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回府啦!”
“快準備一下,王爺回來了!”
“......”
我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澆花的手抖了一下。
緊接著,立春便在小院門口招呼著我。
“雲舒,快來,王爺叫你過去呢。”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咬唇往賀璟昀所住的武寧閣走去。
我是攝政王賀璟昀的通房丫鬟,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女,連半個主子都算不上,在府裏同普通的丫鬟地位一樣。
我要養著一個病懨懨三歲兒子,名叫雲策。
眾人都認為這是我和別人生的孩子,包括賀璟昀也這樣誤會,所以並不管這個孩子的死活。
為了他的藥錢,我不得不跟著賀璟昀。
他是當朝手握大權的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以殺伐果斷、狠辣無情著稱。
多年前我曾偶然救過一次,他看中了我的美貌,強行將我帶了回來。
如今他回來,我必須隨叫隨到去伺候。
武寧閣周圍已經沒有閑人,我站在門外,摸出他之前給我的玉鐲戴上。
敲了門進去,我順手關門。
桌案前的黑色身影緩緩轉過來,我看到了他略有幾分興致的眉眼,這才鬆了口氣。
他今日高興,應當不會過分為難折騰我。
“王爺。”
我緩緩走過去。
到了賀璟昀身側,他忽然遞給我一樣東西。
口吻命令,不容置喙。
“收下。”
是個種水極好的翡翠鐲子,又透又亮,過於名貴。
我沒接,不太想要。
他將我強行打扮成他喜愛的樣子,我知道自己不過是他掌心一件玩物。
賀璟昀高興了,就隨便賞些東西給我。
可但凡哪次我忘記戴上,他總是關起門來將我狠狠折騰。
眼下,我不過是盯著鐲子片刻沒接,便忽然間被他緩緩鎖住了脖子。
賀璟昀逼著我抬頭和他對視。
他這張臉其實真的很好看,麵如冠玉,眉眼深邃,棱角分明恰到好處。
高高的鼻梁下,冷峻孤傲的氣息幾乎要溢出,卻依舊讓人無法離開視線。
所以,王府裏的諸多丫鬟都對他懷有春心,巴不得爬上他的這張床。
可惜他發起火來的時候,一雙瑞鳳眼盡顯戾氣,如同刀刃一般冷冰冰。
我不過盯著賀璟昀的臉出神片刻,男人一言不發,豁然低頭便強行吻住了我。
他悉數掠奪了我的呼吸,抵著我坐在了背後的椅子上,便粗暴解我的衣衫。
我眯著眸子,眼中淚光一閃。
“別......別在這裏......”
話語也被他拆吞入肚,消失在這一片突如其來的雲雨中。
我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被他按著懲罰強行要了。
事後,他又把那鐲子拿了過來,硬要往我的手上套。
我都還未曾反抗,便聽賀璟昀在我身邊冰冷地出聲。
他眸光攝人,帶著威脅。
“雲舒,想想雲策的病。”
我扯出一個還算溫柔的笑,垂眸故作妥協。
“剛剛隻是在想手腕上已經有了鐲子。”
他命令著。
“那就戴另外一隻手上。”
我乖巧聽著他的話,總算從他臉上看到了兩分悅色。
鐲子戴在手上冰冰涼涼,一截玉臂相稱,十分好看。
賀璟昀微微勾了唇角,眉眼又舒展了一些。
他對這般聽話乖乖的女子很滿意,這才起身。
“下去吧。”
“是。”
我起身低頭迅速穿著衣服,而後收拾掉剛剛留下的一片狼藉。
出去時帶上武寧閣的門,我扶著柱子艱難走了幾步,不太舒服。
剛出了這邊院子,就看到了那邊候著的幾個婢女。
她們都是伺候武寧閣的,但賀璟昀一回來,各個連近身伺候的資格都沒有。
我發絲略有淩亂,她們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名叫雨水的那個婢女,離得老遠便陰陽怪氣地開口。
“喲,倒真是個有福氣的,拖家帶口的醃臢東西,也不怕玷汙了王爺!”
有人附和。
“姐姐這話說的,沒準人家那方麵厲害著呢!”
我看了一眼,冷臉朝著她們走了過去。
隻是還未到那邊,便被鵝卵石滑了一下,立春趕忙扶了我一把。
“沒事吧?我送你回去。”
這一滑一扶,眾人紛紛注意到了我手腕上戴著的新鐲子。
立春吃驚,有些羨慕。
“王爺是真的疼愛你,這樣好的東西也賞給你了。”
旁邊的雨水嗆聲,滿眼不屑。
“你怎知不是使別的手段討來的?”
我倏地抬眸,麵無表情盯著她,一字一頓道。
“有功夫在這嫉妒,不如絞盡腦汁好好想想法子,爬上那張你夢寐以求的床。”
她臉色一變,將要開口,我又先聲奪人。
“哦,我差點忘了,能想的法子你全都試遍了,對吧?”
“三番五次被攆出來,管事婆子就差找個人牙子將你發賣了。”
懟的雨水啞口無言,立春也出了口惡氣,扶著我離開了。
回到住處,還沒進門就聽見有人喚我。
“哎呀雲舒,你怎麼才回來?雲策被長樂郡主帶走了!”
我僵在了原地,“帶去哪了?”
“快來,就在前院。”
我鼻子一酸,急忙跟著跑了過去。
長樂郡主一直喜歡賀璟昀,可惜多年糾纏,連一個正眼都未曾得過。
她嬌生慣養長大,最是斤斤計較,不容旁人。
雲策年紀小又一直病著,身子孱弱,我簡直不敢細想。
到前院見到一襲紅衣的郡主,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一聲嗬斥。
“大膽刁奴!還不跪下!”
我依稀看到了長樂郡主身後的雲策,咬住唇,隻能聽命跪下。
她風風火火走來,頭上金釵首飾亂晃。
我抬起頭,緊張地看著她那張嬌縱跋扈的臉。
“郡主,雲策他隻是......”
“住嘴!”
眨眼間長樂郡主已經到了我眼前,她居高臨下扼住了我的下巴,麵露譏諷。
“賤人,都已經同旁人生過孩子了,誰給你的膽子再勾引王爺的?”
“頂著這樣一張狐媚臉,做著些下流的事情,果然就是個小娼婦!”
長樂郡主看向一旁護衛,伸手直接拔了他腰間的刀。
府上眾人見此,哪裏還敢阻攔?
況且,平日裏她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我早點死。
白刃折射慘白的日光,刺得我睜不開雙眼,側眸躲閃之間,她揮刀便要砍。
“今天我就劃花了你這張臉,剖開你這肮臟身子,讓你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