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那個紙條,我站了起來,在房間內四處查看,那個讓我不告訴父母真相的人到底是誰?他真的是在幫助我嗎?
既然這樣,他為什麼不能出現,帶我出去?他是有什麼苦衷?還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我不敢再想下去,可是深吸一口,我必須要再想下去。
哪怕隻是為了活著。
父母知道滿地都是那種紙條,卻還是肆無忌憚,說明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如果我看到紙條之後有什麼異樣,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殺了我。
紙條上的字跡每張都不一樣,他們不會不知道,說明那些留下紙條的人......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想起來媽媽......不,那個護士服女人桌子上的胳膊和飯碗裏的東西,我忽然毛骨悚然。
(宿宿——)身後忽然響起爸爸的聲音,他的聲音帶了些怒意,(你不是說要睡覺!)
我渾身一個激靈,門竟然被他們打開了,我摸著床站了起來,轉向他,那個男人,開口撒嬌:(爸爸,你嚇我一跳!我剛吃完飯,覺得太飽了,這才在地上走動走動嘛。)
護士服女人在他身後,那雙白多黑少的凸起眼睛,盯得我快受不了了。
太可怕了,我真的想尖叫一聲衝出去,可是不行,我要活著,我想活著的欲望從來沒有這麼強烈。
我忽然想到房間裏的監控器,難道真的是他們放在我房間裏的?
這麼說,我剛才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裏?
男人點點頭,提著幾塊板子上下打量著我,幸好沒發現什麼端倪,然後說:(爸爸看你窗戶透風了,我來給你修一修。)
我乖巧地點點頭,護士服女人手裏拿著錘子,朝我走過來。
(媽媽,是你嗎?我聽到有腳步聲。)
女人頓了頓,牽住我的手,柔聲地說:(是媽媽。)
她的指甲很長,我觸碰到她的手的時候,渾身都涼透了,可我還是乖乖牽上,甚至握的更緊一點。
這麼做是因為我發現了他們在我看不見的時候,眼中的慈愛是真心實意的。
這時候,他們不會對我動手。
但是難就難在,現在他們屢次懷疑我能看到,我這心理素質也偽裝不了多久了,再久一點我遲早要瘋。
男人緩緩地接過女人手裏的錘子,把窗戶封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我的判斷有誤?
難道其實他們早就發現了我已經恢複了,所以封上窗戶防止我逃跑,要把我殺死!
我渾身顫抖,男人走到我麵前,咧起嘴笑了,把錘子扔在地上,用那雙好像很久都沒洗的手捧起我的臉:(乖女兒,爸爸多麼希望你快點複明,你複明之後一定要跟我說哦。)
他一笑,滿臉褶子,油膩的頭發遮擋住半邊臉,渾身都透著詭異。
我心跳如雷,假裝乖巧地點頭:(嗯呢!)
至少,他們應該沒有懷疑我複明了,那麼就說明他們沒有看監控。
或者,還沒來得及看監控......
他們走了,把門關了上去,可是我卻真的怕了。
他們到底是不是裝的?我看著床頭破舊的手機,仔細回憶,那個手機......我真的有印象,隻是這不是我的,是我閨蜜的。
我之前用過她的手機,她把手機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