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臉逐漸朝我貼近,嘴角扯得越來越大。
這時,門軸摩擦的聲音救了我。
祠堂的黑色大門打開了。
村長將臉轉了回去,詭異的笑容也被肅穆取代。
隨著大門開啟的角度越來越大,從裏麵彌漫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讓我不禁捂住了鼻子。
但是周圍的老人,他們麵色如常,好像什麼都聞不到。
遠處一片黑壓壓的人影靜默無聲地朝祠堂走來。
是村裏其餘的村民。
他們好像能感知到祠堂已經開啟。
這些村民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麵無表情。
就連奶娃娃都一臉肅穆的樣子,看上去老成的不符合年紀。
人都來齊後,自發地排出前後順序進入祠堂。
先是女孩,再是由年老到年輕的女人。
再是年老到年輕的男人,最後進入的是男孩。
村民們麵無表情的臉,有序卻奇怪的進入順序。
就像一出荒誕的默劇。
「快跑。」我的耳邊隱約傳來一句警告。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我下意識聽從這個聲音,剛抬起腳,還沒有來得及挪動。
村長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緊緊地箍住了我的胳膊。
我用力將胳膊往外扯了扯,村長的手卻紋絲不動。
「進去吧,仲明小子。」
村長又露出了那扯到耳根的笑容,眼睛陰森森地盯著我。
「村長,我……」
「你看,大家都還等著你呢。」
我順著村長的話抬頭望去,已經進入祠堂的村民齊刷刷地回頭望向我。
幾百隻眼珠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著幽光。
在上百雙眼睛直勾勾地注視下,我被村長扯進了祠堂。
村民們的目光追隨著我,直到我被村長扯到人群的第一排。
排在女孩的前麵,單人成排。
我踉蹌地站穩腳步,抬頭望向祠堂最前方。
隻見眼前的供桌上擺放的不是先輩的牌位。
而是一尊通體暗紅,散發著奇怪鐵鏽味兒的泥塑。
泥塑上還有幾道不明顯的裂紋,能看出修補過的痕跡。
我沒有在任何地方看到過這個泥塑形狀的記載。
爸爸清醒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這個泥塑。
老家村子裏的祭祖,和我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仲明小子,你把手放到神像的頭上。」
此時村長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索。
「神像?」
「沒錯,是神保佑我們村子風調雨順,心想事成。」
村長看著神像,一臉虔誠。
「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神像。」
「閉嘴!」
村長厲聲嗬斥了我,跪下朝神像俯身磕頭。
嘴裏還念著「無知小兒出言無忌,望尊駕勿怪。」
接著身後眾人齊齊跪拜,高聲呼喊「望尊駕勿怪——」
這詭異的場麵,就像是大型邪教傳教現場。
我望向大門,想著怎樣才能逃出這裏,卻突然感覺手腕被拉扯。
轉頭就看見村長一隻手拉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尖刀。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村長就在我手掌上劃了一刀。
接著就將我被劃破的手按到了泥塑上。
我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迅速流失。
泥塑閃著暗紅的光芒,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滿足的喟歎。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吸成人幹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