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就是蘇錦繡派過來試探他們有沒有好好喂母雞的!
蘇錦繡是真是個陰險的女人,不就是想試探他們倆,會不會為了現成的雞蛋誘惑,放棄掉家裏的雞嗎!
以為他們倆年紀小就不知道呢!
“用不著你假好心,我們家裏又不是沒有雞蛋。我和二娃現在就是去抓蟲子喂雞的,到時候雞生了蛋,我們自己分給蘇錦繡!”
徐婉寧換了個套路,想從別的地方攻破防線,卻沒想到猝不及防聽到這個。
啊?
徐婉寧都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兩個惡魔崽子還會幹活?
而且還說要自己喂雞,然後分給蘇錦繡?
要不是天已經亮透了,徐婉寧幾乎以為自己沒醒。
她又不是沒和這兩個小畜生接觸過,怎麼不知道他們倆會自己幹活了?
上輩子她和他們倆每天都是劍拔弩張,大娃二娃天天都往外麵跑,時刻要警惕他們使壞招破壞家裏的東西。
每天最頭痛的就是他們又在村裏欺負了哪家的孩子,然後孩子父母找上門來。這兩個孩子今天吃錯了什麼藥,現在竟然說要去喂雞??
徐婉寧訕笑著:“你們倆怎麼自己要去喂雞啊。是你們媽讓的嗎。”
徐婉寧眼尖,眼瞅著他們在馬路中間交談已經吸引了村頭村尾大媽的視線關注,看她們一個個眼睛動不動往這兒瞥,計上心頭,故意說:“你們媽也真是的,你們這才多大啊,怎麼現在就讓你們倆幹活了。我在家裏從來不讓孩子幹活,都還小呢,你們負責好好玩不就行了嗎。”
看見幾個老太太交頭接耳,確定她們把話都聽進去了,徐婉寧心裏竊喜。
等著好了,到了晚上估計也都傳遍蘇錦繡苛待兩個孩子的消息了。
上輩子她不就是這樣,就是忘記做了幾頓飯,幾個孩子就和她勢同水火的。
那時候鬧到村裏,都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是惡毒後媽,一天天就知道虐待自己丈夫前麵妻子留下來的孩子。
徐婉寧心裏那個冤枉。
這輩子終於輪到蘇錦繡來嘗嘗這種滋味了。
想到這裏,徐婉寧心裏更加高興。
卻沒想到大娃白了她一眼,拉著二娃看她像看傻子:“蘇錦繡可沒讓我們去喂雞,這都是我們自己想喂的,喂出來雞下的蛋也是我們自個兒的,你別在這裏亂說。”
果然是想用言語誘導他們犯錯,好把他說的話告訴蘇錦繡。
麵前這個女人好惡毒的心思。
大娃心裏思索,幸好他早有防備,根本沒有留下馬腳!
更加確定這人是被蘇錦繡派來試探他們的,大娃拉著二娃大聲地說:“你能不能別擋著路了,我還要趕去喂雞,我忙得很,你別搗亂行不行。”
被一個孩子用不耐煩的聲音說“別搗亂” ,徐婉寧都能隱約感覺到那些戳在背上的視線,帶著幾分嘲笑。
徐婉寧重生一回是沒了命,又不是沒了臉,相反她自詡以後要當首富太太,比之前更要麵子。
現在感受到這些奚落的視線,徐婉寧尷尬得想死,趕緊讓開了路,讓大娃二娃過去了。
看著大娃二娃從身邊過去,徐婉寧更加難堪,同時也恨上了蘇錦繡。
都嫁進來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把幾個孩子教好,一點教養都沒有。
徐婉寧泄憤地踩了踩地,多了兩下腳,卻也不舍得就這麼原路折返。
反正她也記得路,估摸著蘇錦繡現在是一個人在家,徐婉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順著印象裏的路線找到了蘇錦繡家門口。
站在蘇錦繡家門口,徐婉寧探了探頭,觀察周圍的環境。
嚴家是二進的院子,在村裏也不算小房子,周家更是完全不能比。
她也是嫁進了周家以後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小的房子,比徐婉寧自個兒的娘家還小還破,一大家子人都擠在一起。
家裏攏共就兩間房,一個用作廚房,婆婆在那裏放了張小床,就在那兒歇息,另外一個是他們家的“主臥”,一張大床是她和周泉的,另一張小的給兩個小孩睡一起。
雖然男女有別,但年紀這麼小,暫時不分床也沒關係。
周泉再混賬,結婚那天也還是回來的,兩個人摸著黑,琢磨著孩子都睡了打算過個新婚之夜,結果剛有動作就聽見小床上有動靜。
翠翠坐起來揉著眼睛:“爸,你們在幹嘛。”
像澆了桶冷水似的,周泉很快就沒了興致,蒙上被子就開始睡覺,後來幾天又出去和那幫朋友們耍,也沒回來過。
想想自己家的樣子,再看看眼前蘇錦繡家這個大院子,哪怕是自己選的,徐婉寧心裏也有幾分不舒服。
要不是她讓出來了,蘇錦繡能有這大院子住?
現在住老破小的就是她蘇錦繡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徐婉寧臉上陰晴不定的。
蘇錦繡從院子裏抱著個盆出來,剛走到院子裏打算潑掉,就看見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站在自家院子門口,神色看起來怪怪的。
蘇錦繡略微打眼一看,不認識,原主印象裏好像也沒這個人。
估計不是來找她的,蘇錦繡把水順勢一潑,剛擦拭完臉的熱水順著盆裏揚出去,在地上冒著白色水氣。
天氣如今正是冬天,寒冬臘月的人的臉和手都被凍得僵直,蘇錦繡沒什麼省柴火的想法,用柴火燒了幾壺滾燙的沸水,要用的時候就兌著點涼水衝洗和擦拭凍僵的關節。
冰冷的天氣,隻有熱水是永恒的幸福。
外麵天太冷了,即便蘇錦繡身上就套了一件襖子,倒完水立刻就想把縮回屋子裏,這種天氣隻有小孩兒不畏懼寒冷,願意整天在外麵跑。
蘇錦繡格外懷念現代暖氣,但也沒什麼辦法。
剛打算回去,蘇錦繡就見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嘴唇翕動,試探著叫了她一聲:“......蘇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