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酒醒起身,感覺頭疼欲裂。
邁出腿準備像往常一樣先去洗漱,卻看到一團暗黃卷曲的絨毛。
我嚇得彈開,沒想到這團暗黃色的絨毛跟著我的動作一起移動。
顫抖著低頭,我看見我的全身布滿了雜亂的絨毛,手腳都扭曲成獸掌。
怎麼會這樣?!
我揉了揉眼睛,卻驚詫地發現到臉上也變了形,指尖傳來毛茸茸的觸感。
我慌忙跑下床,不,應該是跳下床,我的身體縮小了五倍不止。
匆忙地跑到鏡子前,我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鏡子裏一隻目毛色雜亂,渾身顫抖的土狗正瞪著渾濁的雙眼注視著鏡子。
與此同時,臥室裏妻子穿拖鞋的聲音傳來。
“楊勇,剛才什麼聲音?”妻子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而我隻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啊!”妻子被鏡子前的我嚇了一跳。
“哪來的小狗,渾身亂糟糟的。”妻子用手梳理著我雜亂的毛發。
“楊勇?你在家嗎?”
我用力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想要引起妻子的注意。
妻子安撫似的摸著我的頭。
也是,這樣荒謬的事情,有誰能相信呢?
妻子在房子裏找了一圈無果後,拿起手機撥打我的電話。
我心裏咯噔一聲,想起手機好像落在林蓉那裏了。
昨天這個小妖精說買了新戰袍,非拉著我,最後回到家都是暈暈乎乎的。
電話嘟了好幾聲後被掛斷。
妻子疑惑地看了一眼號碼又點開微信。
最新消息是林蓉五分鐘前發來的。
“嫂子,楊哥手機落我車上了,我給你送來哈。”
妻子冷臉看完未做回複,直接鎖了屏。
剛放下手機,敲門聲響起,來者應該就是林蓉。
林蓉是剛來公司不久的實習生,分給我打下手。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林蓉時,她穿著嫩黃色的連衣裙,一雙玉臂環抱著文件。
容色嬌豔,笑吟吟地問我人事部門的位置。
那一刻,我想起了妻子年輕時的樣子。
我和妻子從校園時期相戀,愛情長跑多年才修成正果,是同學圈的一段佳話。
畢業後我們各自進入了所在領域的頭部公司,生活的瑣碎將激情衝淡得猶如退潮後的浪花。
盡管如此,妻子依舊溫柔體貼。
會及時趕到將應酬後醉醺醺的我接回家,哪怕為此鴿下了重要客戶。
我曾勸說妻子換份清閑的工作,表麵上是體恤妻子的勞累,其實是希望處於事業上升期的我能獲得更舒心的照顧。
妻子對此頗有猶豫,這是她畢業前夢寐以求的工作。
但我總說結婚之後女人要以家庭為重,妻子性子軟,也聽進去了不少。
不過後來我不再勸說妻子換工作了。
林蓉的身影一點一點融入我的生活裏,應酬後醉醺醺的我,總是不自覺懷念起妻子年輕時的模樣。
恰巧,林蓉年輕又有活力。
像一塊拚圖,剛好彌補了我內心渴望而又殘缺的部分。
我在她的眼裏,是成熟穩重的事業型男人,可以給她職業上的指導,一句隨意的點撥都能得來她崇拜的目光。
越過最後的底線,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和林蓉的交往曾讓我在清醒後感到無比痛苦,但溫香軟玉在懷,理智又再度離我而去。
我不確定妻子是否察覺到我和林蓉的秘密。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早已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對妻子發誓。
情深意切地仿佛那年穿著校服,手足無措少年。
三分真心,七分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