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齡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月光斜斜地照射在周齡齡臉上,身體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床鋪柔/軟,讓她整個人都像一隻慵懶的貓兒,不肯抬頭,索性把頭埋在被子裏狠狠蹭了幾下。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使她整個人清醒了大半,猛的坐起身來,醫院裏白花花的裝飾讓她覺得有些頭疼。伸手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還沒摸到便被人出聲打斷。
“哎呦,你這剛醒玩什麼手機啊,趕緊放下,我給你買了粥,你吃點清淡的。”周子怡拎著外賣盒子進來,衣衫淩亂,眼睛也腫著,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周齡齡壓下心中疑惑,撇了撇嘴,沒敢多問。“我不想吃這個,嘴裏沒味兒,想吃點辣的。”
“就您這大病初愈的,還吃辣的?門都沒有!趕緊吃得了。”
“子怡,阿楠來了嗎?”周齡齡慢吞吞的打開外賣盒子,白粥的熱氣打在臉上,熏紅了臉。周齡齡頓了頓,把一次性筷子拆開,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呃......他來過了,剛走沒多久,公司有點兒急事吧。”周子怡似在掩飾著什麼,麵色有些不自然。
周齡齡了然地點頭,苦澀的咬了咬唇。把頭埋在食物裏。別說來,宋浩楠怕都不知道她住院了這個事。
“那個,齡齡啊,你的燒退了,你趕緊吃完早點睡吧。”許是怕她再問,周子怡微微紅了臉,麵上有些不自然,想要趕緊溜出去。
“嗯,我知道了子怡,你也去出去睡會兒吧。”
“嗯,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麵,你有事叫我。”周子怡說著便出去了,順手關上了門。
周齡齡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下了快捷鍵1,電話響了好幾聲,周齡齡沒報什麼希望,在心裏默數著,等著電話自己掛斷。
“阿楠?”出人意料,電話在最後幾秒被接通了,周齡齡有些驚喜,眼睛裏出現柔/軟的光澤,但電話裏傳來的肆意妄為的呻/吟和男人時不時的幾聲喘息讓周齡齡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
“有事麼?”宋浩楠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沒......我就問問,你明天回不回來?”
“不回。”電話被粗暴的掛斷,周齡齡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了好久,桌上的白粥已經涼透,沒動幾口的粥被周齡齡木然地倒進垃圾箱。
周齡齡小姐,生日快樂。她苦澀的想。
再次睡過去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半夜被生理需求憋醒,周齡齡混沌著隨便解決了一下,聽到外麵壓低著聲音的爭吵。是周子怡不知道和誰打電話的聲音,周齡齡拖遝著鞋走過去。她好像沒有發現有人靠近,依舊吵著。
“這事兒咱們遲早都得告訴齡齡吧,她早知道還能早做個了斷,這樣一直拖著對誰都不好吧。”
“不說?她發燒在醫院住院,宋浩楠帶著個女人來婦檢科做孕檢!周齡齡是他正牌的妻子!難道要等他那孩子出生直接當後媽嗎!”
“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你讓我怎麼忍心看她一直蒙在鼓裏!”
“他這是婚內出軌!就不應該被原諒!從大學開始,齡齡喜歡了他多久,付出了多少,我本以為他已經收心了,能給齡齡幸福了。可他呢,他婚內冷暴力,這又出軌,他欺人太甚了吧,他把我們齡齡放在哪裏啊?”
“他根本不值得齡齡原諒!從前他怎麼對齡齡的我都可以不計較,那現在呢?都已經結婚了,難道不需要遵守一個丈夫的基本要求嗎?”
周齡齡慌不擇路的跑回床上,呆滯的回憶著剛才聽到的話。“不會的......不會的,做夢,對,都是做夢,阿楠不會這麼對我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睡覺”周齡齡顫抖著手將自己埋在枕頭裏,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