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出事了!寧溪小姐在醫院搶救!”管家對顧老夫人說道。
顧老夫人聽到寧溪出事的消息後差點暈過去,便馬不停蹄地前往醫院。
“馬上安排司機把我送到醫院!”
顧老夫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再一次關閉,看著年邁又德高望重的醫生低頭走進手術室。
“怎麼回事?小溪她怎麼了?怎麼會進手術室?!”顧老夫人顧不得體麵氣喘籲籲地拽著顧遇安的領口問。
顧遇安回答:“她......她受傷了。”
顧遇安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受傷的?怎麼傷得這麼嚴重?”顧老夫人依舊不放開他的領口。
“你倒是快說啊!別吞吞吐吐的!”顧老夫人的耐心被磨滅直發火。
“寧溪被人打了,又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情況十分惡劣,手臂上的傷應該是砸到哪兒了......”
顧老夫人聽完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暈倒。
咬著牙給了顧遇安一巴掌。
抬手往臉上一抹,竟早已經被淚水無知無覺地浸濕了。
“顧遇安,你不僅把我的孫子弄沒了,還害得小溪受這麼重的傷!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顧老夫人極力控製自己哭腔,對顧遇安一頓訓斥。
寧溪性命垂危,顧遇安比誰都著急。
顧遇安正準備開口,手術室的燈熄滅,幾個醫生將寧溪推了出來。
顧老夫人和顧遇安看到寧溪被推出手術室,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顧遇安出門後,眼睛滿是幾乎要爆發出來的憤怒。
他立馬打電話給紀琰。
紀琰是顧遇安的特助,滿城無不是在他的調查之下。
“去查慈善晚會的名單,我要知道是誰幹的。”怒火在胸中翻騰,引燃著周身的空氣。
他憤怒到了極點,究竟是誰,敢碰他的女人。
顧遇安皺著眉頭急促地呼吸著。
不一會兒,紀琰就將武大強的個人信息以郵件的格式發送給了顧遇安。
“把他帶到工廠舊址的爛尾樓。”說完,顧遇安便把手機丟給了身後的保鏢。
一片廢墟之上,仍遺留著數座殘垣斷壁的房屋,久無人居住,毫無生活的氣息。
人去屋空,歪七扭八的房屋破爛不堪。
“真有膽量,敢碰我的女人。”顧遇安憤怒的情緒像火一樣熾.熱,不可遏製。
手中的香煙一點點被點燃。
顧遇安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武大強眼裏是抑製不住的恐慌。
“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整什麼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啊!”武大強用力地掙脫著架著自己的兩個保鏢。
“你把顧太太打得頭破血流,怎麼不想想這世界上有沒有王法?”武大強身後的保鏢忍不住笑道。
“求求大哥饒命!我真的什麼事都沒做!我碰都沒碰她!”武大強向顧遇安求饒道。
武大強膝下一軟,跪倒在地。
顧遇安掀起眼皮看過來,武大強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跪爬著爬到他跟前。
“是我不長眼!”武大強道。
顧遇安身後的保鏢都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個如驚弓之鳥般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顧遇安嘴角輕勾,用腳抬起地上男人的下巴:“瞧你這句話,我說要怪罪你嗎?”
“沒......沒有。”武大強連忙搖頭,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支支吾吾道。
“那你怕什麼?”
顧遇安一腳踢開他,黑眸猛然變得狠厲。
顧遇安一拳一拳打在武大強身上,武大強吃痛地抽搐著。
顧遇安像是在泄憤。
又像是在和自己生氣。
要是自己好好照顧她,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她也不會身受重傷進醫院,甚至還要經曆一場手術。
他心裏的愧疚感全部變成鐵拳砸在武大強身上。
顧遇安打到手上直冒血。
直到指節清晰而勻稱的雙手袒露一絲絲血痕才肯罷休。
陰鬱的烏雲壓頂,猶如憤怒的眉頭緊鎖,伴隨著霹靂的轟鳴,發泄著即將噴湧的怒火。
病房內,寧溪剛醒過來。
睜開眼睛天旋地轉,腦袋痛得不像是自己的。
心裏的恐懼讓她直接清醒過來。
“你醒啦?”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
寧溪抬頭卻沒看見顧遇安。
昏倒前她仿佛聞到那溫暖又熟悉的氣味。
寧溪發現眼前這個人十分眼熟,抬眸問道:“你是?”
沈修文發現寧溪不記得自己,便露出微笑。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修文。”沈修文笑著對寧溪說道,將手伸到她跟前。
看著寧溪充滿恐懼的眼神,沈修文十分心疼地對她說:“別怕,沒有人會再傷害你。”
“都好起來了。”沈修文的聲音依舊溫柔,嘴角帶著微笑。
寧溪看到眼前這抹微笑清風般飄逸,忽然想起這是那天在馬路邊給她遞紙巾的人。
“是你啊!你好,我是寧溪。”寧溪想起身與他握手,卻發現渾身上下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讓她起身。
那天自己情緒糟糕,還沒來得及跟他好好道謝便被顧遇安拽著回到顧宅。
想到顧遇安她的心裏五味雜陳。
“先別起來,你現在要好好休息才好。怎麼傷成這樣了?”沈修文眼裏都是擔憂。
“說來話長。”寧溪不願回憶這段痛苦的回憶。
她什麼都不記得。
隻記得自己差點被玷汙。
隻記得自己跑啊跑,終於從油膩大叔的手裏跑出去。
隻記得自己摔倒的時候,有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貼在身側。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經曆這麼多痛苦。
“沒關係,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沈修文體貼地為寧溪蓋好被子。
寧溪抿了抿嘴,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你的頭部受了重創,現在還是很不穩定,稍微一點刺激就會複發,你一定要記得照顧好自己的情緒。”沈修文暖暖的聲音娓娓道來。
寧溪點點頭。
好像以前也有很多人勸過她,好好照顧自己。
好好照顧自己的“情緒”,倒是頭一次聽到。
“你怎麼會在這裏?”寧溪好奇地問道。
沈修文:“我來這邊出差,醫院有些事情要處理。”
沈修文看著寧溪像個好奇寶寶一般探頭的模樣,忍不住想要撫摸她的頭頂。
但是害怕嚇到她,便作罷。
“說來也巧,每次碰到你,我不是哭泣就是受傷。”寧溪被自己的話逗笑,隨後沈修文也跟著她笑得前俯後仰。
隨著兩人的笑聲,顧遇安為寧溪帶過來的藥品箱“啪嗒”掉落在地。
正準備回來探望寧溪的他竟然看到這一幕。
張昊天探過上半身,悄悄道:“顧先生,顧太太......寧溪小姐的傷可不能耽誤啊!她需要這些藥!”
張昊天承認他一時改不過來稱呼習慣。
顧遇安和寧溪離婚最慘的人居然是改不過來稱呼的他。
“想死?”
顧遇安的嗓音如寒冬臘月最冰冷的利刃,凍得人瑟瑟發抖。
張昊天陷入沉默。
霎時,顧遇安睜開眼,殺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