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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包治百病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收拾好行囊,從馬圈裏挑了一匹謝衡最愛的汗血寶馬,牽著它走出門。

“走,我帶你去給你主人複仇。”

我牽著它的韁繩,一路往前走,遠山的薄霧中,太陽緩緩升起。

我捏緊了手中的短劍,上麵刻著謝衡的“衡”字,這是他幼年學藝時用的斷劍,他視若珍寶,每次回來都細心擦拭,時間久遠,上麵的“衡”字都已經被磨損地幾乎看不見了。

隻有這把劍見證了他年少學藝時的磨難和困苦,初拿上這把劍時,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可再過一段時間,他隻會成為他人談資中白駒過隙的一筆。

我將斷劍的繩子扣在馬鞍上,騎上馬。

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了。

謝家族老醒了就一定會來阻攔。

我剛轉身,謝家的後門“吱呀”一聲響,門後麵緩緩出來兩個人的人影。

我眼睛一糊。

我爹倚在門口,手上拎著一把沉劍,腰間晃蕩一塊快要看不出形狀的虎符。

那塊虎符是我少年時的玩物,玩膩了就扔在柴房裏讓它吃灰,上麵草木灰的斑駁還沒來得及擦拭幹淨。

他卸下玄色長袍,一襲金甲熠熠生輝。

眼睛裏目光如炬。

我娘還是穿著華美的綾羅綢緞,窈窕身姿,儀態萬千,隻是赤白如淨的腕間,拎著一把蒼虯有力的弓。

我提著韁繩,寶馬停在原地,心臟一悸。

“行了!”我娘好生沒好氣地錘了我爹胸口一下,“別站著當門神了,不是說要陪姑娘一起報仇的嗎?”

我爹笑得沒骨氣,“聽你的,你說讓我去,我就去。”

我瞥了瞥嘴,抬高了音量,“那可是遼軍,十年無敗績!爹娘,你們兩個還是安心在家裏養老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我娘“哼”了一聲,翻身騎上馬,“我和你爹外在征戰的時候,你人都不知道在哪了,怎麼,現在長大了就看不起爹娘了?”

“籲!”我爹的口哨聲剛響起,灰棕色的駿馬從蕭府的方向疾馳而來。

帥!

-

我爹拿著虎符找皇帝調了十萬大軍,小氣鬼皇帝不肯給,我爹說,要麼借,要麼就搶。

我爹畢竟是老將軍,又是幫皇帝奪城池的忠良,老皇帝不情不願還是借了,走的時候叮囑我爹,一定要好好善待他的這些將士。

“聽說遼軍有三十萬將士,我們這十萬,還是有些少。”我擔憂道。

“不急!”

我娘大手一揮,拔出狼毫在紙上潑墨一揮,筆走龍蛇,看得我瞪大了眼睛。

“爹,娘在寫什麼狗爬字?”

我爹護妻心切,當場就給我來了一個爆栗子,“有你這麼說我媳婦的嗎?這是西涼語!西涼語,你懂不懂!算了,你還是別跟著了,回去讀書去吧!”

我娘用那一堆奇奇怪怪的符號換來了西涼的二十萬大軍。

看著軍中兩堆長相完全不一樣的人,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遼國離大晉極遠,北上步行兩個月的路途,又是初春時節,一路往北走,天氣漸涼,軍隊的糧食很快捉襟見肘。

我娘站在山頭吹響了骨笛,迎麵飛來數十隻海東青,盤旋在頭頂。

伸手,一隻海東青停留在她的肩頭。

“海東青說,再過去五日,就是大雪,會有危險。”

我娘額前的頭發被狂風吹地極亂,身上五彩的珊瑚珠叮當作響。

大雪封山,將士們沒有帶足夠保暖的衣物,走下去一步都是危險。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淒厲的馬叫。

“老爺,太太,少夫人!”

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人蓬頭垢麵,手上的鞭子都快斷了,身後跟著數千匹烈馬,烈馬上都沒有人,全聽他一個人的指揮。

我激動地不行,“少宗!”

是謝衡的貼身侍衛,我怕他泄露了我的好事,出發前一天把他關在了柴房,沒想到他還是跟上來了。

平日裏不苟言笑的少宗依舊不苟言笑,冷著一張臉,“這是謝老爺和謝太太讓我帶過來的物資,他說你們跑得太快了。”

他指著身後浩浩蕩蕩的禦寒物資和糧草。

這些東西能足夠支撐我們往前走了。

“老爺一早就猜到了,但是沒想到你們跑得太快了,他根本就趕不上,便讓我一路奔襲過來。”

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公公婆婆!

少宗說,他們兩個就暫時留在晉國,以備不時之需。

有了糧草和禦寒的物資,一群人又往前行進。

正如海東青所說,大雪猝不及防地下了起來,四周一片白茫茫,分不清方向。

迷路了。

連海東青都找不到前進的路。

我們隻能在原地歇息,無意間闖入了一個村莊。

到處張燈結彩,喜慶豔麗。

我娘抓住一個長者問是有什麼喜事。

長著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我看你就不是本地人,遼國太子成親,太子妃薛寧就是我們村的!”

他說薛寧的運氣極好,以前就是個普通的采藥女,後來無意間在山間救了遼國太子,和太子回了遼國,但她野心極強,就連練武這種男人能幹的事情,她都幹。

“聽說她還去晉國當了細作,把晉國一個小將軍的頭顱,親手奉獻給了太子,太子大喜,直接娶了她當太子妃!”

“我們草帽村有這樣的女子,是我們草帽村的榮幸!”

謝衡的命,成了他人的墊腳石,還是他在軍中最信任的人。

我娘的拳頭肉眼可見地攥了起來。

我爹不動聲色地捏住我娘的手,讓那個老者多說一點。

老者對這些事情信手拈來。

他說薛寧剛出生時就天生異象,日月同輝。

“得得得!”我爹皺著眉頭,“別吹,認真點。”

“那你還聽不聽了!”老者不爽地拍桌。

“聽聽聽......”

“她出生在一個雪天,爹娘早逝,跟著我們村上的一個老人學了一門采藥的手藝,那會村裏的孩子都看不起她,嘲笑她,她都不管,認真采藥,老人死了,她就成了我們這裏唯一的赤腳醫生。”

“說來也怪,她的藥能包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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