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放開我!放開!”蘇眠死命的掙紮。
但池皓軒不鬆手。
陰暗的角落裏,一連串的閃光燈在頻頻亮起。
蘇眠被氣瘋了,左右閃躲不讓他得逞,最後用力推開了他,緊跟著就是一巴掌,用力的扇在他的臉上。
四目相對的一刻,池皓軒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赤紅的恨意,他心裏不知怎的,揪的厲害。
“眠眠,你聽我說……”他上前一步似乎要解釋。
“你給我滾!”
蘇眠狠狠地瞪他一眼,上車離開。
池皓軒盯著她離開的方向,死死的攥緊了拳頭,蘇眠,這是你逼我的!
他拿起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出去,語氣不善的道:“拍好了嗎?……給靳沉發過去!”
……
蘇眠一路飛馳上山,一邊抹眼淚,一邊氣自己,一不留神,她撞到了一塊石頭上,車子熄了火。
她氣的用力的砸在方向盤上,但是最後,她又發動了車子。
車子到了半山腰,開始進入白老頭的地界,路途也從原來的平坦大道變成了台階。
987層台階在月光的照耀下直聳天際,高不可攀。
而蘇眠不止要爬上去,還要一步一跪拜,三步一叩首,這是白老頭的規矩。
對方要看到病人家屬足夠的誠意,才能下山出診。
蘇眠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她的攀爬旅程。
從深夜到黎明,當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她才爬了一半多一點,膝蓋上,額頭上,已經到處是傷。
但是,這些對於她上輩子所受的折磨來說,又算什麼呢。
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會堅持到底。
最後爬到山頂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一進到國醫堂的大門,白老頭的眾弟子看著她渾身是傷氣息奄奄的模樣,都驚呆了。
一個弟子立即去扶住她,“姑娘,你怎麼樣?”
“我沒事。”蘇眠強撐著道:“帶我去見白老頭兒……哦不,白神醫。”
大家也沒再為難她。
見到了白老頭兒,蘇眠說了一下靳沉的症狀,急忙問:“白神醫,我丈夫的腿,能治嗎?”
“能。”老頭點點頭,“不過……”
“您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蘇眠立即道。
“來我這裏為自己的另一半求醫的人不少,可如果我告訴你,想治他的腿,就必須拿你的幸福來換呢,你還願意給他治腿嗎?”
“當然要!”蘇眠毫不猶豫的道:“我必須要治好他的腿,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我這條命!”
老頭兒點點頭,“那走吧,小三,收拾藥箱,隨我出診。”
最後,回到洛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把白老頭和他的徒弟安頓在了酒店裏,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些顯而易見的傷口,但回到家,迎上靳沉的目光,她心裏一震。
他坐在沙發旁邊的輪椅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仿佛隨時,都會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蘇眠,你犯賤也要有個底線!”
冷冷的一句話,讓蘇眠僵在那裏。
她隻是胳膊疼,腿疼,頭疼,腰疼,心臟又沒受傷,可為什麼,她會覺得心臟的位置也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呢?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挽著他的胳膊強撐著笑道:“老公,你猜我今天去了哪裏?我跟你說哦,我……”
“你去了哪裏我不想知道,滾開!別碰我!”
靳沉一個用力掙脫她的手。
蘇眠已經遍體鱗傷了,根本禁不住他這麼大力的衝擊,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而靳沉,看都沒看她一眼,推著輪椅轉身離開。
蘇眠趴在地上許久,才蓄積了一點力氣,慢慢的爬起來,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虎子,去給我做件事。”
第二天,虎子把高人從酒店接了過來,但蘇眠已經不知道了。
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終於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下午了。
靳沉的治療已經結束。
蘇眠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走出客房,發現那個聲音是從主臥裏傳出來的。
她走過去就看到,靳沉躺在床上,床邊坐著一個女人,正在給他做按摩。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靳沉的老情人——方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