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同樣是如此,姥姥將我倆的嫁妝鋪滿了整個院子,可我知道哪個也不是我的。
表妹帶走了全部的嫁妝,風光無限地嫁到王府。
而我被一抬用木樁搭的藍布轎子,抬到了鄉村的柳家。
因為姥姥的偏袒,表妹成為高高在上的福晉,而我則是鄉野人家的村婦。
表妹的洞房花燭夜,因為傅王爺貪好酒色,又是姬妾成群,當晚就死於身體虧空。
她剛嫁過去的第一天,就開始守活寡。
婆家罵她是喪門星,直接將她扔到了偏苑。
表妹見到姥姥訴說心中的苦悶,要死要活的,想回娘家。
姥姥卻憑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好說歹說,安撫了表妹的心,說新喪過後就會接她回去。
可我心裏跟明·鏡一樣,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就算表妹死在了王府,好歹也掛著福晉的名分。
光有這個頭銜,在他們就有的是錢可貪。
若真讓表妹回了娘家,指不定還被王府的老王爺夫婦怎麼報複呢。
更何況,家裏還指著表妹婆家能有點愧疚感,保娘家門的男孩子們能搏個好前程。
就是姥姥再疼愛她,也敵不過家中的那些男孩子。
表妹在王府過得生不如死,連仆從都不如。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好幾年。
直到表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老王爺也才叫舅舅過去。
老王爺坐在主位上,慢慢品著茶,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舅舅。
“瑤瑤是個好孩子,明事通理,如今已經過了喪期,你們把她接回去吧。”
“正是貌美如花的年紀,再嫁別人不好嗎?”
舅舅像舔狗一樣,跪著爬到老王爺麵前,嚇得尿了褲子。
畢竟傅王爺家,可不是普通的皇親國戚,是開國的功臣,當今聖上的親哥哥。
表妹剛要跟舅舅走,就被舅舅踹了一腳,他怒斥道。
“沈瑤瑤!小王爺沒了,還有老王爺!”
“給我想辦法留下來!”
表妹心生恨意。
當她從老王爺口中得知,我相公柳路辰已經是蘇州知府,又被聖上賞識的時候。
表妹說想見我,說是惦念著姐妹情誼。
舅媽笑著勸我去見表妹,我隻好應下。
到了王府,老王爺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你來一次也不容易,你給瑤瑤講講道理。”
“我年紀大了,護不住她。”
“她留下也是配給家丁,讓你舅舅趕緊帶走她。”
“他的顧慮,我知道。”
我跟著仆從來到表妹屋裏。
說了奇怪,老王爺對她這個兒媳婦還是不錯的,她為何非要自己作踐自己?
柳家雖說是鄉野賣草鞋的小商販,規矩比陸家多,老王爺夫婦還是明理人,她非要鬧騰什麼勁?
表妹提起這門婚事,已經是瘋婦了。
她說,明明她才是姥姥的掌上明珠。
明明她應該享盡天下的榮華富貴,為什麼會這樣!
她心生恨意,偷偷在我杯子裏下了毒,然後跳井自殺。
所以重生後,她瘋了一樣搶走了定親信物的那雙草鞋。
天助我也,這下我順理成章地坐享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