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觸碰逆鱗的話題

【4】

商量好後，我們注意到門口有人影徘徊，

葉夢嬋趕緊裝作抬手的樣子，一巴掌又要落下，我馬上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作勢抵擋。

葉夢嬋咬咬唇，話語惡毒。

「龍月你說你是不是個喪門星，克死了你爸媽？」

「不然為什麼你出生沒多久，叔叔阿姨就去世了？」

「虧爺爺還把你當小公主對待呢，要我看就該找個道士算算你生辰八字是不是喪門星。」

我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能憤怒，不能憤怒。

葉夢嬋這個任務其實很難。

打我兩巴掌很簡單，說出那些話獲得我的憤怒也不難。

難的是她如果真的惹怒了我，我但凡在爺爺麵前演露陷了，她就沒法獲得爺爺極度悲哀的情緒值，任務失敗。

我爺爺一向意氣風發，讓他極度悲哀，比登天還難。

除非我講出那件事。

所以她給自己的任務上了兩道保險。

第一道，跟我做好約定，讓我在爺爺麵前發脾氣。

第二道，則是......

葉夢嬋話音剛落，「啪、啪、啪！」

我用眼角斜光瞥向身後來人，暗自發笑。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對父女可真會演。

「爸！難道，我還不如龍月在你心目中重要嗎？」

葉榮華卻沒讓葉夢嬋繼續說下去，他眉頭緊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一把抓住葉夢嬋頭發，把她頭按下去，厲聲道，

「夢嬋，你一定是發夢魘了，快給妹妹道歉！」

他一邊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向我，「月月，姑父先替夢嬋給你道歉了，她最近有些愛說胡話，你千萬不要把那些放在心上去。」

上一世，葉榮華總是表現得很疼愛我，還說一見我就喜歡，比疼親女兒還疼。

當時見葉榮華這樣粗暴地對待葉夢嬋，還暗自可憐她，覺得她確實不太受寵。

因此，我當時即使隱約意識到，按她給我的劇本走可能會讓爺爺難過，卻也不好意思擅自更改。

【5】

不過，看葉榮華的模樣不像作偽，葉夢嬋應該隻是預知自己爸爸的行為，並不敢把竊運係統的事情告訴葉榮華。

葉夢嬋，既然你把刀都遞我手上了，我不利用下倒不好意思了。

我表現得楚楚可憐，「叔叔，我就說夢嬋姐怎麼突然要打我了，還當她發神經了呢。」

葉夢嬋感到不對勁，緊張地掰開葉榮華的手，大叫道，「爸爸！不要，我沒病！」

葉夢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配合，如果說其它的她還不會這麼激動。

但是說精神病，她一定想起了前世我姑姑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樣子。

可是她忘了，這時候的葉榮華...最討厭什麼？

最討厭瘋瘋癲癲的樣子，那會破壞他的形象。

果然，葉榮華看向葉夢嬋的眼神愈加厭惡，冰冷的話脫口而出。

「你閉嘴！」

與此同時，葉夢嬋跟係統的對話聲在我腦海響起。

[怎麼回事？她怎麼跟前世不一樣？！]

[正在查詢中...情況未知，提醒宿主：每個世界都存在很多變量，相同行為不代表引發同樣後果。]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回來？！上一世，我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成功了！]

感受到葉夢嬋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暗自發笑。

葉夢嬋，這一世，我一定讓你也體會一次親離眾叛，被全世界拋棄的結局。

【6】

「榮華，怎麼這樣對孩子呢？」

門口出現一道身影，大步跨向我。

淚水不爭氣地蔓延而出。

被葉夢嬋欺淩時我沒哭，被葉榮華關禁閉時我沒哭，最後葉夢嬋掐死我的時候，我也沒哭。

但是看到這個老人的那一刻眼淚就控製不住，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一樣。

爺爺趕緊抱住我，在外人麵前是個黑臉閻王的他此時卻溫柔地替我抹掉淚水。

「月月，發生什麼了？爺爺替你做主。」

目光轉向葉夢嬋。

感受到爺爺淩厲的氣息，她抖得像個鵪鶉。

她抬起頭，眼圈已經紅了。

「我不小心跟她講了一些事，龍月她就情緒激動，衝著我罵。」

「她還說......」

這時，指尖生疼，葉夢嬋狠狠掐了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該按之前商量好的去演了。

我該在爺爺麵前，質問為什麼爸爸媽媽死得那麼早。

我該問他，是不是年輕時做了什麼虧心事發家的，才導致子女短命。

我該哭著讓爺爺把爸爸媽媽還回來。

......

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我跟爺爺講完那些話後，爺爺悲哀的眼神。

同樣的話，我講出來會讓爺爺悲哀，

但如果是你說出口的呢？葉夢嬋？

我將計就計，哽咽著說，

「爺爺她說，我是有娘生沒娘養的。」

「她說，我是喪門星，注定家破人亡。」

「她還說，爺爺你這個老不死的可能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