男,富婆姐姐直接出手了。
“你什麼意思!”隔著門板,我聽到富婆姐姐的咆哮,“孫建平,你不是說愛我嗎?怎麼?還舍不得你老婆?你喜歡你老婆就別招惹我啊?!姐那麼多錢,給誰不是給!是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菊姐一生氣,孫建平就一慫。
聽著門裏孫建平低三下四的求饒聲,我撇了撇嘴,隻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怎麼看上這麼個玩意兒!
不過好在,有孩子和錢安慰了我受傷的心靈。
我大手一揮,“走,老媽今兒個帶你們去吃肯基基!”
倆孩子歡呼一聲,直接把渣爹忘到了一邊。
6.
晚上,我摟著倆孩子在豪華總統套房的大床上打滾,就聽到手機響了。
是孫建平。
我懶得理,直接掛了電話。
是成遝的鈔票不香,還是自由的空氣不好?幹嘛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
可惜我不接不代表兒子不接。
兒子那肉乎乎的小胖手一按,渣男的聲音就透過耳膜穿透過來,“顧苒苒!大晚上不回家,你死哪去了?!”
我按滅了手機。
兒子不解,“媽媽,是爸爸。”
“哦,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想了想,回他。
“為什麼?”兒子問。
“大概就是,我用他換了一個大奧特曼吧。”
兒子的雙眼頓時放光,“真的?”
“當然是真的。兒子,你是要奧特曼還是要爸爸?”
“奧特曼。”
“真乖~”
“媽媽媽媽,那我呢?”女兒也探過頭來問。
我看著她笑了下,“我還用爸爸換了一隻大玩偶,有你那麼大,要不要?”
女兒滿眼興奮,“當然要!”
看吧,這就是孫建平不帶孩子的後果。
兩孩子有親情,但不多。
7.
第二天,我把倆孩子托付給酒店裏的人,自己化了個美美的妝,一早去了民政局門口。
才一晚上不見,孫建平就有些胡子拉碴。
他還穿著昨天那身淺棕色小風衣,不過上麵帶著些褶皺,看著沒那麼光鮮了。
見我下了出租車,他先是眼前一亮,緊跑幾步趕了過來。
“顧苒苒,你鬧也鬧夠了,跟我回家!”孫建平過來就拉我的手。
我往後退了幾步,嘴上嘲諷道,“怎麼?昨天還跟你的菊姐打情罵俏,今兒個就想左擁右抱?”
昨天菊姐在,好多話我沒好意思說。
“我都跟你說了,菊姐是我的客戶!”孫建平也有些氣惱,“像我們這種跑業務的,要是不奉承著些主顧,又怎麼拉來生意?你和孩子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我拚死拚活跑來的單子?別人家都能好好過下去,顧苒苒,怎麼偏就你一個不行呢?!”
他看著我的眼神帶了些厭煩,覺得我是在跟他無理取鬧。
聽著他的斥責,我扭過頭去,想哭。
怎麼做錯事的是他,我反倒成了錯的那個?
我冷淡看了他一眼,“孫建平,這不是第一次了。”
孫建平被我沒頭沒腦的話說的一愣,“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說,“你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親自洗好熨燙的。你以為,你就真的做的天衣無縫嗎?小到一根女人的頭發、大到一個紅色的唇印,還有你褲兜裏的雙人情侶電影票,孫建平,你可能記不清了,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在發現這些東西後,我下意識想要逃避,可在看到你那張若無其事的臉後,我又恨得要死。”我不想哭,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你呢?你說你工作累,結婚紀念日不記得、生日不記得、這也不要緊。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開始一天天麻木起來。麻木著做飯、洗衣服、帶孩子,麻木著讓你抬抬腳,清掃你磕的瓜子皮。等我腰酸背痛得直起身,又看到地麵上一片瓜子皮,還有打翻的酸奶。”
“孫建平,你口口聲聲說,我和孩子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拚死拚活跑來的單子。可你捫心自問,你已經多久不往我手裏交錢了?”
我抽了抽鼻子,抬頭看他,“你不過是覺得,隻要我手裏沒錢,就不敢跟你提離婚罷了。孫建平,你處處算計,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在我一連串的質問下,孫建平張了張嘴,幹巴巴開口道,“別人家不也是這麼過來嗎?”
男人在外麵跑,女人在家裏穩固後方。
父母那一輩都是這麼過來的。
外麵的女人再怎麼樣,男人終歸是要回歸家庭的。
可我現在,把他的後方一鍋端了!
我別過臉去,懶得跟他多說,“孫建平,咱們今天必須離婚!”
孫建平也斬釘截鐵:顧苒苒,今天這個婚離不了半點。
哦。
我伸手衝他身後招了招手。
“姐,是姐夫不離婚的,這樣的話,錢是退不了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