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連三天,她閉門謝客,足不出戶的把自己關在婚紗店裏設計禮服。
每到夜裏,她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看著咳在手心裏的血,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
這件禮服,也許是她能送給他最後的祝福了。
終於做好了設計圖,她跟他約好了時間,給他送過去。
LY集團,一棟巍峨聳立的大樓。
她進到他的辦公室,就看到他正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璀璨的朝陽像金子一樣從窗外掉落進來,籠罩著那俊逸完美的側顏,一如十一年前,沉靜,安寧,透著一股不容人褻瀆的高貴。
而葉初曉就趴在他的辦公桌上,跟他商量著蜜月旅行的問題。
看到鬱向晚,葉初曉主動走過去拿走了她的設計圖,隻看了一眼,就嗤笑出聲:“鬱小姐,你是江郎才盡了嗎?這一版,和之前雲遲不要的那一款,有什麼區別?”
鬱向晚沒說話,朝著江雲遲看過去。
隻見他溫柔的看著葉初曉,說:“所見略同。”
然後,他迎上鬱向晚的目光,語氣又恢複了一貫的淡漠,“以後這種東西不要來耽誤我的時間。”
鬱向晚死死的咬住了嘴唇。
前幾天她問他有什麼要求,他什麼都沒說,她的兩版沒多大差別,是因為這都是他曾經說過的話。
他的喜好,她記了十一年。
可她忘了,十一年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她默默地去收走自己的圖紙。
“你說什麼?”江雲遲皺眉。
“沒事。”鬱向晚對他笑了笑,客氣的對他點點頭:“江先生,再見。”
江雲遲沒說話,看著她的背影,頭也沒回。
許久,他轉動椅子看向落地窗外,看著鬱向晚站在一個垃圾桶麵前。
她慢慢的,一下又一下,把設計稿撕成了碎片,最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回去的路上,她也沒有打車,慢慢的往婚紗店裏走著,路上下起了綿綿細雨,她也沒有察覺。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她的母親打來的。
“向晚啊,聽說江雲遲回來了,你見到他了吧?”鬱母開門見山的問。
“嗯。”鬱向晚冷淡的應了一聲。
“是這樣的,咱們家這幾年時運不太好,你爸爸的生意也是一賠再賠,公司都快破產了,你能不能跟江雲遲借點錢?”
鬱向晚忽然覺得可笑:“你想借多少?”
“五百……哦,不,一千萬。”
鬱母獅子大開口。
鬱向晚冷冷的笑了出來:“媽,十年前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你不會已經忘了吧?他沒有對付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他借錢給你們?”
“你這死丫頭,怎麼說話呢?我們好歹是你的父母,就算當初我們是侮辱了他,可你還是我們鬱家的女兒吧?是,你這些年沒有依靠過家裏,但你十八歲以前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跟你爸給你的,現在你想置身事外?”
鬱向晚頓時心灰意冷,正想說話,鬱母又轉變了語氣,帶著一些哀求道:“媽媽知道,你恨我們當初強迫你跟他分手,我們也知道那孩子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就跟他說說吧,他一定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