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在這樓裏我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你盡管去玩,有什麼事便來找我,不用害怕什麼。”玲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道。
“謝謝玲瓏姐姐。”洛瑾道了謝之後,便推開門離了去。
等到房間空無一人,玲瓏先前端莊的模樣霎時不見,她插著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臉上一片煩躁。
“還有六天啊六天,這鬼地方我真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
轉眼時間,又過了四天,這四天裏,蕭子毓差不多把所有事情都打聽完了。
原來她現在在青州與錦州的交替地界——儋州的一個名為合烏的小城裏,這城不算大,卻也比較繁華,畢竟還能出的了玲瓏這樣轟動儋州的大美人,到底還是有些出名的。
蕭子毓這幅身子的原主同她名字一樣,不過這兩人的身世卻是天差地別,蕭子毓是西寧王朝護國將軍府唯一的獨女,後來更是憑借一己之力繼承了老將軍的位置,手下兵馬百萬,統領著大半個西寧的兵力,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原主不過是個被人丟棄的小可憐,帶著體弱多病的弟弟落入百香樓,原本老鴇原是看重蕭子毓的臉才將她收進來,誰知道這姑娘也是個烈性的,為了保護自己,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臉劃了道疤,若不是被人發現的及時,隻怕整張臉都要毀了。
老鴇本來要將他們趕出去,誰知後來又改變了主意,讓他們留在百香樓裏,隻不過蕭子毓的命沒有她弟弟那般好,自己弟弟在樓裏好吃好喝的養著,她卻每日都要幹著成年人都覺得累的重活,忍受這樓裏每個人的謾罵和白眼。
就這樣,撐過了整整三年。
當蕭子毓知道的差不多了後,心裏對原主十分敬佩,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女娃,竟然有這樣的魄力和耐力,若她還能活著,日後成就定然不小。
隻是可惜了......
不過如今倒也不差,她借了她的身子,自然會幫她討回曾經那些不公來。
知道她那便宜弟弟過的不錯,蕭子毓便也沒再去管他,七日時間轉瞬即逝,她必須要知道玲瓏葫蘆裏究竟賣著什麼藥。
第六天夜裏,百香樓依然是張燈結彩,賓客喧天,奢靡氣息盡顯,所有人都浸淫在這紙醉金迷般的氛圍中。
蕭子毓習慣了每晚都在大廳中溜達,因為在這個時候,不僅僅是套取消息的最佳時刻,還是因為每個人都忙著做該做的事情,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今日玲瓏姑娘在老鴇的強烈要求下,憤憤不平的穿上了舞衣在台上跳舞,對於這個連任了數年的花魁,自然是吸引了儋州不少的公子哥們,整個大廳吵鬧聲,嘶吼聲此起彼伏,氣氛一度被推上了最高潮。
蕭子毓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端著美酒,不時給這些個公子哥兒們添些酒,同時聽些外邊兒的消息。
“南陽王的生辰就快到了,聽說當今皇上為了給這位唯一的皇弟賀壽,親自從錦州趕來了青州呢。”旁邊有人喝著酒,同身旁的人說話。
蕭子毓耳尖,聽聞這些忍不住靠近了些。
“這南陽王麵子這麼大?竟然能引起聖上親臨,隻為給他賀壽?”
“唉,你還別說,當今皇帝就這麼一個兄弟,其他的可都死絕了,兄弟之間,互相賀個壽也無可厚非嘛。”
“......”
蕭子毓聽完忍不住翻白眼,得了吧,當今聖上要真是隻為了賀個壽跑青州去,那才是奇了怪了,按照她對那人的了解,南陽王絕對是他的一個心腹大患,這一次南陽王的生辰,是自他登基以來的第一個生辰,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試探對方的好機會。
不過這些人的談話也給她提了個醒,那人既然要去青州,便要跟南陽王對上,而她如今跟南陽王的小郡主牽扯不清,若是日後再次麵對他,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景?
雖說她如今已經變了副樣貌,可是這副樣子同她往常也有六七分的相似,若他真那般恨她,也不知會不會連帶著厭惡這張臉......
想到先前洛瑾所說,蕭子毓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