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鬱向晚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去給他設計禮服,設計好了之後,她直接投入了生產的流程,一針一線,手工製作。
至於江雲遲,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一直到他結婚的三天前,她終於做好了。
她用一個精美的禮盒包裝起來,還親手寫了一張賀卡,打電話給她的好友,也是她的主治醫生,沈放,拜托他幫忙給江雲遲送過去。
“你沒搞錯吧?”沈放想都不想的拒絕:“江雲遲每次見到我都恨不得殺了我,你還讓我去給他送圖紙?”
“但是,我已經去不了了……”
“你怎麼了?”沈放聽出她語氣裏的不對勁,急忙問,“你在哪裏?”
“工作室。”
“撐著,我馬上過去。”
沈放掛了電話就立即開車過去,結果一進到她的工作室,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順著味道進到她休息的房間,就看到垃圾桶裏全是染血的紙巾。
鬱向晚已經暈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沈放急忙把她抱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罵著:“鬱向晚,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你活下來,結果你為了一個男人,你把自己搞到這種地步,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放說著,就已經紅了眼睛。
一路上,他不停的狂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狠狠的顫抖。
鬱向晚看到了,知道這是他內心的恐懼,他知道,她大限已至。
她反而笑了:“沈放,記得幫我把禮服交給他。”
“你閉嘴!”沈放狠狠的瞪她一眼。
鬱向晚沒有管他,繼續說著:“有時候想想,我這一輩子挺失敗的,我辜負了愛我的人,我也傷害了我愛的人。我還害得你們兄弟反目成仇,沈放,對不起……”
沈放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
“嗯,我不怕。”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沈放的話,不過是在安慰他自己罷了。
到了醫院,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他立刻準備營救工作,還請來了他的老師協助他完成這台搶救工作。
好在,鬱向晚是活下來了。
她被送進了加護病房。
師徒兩個在洗手池旁邊。
老師一邊洗手一邊頭也不抬的道:“這就是你喜歡的姑娘吧?”
沈放慘淡的一笑,沒說話。
“我從沒見你這麼緊張過。”老師說著,歎息一聲:“但是這丫頭是肺心病晚期,可惜了,她心事又太重,就算今天活著走下了手術台,如果今後不能好好的調整自己的心態,放下過去好好開始生活的話,她這個病,也扛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沈放死死的攥緊了洗手池的邊緣。
“帶她離開這片傷心之地,好好的出去寬寬心吧,興許,還能多活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