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師尊讓我帶新入門的小師妹。 小師妹身嬌體弱,練劍會把自己的手掌磨出血泡,然後在師尊麵前嚶嚶低泣。 「不怪師姐嚴厲,都是我太弱了。」 後來,秘境曆練,小師妹為救一隻靈鳥,引妖獸震怒。 我拚死護住她,誰知她卻攔在我的劍前阻止我誅殺妖獸,被妖獸一掌拍碎了她的金丹。 大師兄為此怨恨我未曾護好師妹,一劍剖開我的丹田,取了我的金丹。 「你既護不住瑩瑩,要此金丹也是無用。」 死後,我才知道,小師妹是女配逆襲文的主角,而我不過是她踩著上位的原女主。 再次睜眼,我看著眼前嬌嬌弱弱的小師妹,驀然笑了。 踏腳石嗎? 那我們就看看,這次誰是誰的踏腳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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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蝕骨灼心般的疼痛將我淹沒,連同神魂都好似被寸寸碾磨消散。
「大師兄,你救救師姐吧,師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艱難的抬起頭,看著嬌弱無骨的沈瑩正靠在傅輕舟的懷裏,哭的微微泛紅的雙眼,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般。
如果不是她眼中赤騍騍的嘲諷和鄙夷,隻怕連我都以為,她這般作態是當真在為我求情。
我心中冷嘲,隻道自己當初怎麼沒有發現。
或是被我的態度激怒,傅輕舟本就不滿的臉上更生幾分厭惡。
「施瑤光,小師妹好心為你求情,你這是什麼態度?」
神魂被撕 裂的痛,早已讓我說不出半句話語。
我隻強撐著,不肯在他們麵前露出最狼狽的一麵。
或許是未曾得到我的回答,傅輕舟麵上露出兩分嘲弄,他將沈瑩往懷中攬的更緊。
「瑩瑩,她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你何必在她身上浪費你的善心。」
沈瑩似要辯解,終又是眼圈一紅,抽抽噎噎的埋進了傅輕舟的懷裏。
「......可是......可是師姐不是故意不管我的,她隻是......」
「好了,瑩瑩,我們回去吧,師尊已經將她趕下山了,她日後就不是你師姐了,你不必為她傷懷。」
傅輕舟冷嗤,旋即便攬著沈瑩想要回去,沈瑩卻麵色一紅,想要掙脫傅輕舟的懷抱,卻又好似掙脫不能。
我看著眼前令人作嘔的兩人不見人影,才嘔出了一灘血紅。
被強行剖去金丹,我的身體根本撐不了多久,快速衰敗的生機,也導致了我的神魂跟著一起消失。
我隻是不明白,不明白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直到生機斷絕的前一刻,我依舊在想。
這一切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再次睜眼,蝕骨的疼痛已經消失。
白茫茫的空間內,伸手卻不見五指,我無法判定眼前的情況,隻能順著那道影影綽綽的光點而去。
瑩白的光點,好像是無形中指引著我的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看到前方好像出現了一塊石盤。
石盤之上,擺放著一本早已泛黃的書。
我下意識的翻開書,卻隻見那本書籍化為了無數的光點,順著我的額頭進入了我的腦子。
旋即,無數的文字與畫麵在我的腦海中顯現,我才徹底的知曉了書上的內容。
原來,我不過是沈瑩修仙路上的一塊踏腳石而已。
書中說,沈瑩並非是這個世界之人,她一朝穿越異世,因緣際會之下被赤陽宗的劍尊撿到收為了小弟子,還覺醒了女配逆襲係統。
直到這個時候,沈瑩才知她是穿了書,穿到了書中的女配身上。
沈瑩為了避免被炮灰的結果,努力的修習功法、練習劍法,卻因我自恃自己是原女主,對沈瑩處處刁難,甚至冷嘲熱諷;沈瑩本不想與我為敵,可是一次試煉之中,我竟將沈瑩推向妖獸,害的沈瑩金丹俱碎。
我看著書中描繪的劇情,終是忍不住的大笑起來,直到笑得落了淚,仍舊是不肯停下。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我這一生,原是如此。」
我不知身處何處,亦不知這本書究竟是誰放在這裏。
可是如今看來,卻滿是諷刺至極。
書中道我對沈瑩多有苛責,可苛責之處,卻是沈瑩練劍時,劍柄將她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而我隻是給了她藥,卻並沒有安慰於她。
可練劍之人,最初誰不是從這一步過來的。
書中又說,我對沈瑩冷嘲熱諷,可卻是因為沈瑩在赤陽宗放走了一個妖族的奸細,彼時我念她初犯,便告知他妖族與人族之仇不共戴天。
妖族嗜血,最喜啖人血肉,於他們而言,修士更是大補。
最後,書中說我嫉恨沈瑩,於秘境之中不顧沈瑩安危,將她推向妖獸,致使她金丹俱碎。
可那次秘境,本就是沈瑩招惹的妖獸。
我持劍拚命抵擋,隻為能夠一擊必殺,可沈瑩卻在最後關頭跳出,說什麼「師姐,妖獸也是有靈智的生物,我們不能隨意決定對方的生死」,而那頭瀕臨死亡的妖獸,得以喘 息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掌掏向了她的腹部,將她的金丹生生挖出吞食。
可是到了沈瑩口中,便是我不顧她生死,將她直接推給了妖獸。
秘境並無留影,我自辯無可辯,他厭我罔顧同門之情、心狠手辣,而大師兄一劍剖去我的金丹,逐我出師門。
可沈瑩呢。
沈瑩卻在所謂係統的幫助下,迅速的重塑了金丹。
這樣的事情,在所謂執筆人的口中,卻全是我的過錯。
我不甘心。
我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