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們靠著牆角的陰影往後走，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話。

圍欄大概3米高，一個人是上不去的，必須要一個人頂著另一個人才能走，胖子需要兩個人才能頂上去。

因為擔心被抓，黃毛趕緊對我們說。

「快一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發現，胖子先上去，瘦的靠後，過去的人接應這邊的人」

大家點頭，都按他說的做。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兩個胖子送了過去，其他人才跟著翻。

正在往上爬的時候，就聽見有很多的腳步聲。

「你們往這邊樓搜，你們往這邊樓搜，其他人跟我在外麵找。」

說話的聲音好像離我們不遠。

我正在圍欄上，沒敢多想，直接往下跳。

對麵還有四個人沒有過來，我焦急地說。

「快點，我拉你們。」

牆那頭的人看著手電的光越來越近，徹底慌了。

他們衝我們喊。

「來不及了，你們快走，出去記得報警來救我們，我去幫你們攔住他們。」

我知道現在必須跑，還要回來救他們。

……

我們10個人迅速往外麵跑，跑了有半個小時，然後就聽見後麵有車的聲音。

緊跟著就聽見擴音器的聲音。

「現在停下，我帶你們回去，再跑就不要怪我們了。」

我有點喪氣，人肯定跑不過車的，而且那輛車上指不定有幾個槍口對著我們。

我停下腳步，其他人卻沒有，他們四散開來，朝著不同的方向跑。

隨著後麵車子傳來幾聲槍響。

前頭逃跑的人倒下了。

又是一陣槍響。

朝其他方向跑的人也倒下了。

但是有一個人躲過了子彈，朝著前方越跑越遠。

我開始慶幸，以為他能成功逃走，甚至以為他能通風報信，找人來救我們。

但我錯了。

伴隨著遠處密集的槍聲響起，那人也發出了慘叫。

可那邊明明沒人啊！哪來的槍聲！還是那麼密集的槍聲！

這時，後麵車也開始減速。

車上一個人趴在窗戶上對我說。

「緬甸有宵禁，你們不知道吧！再往前就是軍方的地界，一靠近，人就會被達成篩子。」

宵禁？我隻知道古代有宵禁，不讓人出門，緬甸居然也有。

車上那人拍拍我的肩膀，說。

「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沒跑，我就留你一命。」

他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一陣電流，從脖子傳遍全身，我瞬間脫力，躺在了地上。

車上下來兩人把我抬到車裏。

再次電擊，我徹底沒有了意識。

……

不知道多久，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倒吊在樹上，手被捆著，身體擺動的幅度很大，我覺得頭暈惡心。

就這樣被吊到了天亮，太陽都升起來了，我已經意識不清了。

感覺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迷迷糊糊中，一盆水直接讓我清醒了過來。

「這就是昨天逃跑的幾人，沒有回來的已經被軍方打成篩子了。」

「他們不僅打傷組長和同事，還逃跑，今天就給你們想要逃跑的長長記性！」

「當然，新來的也有四個人表現好，主動提供了他們逃跑的方向，但打傷同伴，就是打傷了，已經懲罰他們去水牢一天。」

「現在你們排好，每人上去給逃跑的抽一棍。」

頭暈讓我看他們都是重影，我瞧見好多重影拿著棍子靠近我。

隨著這些重影舉高手臂，一棍子下來，我的肚子像抽筋了一樣，很疼。

又是一棍，疼的發不出聲音……

我們開始求饒。

「我錯了，不跑了。」

「不要打了。」

「求你了，我錯了。」

「放過我吧。」

……

無數棍與肉接觸的聲音，感覺自己的骨肉都要碎了。

肉裏麵陣陣的疼，我想避開棍子，但我做不到。

棍子停了，又看見一個男人朝我們走來，他拍拍我旁邊那人的臉。

「逃跑總要有代價，拿鉗子來。」

我奇怪，拿鉗子幹什麼。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

我看見那人用鉗子一根根的拔掉了我旁邊人的腳指甲。

他不停求饒，甚至希望自己能痛昏過去。

但拔指甲的疼痛卻恰到好處，不至於讓人那麼容易就昏死過去。

我感到恐慌，因為他結束後，就輪到我了……

……

我感受到有人抓住我的腳。

下一刻，我忍受不住，直接叫出了聲。

「啊啊啊啊！」

我現在隻能聽見我自己的聲音，疼痛裹住我的大腦。

接二連三的疼痛，大腦直接承受不住，再次暈了過去，再次被痛醒過來，渾身像火燒一樣，疼得厲害。

看見我暈了過去，他們用鹽水潑在了我的身上，接著拔指甲。

直到十根腳趾拔完，才把我們放下來，丟回宿舍。

「這就是逃跑的代價，下次再有人逃跑，直接打斷腿！」

我不知道自己是懊悔逃跑，還是懊悔鬼迷心竅找工作，在昏過去的那一刻，感覺這真的是魔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