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著,隻覺腦子像被鋼針攪過,一團亂麻。
久遠的記憶不受控製地湧出。
那時翠翠剛來花樓,因為年紀小容貌又不出眾,隻被當做一個粗使丫鬟。
我常常去花樓送餐食,看她瘦小,又不合群。常幫她做些活,給她帶些吃的。
與別的花樓姑娘不同,她每次都會回送我一些東西。
自己做的竹葉蛐蛐、納的鞋子,或者其他姑娘賞的甜點吃食,她都會給我留著。
我說她衣服上的皂角味好聞,她就拿了我的衣服去洗。
這樣我的衣服上也有好聞的皂角味了。
年紀相仿,我倆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常常在閑時約著出去玩耍。
日子一天天過去,翠翠出落得一日比一日水靈。
媽媽一邊說著「女大十八變」,一邊著人換了翠翠的住處,開始教她詩書禮樂。
自此之後,我們見麵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媽媽不喜我與她見麵。
但她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我的夢中。
我出身微末,家徒四壁,隻有賤命一條。自知給不了翠翠什麼以後。
況且翠翠不見得能看上我。
隻能盡量減少碰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