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淵寧十六年。
我的父親恒王於兩個月前帶兵鎮壓叛軍,隨行的還有我的心上人上官銘。
可後來,都城危矣的書信還是傳到了平陽城,連帶著還有上官銘給我的家書。
信中,他說,我的父親死了。
是在戰場上被人連射三箭而死。
而他為了將士們的安危,已投降了叛軍。
果不其然,在書信傳到城內後,都城困乏的第三日,十二萬敵軍逼近平陽城。
而我早已聽聞,他們的首領肖君凡祖上本是宋國的重臣,卻因高祖皇帝怕肖家功高震主,於是便以莫須有的罪名判了肖家流放。
後來肖家便養精蓄銳,於是在這短短五年間,肖家的主心骨便聚集了眾多來投靠和參軍的子弟。
如今,他們的名號是「燕」,如果此舉能夠攻伐成功,便會建立燕國。
而作為我的舅舅,宋國君上卻拒不投降,想做最後一步的頑抗。
見此情形,燕軍則下了攻城的命令。
果不其然,三個時辰後,他們的士兵在城門口正準備攻克城門。
而我穿著一襲白衣,抱著父親的牌位,此刻便站在平陽城門內。
看著拚死抵抗的宋國將士,我心下不忍,於是我便告訴他們:「將士們,此刻保與不保,國家終將滅亡。放下頑抗,我以我父王的名義,自當保大家一命。」
聽我此言,於是他們也不拚死護著城門了,紛紛退至一旁。
此刻城門便被撞開。
而在城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我便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戰袍的男人,還有他身後的燕軍。
如果說,剛開始便是無從懼怕。
而當他走近我,我覺得,便會是我噩夢般的開始。
果不其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後喚我的名字:「趙薔,兩年未見,你倒是越發讓我刮目相看了?」
我看向他。我知道,此刻他認出我了。
我也知道,我也同樣認出了他。
是顧瑾皓,當年那個我於平陽街頭救下的落魄子弟。
此刻我便想起,兩年前,他隻是恒王府的仆人,而我以他偷拿我發簪為幌子把他趕出了王府。
其實我當初很清楚趕他出王府的目的是什麼,因為我總覺得在府內的時候他偷偷看我的目光不一樣,似是愛慕。
於是我故意透露出害怕之意,我求他:「求顧將軍網開一麵,主要您不屠城,而我……」
見我如此,顧瑾皓看著我手中的父親的牌位,湊近我的耳邊,卻是透露出玩味之意:「此刻當著你父王的牌位,你起誓會怎樣?」
聽到此刻他輕佻的話語,我心下一橫,於是我告訴他:「而我,會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