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在攝影棚裏拍了很久,換下一套衣服的間隙,我終於打開手機,有兩個梁恪川的未接來電。
回撥過去,入耳先是震天響的DJ打碟聲,然後是喧囂嘈雜的說話聲,最後傳來梁恪川帶著怒意的聲音:「夏緋你越來越厲害了,敢不接我電話?」
得了,又生氣了。我一隻手舉著手機,一隻手整理剛換好的衣服,語氣柔和安撫。
「剛剛在工作嘛,沒看手機。」
梁恪川冷笑一聲,「我不管你在哪裏,現在立刻過來找我。夏緋我告訴你,過時不候。」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起哄似的大笑,沒等我再說話就掛斷了。
我歎了口氣,現在我人在南美玫瑰園拍攝,為了能在後天跟梁恪川認識一周年紀念日趕回去,我沒日沒夜,加班加點地趕工作。
不過忙完這一場,我的錢就攢夠了。從幾個月前我就在攢工資,想給梁恪川買一枚戒指作紀念日的禮物,雖然暫時隻夠買一枚,但他應該不會像以前一樣笑話我,買的東西都是廉價的地攤貨。
紀念日當天,我帶著戒指,捧著一束從南美洲抱回來的赤道玫瑰趕到梁恪川的家。
他還沒回來,我把玫瑰擺在家裏最顯眼的位置,開始準備晚餐。
煎製好的牛排涼了熱,熱了又涼,直到五分熟變成了全熟,梁恪川都沒有回家。
認識一周年紀念日他不會忘了吧?他如果忘了我做的牛排就不給他吃了!
我撐著腦袋昏昏欲睡,開門聲響起,我瞬間清醒,笑著跑向梁恪川。
「你回來啦!看我給你帶的赤道……」
玫瑰二字還沒出口,我就發現他麵色不對。梁恪川衣襟皺皺巴巴的,滿身酒氣。看向我的眼神壓抑著怒氣:「嗬,還知道回來?一連幾天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玩失蹤終於玩夠了?」
我被梁恪川冰冷的語氣刺痛,麵上笑意維持不住,最近一直很忙都是為了給他準備一個驚喜,一份配得上梁總的禮物,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他。我心底泛起委屈,開口解釋。
「不是的,我……」
梁恪川嗬斥一聲:「閉嘴!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你是什麼身份,該做什麼事情心裏沒數嗎?」
看著他興師問罪的模樣,我也心頭火起。一連好多天忙得腳不沾地,沒睡過一個好覺。抱著一束玫瑰坐了十多個小時飛機,落地跑去買戒指,又趕回家做飯,就是為了給梁恪川準備驚喜。
但他呢?竟然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