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
許清棠起身就看到蘇落寧站在風宴的書房裏。
那書桌上放著一塊牌匾,牌匾上,蘇落寧輕輕落筆,五個字,龍飛鳳舞般印在了那牌匾上。
“緣來事務所?”
許清棠走上前一字一句的將這五個字念了出來。
她帶著疑惑。
“落寧,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和我有職責在身,而且你也需要生活費的,是不是?”
“所以呢?”
風宴哈哈笑著從外麵走了進來。
“所以啊,我和落寧一拍即合,已經決定了要將我的古玩店開成事務所。”
許清棠眼睛瞪的很大:“事務所,咱們......做,做什麼啊?”
蘇落寧微微挑眉:“遊走陰陽兩界,平陽間作惡的陰魂。”
風宴自覺的熱血沸騰。
他可太喜歡這些稀奇古怪,可學無法解釋的玄學之事了。
雖然他有一個神秘的師傅,但苦於沒人帶他,現在,這個人終於出現了。
“緣來事務所......”許清棠清楚之後再念這幾個字,便明白了蘇落寧為什麼會起這個名字,“這個好。”
風宴這個風風火火,說幹就幹的性子。
現在才九點多,也不知他是幾點起的,古玩店裏的那些東西,他全收了起來,還按照蘇落寧的吩咐買了上好的黃紙朱砂等東西回來。
三個人動作很快片刻的功夫,原本的古玩店成了帶著幾分道法氣息的神秘之地。
還沒忙完,蘇落寧便感覺眼皮一跳,生意上門了。
“人呢?這裏的人呢!”
風宴十分討厭這樣沒有禮貌的人。
他院裏的小木門幾乎是被人踹開的,伴隨著踹門聲,還有一道火氣衝天的男人粗礦聲。
他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見是個眼熟的人,頓時沒什麼好氣道:“李叔今天怎麼來我這了?難不成你也看上我店裏的哪件古玩了?”
“隻是可惜啊,你來的不巧,我這店......”
“不不不!”李全嘴唇清白,麵如死灰,他著急忙慌地搖頭打斷風宴,“我來這兒跟古玩沒關係,我是聽沈大娘說的,你會點兒?”
“會......會什麼?”
這條古玩街說,繁華也算不上繁華,說冷清吧,倒也不是冷清長長的這條街上,大家鄰裏鄰居的都算不上陌生。
尤其是隔壁餛飩癱的人。
這李全都快六十的人了,卻酗酒打架什麼粗暴無禮的事都幹的出來。
整條古玩街上的人,平時最看不上的就是他。
因為他連自己那小兒子和陪伴他到老的妻子都是動輒打罵。
“小風,就別藏著掖著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家裏遇上了點怪事,現在就想做場法事。超度超度,我們那死去的女兒。”
“你看你這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或者走什麼流程,我隨時奉陪。”
昨晚那詭異瘋狂的一夜,他幾乎是流幹眼淚等到天亮的。
這天一亮就想著找會這事兒的人看看。
雖然這條古玩街的人都知道風家小子開著古玩店,聽說祖上還曾出過陰陽師對這種怪事有一手,可他到底不相信。
他想著找個得道高人,卻又怕時間來不及,恰好聽到沈大娘說起這事,這才著急忙慌的找了上來。
“小風啊,我這需求也跟你說了,資金上不是問題,你多要點兒也行,但你看著我們這周圍都是鄰居,打個友情價跟叔好好商量商量?”
風宴打著馬虎眼,還想嚇唬嚇唬李全。
誰知李全眼睛忽然一瞪,他看到了蘇落寧。
“你!”他猛地伸手指著蘇落寧,“是你,就是你這臭丫頭,昨天胡說八道,害的我晚上一晚上都沒睡好覺,這事都怪你,既然你跟這姓風的小子認識,那必須得給我個說法!”
這人一副凶相,天生就不是什麼好人。
風宴卻實實在在沒想到他變臉能變得這麼快。
蘇落寧雙手抱胸,她腦袋微歪,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
這笑容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像是一目了然,知道他昨晚發生了什麼,這臭丫頭不過是氣定神閑的在等著看大戲而已。
“你......你看什麼!”李全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他心虛的很。
“你還有最多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之內如果你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並且真心懺悔或許還來得及。”
“可你若是繼續執迷不悟,隻怕這事情會越來越嚴重。”
“你......你神神叨叨的,又在說些什麼?”
蘇落寧挑眉收回視線。
再多說下去,不是她的風格。
她轉身離開。
李全在身後大喊,風宴卻將人擋住了。
一直推到了門口,他手指著頭頂的牌匾。
“李叔,你還是看看吧,我這店確實換了。而且啊......你剛剛看不上,一直喊臭丫頭的人,還是我這店裏的坐鎮大師呢。”
“她啊,本事大的很,連我都要敬三分。”
“你們欺負人!那要我怎麼做?”
“自然是我們大師說什麼你做什麼。”
他說完,門砰地被關上。
李全原本也是病急亂投醫 可......他還是害怕自己做的那點事,被人發現,所以根本不信這個邪,轉身離去......
兩天!
他就不信了,還真能有什麼事兒發生。
下午,蘇落寧接到了蘇母的電話。
說是蘇淺淺大出血進了搶救室,直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讓她回去看看。
蘇落寧算到了這一卦。
她和許清棠道別離開回了蘇家。
聽說蘇淺淺從很小時候開始就體弱多病,經常狀況不斷,以至於蘇家人將她看得很緊。
蘇父蘇母,更是直接在蘇宅為他特地建了一支醫療團。
這支醫療團隊的水平絲毫不亞於一線醫院。
所以,哪怕蘇淺淺做了這樣的醜事,可娛樂新聞上卻沒有半點播報。
蘇家人將這個蘇家的公主保護得很好。
蘇落寧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蘇母。
那人瘋狂的朝著她跑來。
“落寧啊,淺淺快不行了,她......她說你能救的了她。”
“落寧,這麼多年了,他也已經是媽的女兒了,你救救她吧。”
蘇母也不管這件事究竟有多麼荒唐,此刻,隻要有人能救蘇淺淺的命,她什麼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