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嫡妹陷害,被迫與她交換婚約。
她取代我嫁給太子,我則要替她嫁進商賈之家。
父母偏心嫡妹,對外將換婚的一切原因推到我身上。
任由嫡妹傳我謠言,踩我脊骨。
可他們不知道,這樁婚事我求之不得。
因為我與新未婚夫八字不合,
不克我,不克他,他若破錢財,我必死全家!
一
我是落魄的相府嫡女薑弦月。
不是相府落魄,是我落魄。
隻因嫡妹陷害我推她落水,用的還是話本子裏頭最拙劣的手段。
我的父母卻偏偏信了,用家法處置我。
與我訂婚十年的太子殿下,更是毫不猶豫下水救人,大發雷霆要與我換婚。
我與許燕舟的婚約是皇上親口指的,父母沒辦法斷決。
許燕舟便在禦書房門前長跪不起,以絕食表真心,最終暈厥過去。
聖上終於退讓答應,也給了我一批賞賜作補償。
從此以後,嫡妹飛上枝頭,我淪落為麻雀。
我並不在乎什麼賞賜,我隻是盯著梅園裏嬉鬧的二人發愣。
我與太子兩歲相識,如今已一同走過十五年。
他不喜的練字,是我春夏秋冬陪在他身邊研墨。
他不懂的兒女心思,是我親手教導。
就連天上飛的那隻紙鳶,也是我教他做的。
可不知何時,我的青梅竹馬喜歡上了我的嫡妹,我成了他口中平淡無趣的人。
嫡妹拿著那隻紙鳶從我麵前路過,朝我耀武揚威:“姐姐你知道嗎,殿下時常和我訴苦,說你是個隻會之乎者也的女人,一點都不如我的性子有趣。”
我麻澀的心忽然化開。
我發現,許燕舟當了我十年的未婚夫,卻從來未了解過我。
我也生來愛自由,隻是為了做他的太子妃,才放下我喜歡的經商之道,被各種宮規束縛。
皇室推行樸素,所以我才放棄華麗的妝容和衣裳,連私下賺的銀兩也不能多用。
就當我十多年的心思都喂狗了。
分不清魚目和珍珠的人,不要也罷。
我拉住嫡妹:“薑萱雨,你為何要這樣做?我究竟有哪裏對不起你?”
父母都偏心才學不如我,但更會撒嬌的嫡妹,我不僅沒有任何怨言,更是處處讓著嫡妹。
誰曾想她竟連我的婚約都要搶去!
嫡妹精致的五官猙獰起來:“我的好姐姐,誰讓你擋了我的路?”
“明明我隻比你晚一個時辰出生,憑什麼你就是至高無上的太子妃,我就要嫁那滿身臭銅錢味的沈行?”
“錢再多又哪有權重要!這不公平!”
是了,薑家的女兒有兩樁婚約。
一是先帝欽定薑家的女兒為太子妃,二是曾祖父為報蘇州富商沈氏之恩,定下的聯姻。
兩家都沒說要哪個,而我七歲便斬獲“小才女”之稱,被皇上賞識和定為太子妃。嫡妹自然要去嫁沈行。
望著嫡妹不甘又得意的嘴臉,我忍下了心頭的勸告。
我精通經商之道,自然也懂些風水門路。
我早就算出許燕舟未來有一財劫,如果不能安穩渡過,他的太子之位就不穩了。
嫡妹既然當上了太子妃,可要同太子一起好好應劫才是。
二
嫡妹怕被人詬病搶我姻緣,添油加醋地派人散布謠言。
一時間,我從山雞變成心狠手辣,無人敢娶的妒婦。
我孤立無援,隻能夜觀天象,打開羅盤,為自己尋找破解之路。
自從太子退婚,我的命相便發生了逆轉的變化。
原本照耀著我的紫薇星已經黯淡,而南方升起了一顆璀璨的新生之星。
雖距我遙遠,可光芒早與我相呼應。
那顆星......對應的正正是沈家!
我心頭大驚,更令我吃驚的是,沒過幾天,千裏迢迢之外的沈家竟然出現在了京城,要上門說親。
禮物一箱又一箱地抬,其中不乏奇珍異寶。
消息傳遍京城,我無人敢娶的謠言不攻自破。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沈行,他雖出身富商,卻一身書生氣質,容貌更是比許燕舟上乘。
“晚輩沈行,前來求娶弦月。沈家已在京城中心安置了一套大宅院,以便弦月思家的時候回來居住,請伯父放心。”
父親笑得合不攏嘴,立馬和沈家交換了八字:“弦月,你如今名聲狼藉,有人娶你就不錯了,萬萬不可貪慕權勢。”
這老登,明明是他由著嫡妹散布謠言,如今反而嫌棄起我來。當初我奪得才女之稱時,怎麼沒見他硬氣到不吃我的紅利。
我坦然回應:“貪慕權勢的另有其人。有人棄我如魚目,也會有人視我為珍寶。”
父親沒想到向來聽話懂事的我會頂嘴,又不好在沈家麵前吼我,隻能黑了臉。
而我的嫡妹則是眼巴巴地盯著沈行和那些珍寶,念叨著:“不應該啊,沈家怎麼提前說親了?前世沈行娶我的時候,可沒給這麼多啊!”
我側耳想聽得更清時,嫡妹已來到我身邊:“姐姐,你別高興太早,有錢不一定有命花。而且你再有錢,未來也是要給我行禮的。錢終究不如權。”
我沒有理會她的發瘋,心底為另一件事憂愁起來。
方才我一瞥沈行的八字,恰恰與我的八字相克!
我克他錢財,而他克我全家!
大事不妙,這樁婚事要黃!
我連夜從私庫取了銀子,分別派心腹買通兩家的算命先生。
誰知父親神清氣爽地邀沈家來府上時,我的心腹才告訴我,兩家的算命先生竟是同一個!
先生收了我兩份錢,滿麵紅光,卻舍棄我安排好的措辭,將我和沈行都大吹特吹,甚至說出了“天作之合”一詞。
我羞得滿臉通紅,又見對麵沈行耳朵通紅,目光飄忽不敢看我。
我便知道沈行也給了錢。
給的也不比我少。
沈母喜笑顏開,拉著我好一頓看,還薅下手臂上兩個鐲子給我。
沈父則拉著父親交換更帖,討論良辰吉日。
“慢著!”嫡妹和太子帶著一穿著道袍的大師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