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腳走出溫室,剛剛被栽種進土壤的科研種苗就被一幫前來拍什麼慢綜藝的明星給當成雜草拔了。
小助理捧著那株已經被毀的不成樣子的種苗,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可我卻笑了。
“不就一株種苗嗎?老娘要讓他們賠的苦茶子都剩不下一條。”
視頻被節目組惡意剪輯,發上了網。
【這人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不就是一棵草嗎?幹嘛吼女鵝啊,女鵝不哭。】
【她竟然還拿水潑人,我家哥哥都感冒了,姐妹們,三分鐘我要知道她所有信息。】
一眾不明真相的粉絲還在胡亂的噴我太過小題大做,甚至還要人肉我。
可笑,我的檔案可是國家機密。
直到國家研究院亮出法院傳票時,全網沸騰了。
......
我剛從外麵挑著兩桶水回來,打算澆灌一下那金貴的苗苗,就見院子裏吵吵鬧鬧的。
還沒等我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看到助理小禾哭著跑了過來。
手上還捧著一株都快看不出本來麵貌的小苗苗。
“老師,毀了,都毀了。”
小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那支離破碎的小幼苗,我隻感覺氣血一陣上湧。
這株幼苗就算是化成泥我也認得。
它是整個實驗室的人不知耗費了多少個日夜夜的成果。
後來又為了能夠找到適合栽培它的地方,我更是帶著小助理走遍了大江南北。
我們可不是旅遊,四處考察土地,沒日沒夜的監控著天氣的變化。
人都累的黑瘦黑瘦的,好不容易才找了這麼一個氣候合適的小山村。
可這小山村的土壤卻並不合適,因此我又不得不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改變土壤。
可幾年的成果卻在這一刻化作了泡影,我又怎能不氣?
“是誰做的?”
我麵部肌肉緊繃,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是個人都能聽出我的生氣,可偏有人像是沒長腦子一樣。
“不就是一株雜草嗎?凶什麼凶?”
小姑娘倒是長了一張可愛的臉,粉唇微嘟,像個洋娃娃一樣,可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倨傲卻讓人心中不爽。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忽然杵過來的攝影機給打斷了。
黑洞洞的鏡頭對著我的臉,我下意識的便後退了兩步。
實驗室呆久了,我真的不太適應鏡頭。
“你好,你是這大棚的主人是嗎?我們是《體驗生活吧,偶像》的嘉賓蘇玉明,月月也是看著大棚裏有不少雜草,才想著幫你清理一下。”
一個長得油頭粉麵的男生忽然站在了我麵前,語氣倒是多了幾分禮貌,但卻十分不客氣。
那模樣就好像他們還幫了我一樣。
我一下就被氣笑了,湧上腦門的怒氣瞬間便散去了幾分。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那種越生氣,腦子就越冷靜清醒的人。
“你這意思是我應該謝謝你們?”
“大姐真心要感謝的話,不如請我們吃頓飯,家常便飯就行。”
蘇玉明環顧四周,看著破破爛爛的院落,眼中帶上了幾分嫌棄。
我就算是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出這幫人在想什麼。
這個院子雖然也是破破爛爛的,可卻建了大棚,建大棚也是要不少錢的,所以他們才會上門。
隻是,要讓他們失望了,我可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蘇玉明怎麼也想不到下一秒就被一桶冰涼的山泉水澆了個透。
看著他驚叫著後退,濃重的眼線暈染開來,變成了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那模樣狼狽不堪,我心情才好了幾分。
“你你你......”
他指著我的手指顫抖,你你你了好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都給我滾出去。”
我冷喝一聲,幾個人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畢竟帶過不少學生,我身上還是帶著一絲壓迫感的。
背後寫著喬安月三個字的小姑娘應該是這幾個人裏麵比較火的偶像,小臉頓時沉下去了幾分。
她大概是被人捧習慣了,那裏被這樣下過麵子。
她看向我的目光帶著幾分鄙夷。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麼和我說話?”
“想要多少錢?一株雜草也斤斤計較,果然鄉巴佬就是鄉巴佬。”
“我管你是誰,私闖民宅你還有理了。”
我不由分說的拿著鐵鍬直接把人趕了出去,上麵還沾了一些不知名的糞便,嚇得一眾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院子。
“我可是環城秦家小少爺的未婚妻,你敢這樣對我,信不信我讓你人間蒸發。”
尖銳的聲音刺的我耳膜生疼,可也一下子讓我抓到了重點。
環城秦家的小少爺?
秦楚陽?
這是他的未婚妻?那我是誰?
我忽然就來了興趣。
“怎麼樣?怕了吧,哥哥可是很寵我的,隻要我一句話......”
她見我停下了動作,趕忙理了理淩亂的發絲,朝著我投來一個耀武揚威的目光。
“我怎麼記得,秦家太太公開說過,秦家小兒媳婦是環城的天才狀元啊。”
這不是自誇,高考理科滿分的我當得起天才二字。
我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喬安月一眼。
模樣倒是不錯,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特別是鼻子,在這耀眼的陽光下,都透光了。
她臉上劃過一絲慌亂,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那不過是謠言,哥哥才不會喜歡那樣無趣的書呆子,給我跪下道歉,我既往不咎,否則......”
喬安月揚著頭顱,眼中滿是輕蔑。
我雙唇蠕動,緩緩朝著她吐出兩個字。
“智障。”
“你!”
她揚手就要打我,可我常年東奔西走又經常健身,怎麼可能被她打到。
反手一擰,她尖叫一聲,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年不節,不必行此大禮。”
我笑眯眯的開口。
喬安月氣的麵色漲紅,想用另一隻手撓我。
我一個後撤步就躲了過去,失去支撐的她直接以一個狗吃屎的狼狽姿勢趴在了地上。
“滾吧。”
我順手拎起另一桶水就朝著幾人潑去。
幾人紛紛尖叫著逃開。
看著小助理手中被毀支離破碎的種苗,我隻覺得額角突突的疼。
被連/根拔出,根係已經被損傷的七七八八了。
我心知肚明種苗成活的機會已經非常的渺茫,可還是想要試著搶救一下。
畢竟再培育一株出來,怕是又要等個一年半載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上億的項目竟然毀在了一幫擅闖民宅的法盲手中。
看著溫室溫室門口那明晃晃的“禁止入內”四個大字,我翻了個白眼,還是一幫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