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蘇淺淺改過自新心無旁騖還好,可她還是這副樣子,隻怕那膏肓鬼會一直纏著她,直到蘇淺淺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你什麼意思!”
“自己悟。”
蘇淺淺還想追問,蘇落寧不搭理她,已經和她擦肩而過了。
蘇淺淺回房後越想越是心有不甘,可她又沒辦法。
她躺下後做了個夢,夢裏的她是隻飄蕩塵世的遊魂,不知怎麼的,某一天突然奪舍變成了人。
後來,她身後多了一條影子。
那影子立在極其陰暗的地方,總是用一種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她。
那黑影問她想不想再世為人,她毫無疑問的點頭
那黑影便道:“自今日起,你的靈魂便是我的了......”
緊接著在一片翻天覆地的暈眩中,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可隱約中像是聽到那黑影低低出聲:“寧寧,本王替你找到了承載靈魂的器皿,你可以安然轉世。”
......…
第二天,餐桌上。
蘇落寧見到了她的父親蘇正光。
他給了蘇落寧一張卡,又道:“回了家就好,以後缺什麼都跟你媽說。”
蘇落寧點頭,一旁的蘇淺淺撅著小嘴不悅了,手裏的筷子也啪地一聲放到了桌麵上。
隻可惜以往供祖宗般將她供起來的蘇翊鳴,今早看起來有些頹廢。
他耷拉著腦袋,片刻看一眼毫無動靜的手機,整個人都是沮喪的。
蘇淺淺心裏委屈的哼了一聲。
本以為這樣能夠引起蘇翊鳴的注意力,誰知抬了頭的人眼睛直勾勾看向蘇落寧。
蘇淺淺又扭頭看向蘇母:“媽?”
蘇母眼神發直,麵色慘白,嘴唇青紫,她彎著脊背抖了抖:“怎麼了?”
蘇淺淺被嚇的頓時不敢開口了。
難不成是她這些日子的夢應驗了?
用過早餐,蘇正光去上班了。
餐桌上隻剩下了蘇母、蘇翊鳴,還有蘇落寧。
蘇翊鳴這個人不著調,大學都畢業了還沒工作。
他起身看著坐在餐椅上一動不動的沈娟,好奇的問:“媽,你怎麼了?”
沈娟一動不動。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訂在了這個座位上。
蘇翊鳴又看向蘇落寧。
“放肆。”
她開口,語調輕輕,隻是兩個字沈娟身體便猛然一抖,趴在她背上的女鬼險些被震飛。
“臭丫頭,關你什麼事!”
蘇落寧冷冷一笑,一紙符咒甩出,女鬼被震的四散。
沈娟雙眼一閉,“砰”地一聲,腦門磕在了桌麵上。
蘇翊鳴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整個人目瞪口呆險些當場跪了。
他昨晚出於好奇特地打聽了一下,知道蘇落寧在道觀算命的那些行徑,他以為小丫頭是被生活所迫,用這種方式斂錢,丟蘇家的臉。
可誰知道還有這一出。
“蘇落寧,你對我媽做了什麼了?”
“那也是我媽。”
蘇落寧起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沈娟就醒了。
“怎麼回事兒?我怎麼睡在這兒?”
“媽,剛剛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
沈娟迷糊的搖頭。
“你不記得自己說話了?”
“我說話了嗎?”
她隻覺得自己疲憊虛脫。
蘇翊鳴眼中最後一點掙紮沒了。
死馬當活馬醫,這丫頭這麼邪,或許可以試試呢!
他盯著蘇落寧離開地背影追了出去。
外麵烈日灼目,剛從沈娟身上震飛的女鬼去了何處?
難不成躲在別墅裏?
“蘇落寧,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身後忽然響起聲音。
蘇落寧轉過身,蘇翊鳴垂在身側的手半握成拳頭。
他抬著下巴,眼神十分不自然。
蘇落寧看他片刻:“孟小姐不見了。”
她一句話,蘇翊鳴頓時驚大了眼。
“你還知道什麼!”
“她叫孟藝,比你年長一歲,有個......摯愛之人。”
蘇翊鳴身子微微顫抖,從幾天前開始他就聯係不到孟藝了。
孟藝為人善良謙和,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玩失蹤。
“蘇落寧,你如果真那麼厲害,就幫我找到孟藝,我給你十萬!”
錢雖然很誘惑,但道家講究因果,況且時機未到......
“你都不信我,我憑什麼幫你?”
蘇落寧說完,也不等蘇翊鳴開口便走了。
蘇翊鳴站在原地掏出手機又給孟藝打去電話,發了微信,可對方手機關機,微信也是不回。
他完全沒轍了,這幾天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
“妹妹,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硬著頭皮追上去。
蘇落寧停下腳步,微微挑眉:“不連名帶姓的叫了?”
“我的錯,是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好不好?”
蘇落寧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
蘇翊鳴立刻道:“算我求你了,我現在隻想知道孟藝去了哪兒!”
蘇落寧掐指算了算。
“大概孩子都有了。”
“你!”蘇翊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丫頭怎麼總是語出驚人!
“不信算了。”
“我信我信!”
最後在蘇落寧的指引下,蘇翊鳴找到了前往醫院滑胎的孟藝。
大晚上,女孩兒一頭酒紅色卷發,長相熱烈張揚,可本該明媚的人,僅僅在幾天不見後又變得消瘦憔悴不少。
蘇翊鳴一對上喜歡的人就手足無措。
但更多的卻是關心和忐忑。
他怕蘇落寧說的都是真的......
“孟藝,你好久沒聯係我了,我很擔心你。”
孟藝眸子微閃緩緩掏出檢查單:“我懷孕了。”
雖然早做了心裏建設,但此刻蘇翊鳴還是頓覺如遭雷劈。
“孩子是江望的。”
不怪蘇翊鳴忘記了,隻是這個名字他也很久沒聽到過了。
他現在隻記得這是孟藝前夫哥的名字。
這個名字常常被孟藝掛在嘴邊,每次提起,她眼底總是蒙上一層憂鬱的薄霧......
可這個人一年前不是神秘失蹤了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孟藝,你說過你跟他已經結束,你這麼做對得起我麼?”
心情短暫的平複之後,蘇翊鳴氣炸了,他幾乎是怒吼著。
整個人又羞憤又氣惱。
“抱歉,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是蘇翊鳴,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對他情難自禁,無法再自欺欺人,我依舊愛他。”
“這種感覺,怕是再過十年也一樣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