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我指著麵前一個看上去比我小兩三歲的男孩兒,顫抖著問我爹:“這是誰?”
我爹撓撓腦袋,看著我,討好道:“嘿!沒想到吧,這是我三哥的孩子。”
我突然想到了前兩次的事件。
我爹第一次把溫州渡帶回府邸的時候,也是這樣笑嘻嘻地和我說,那是他大哥的兒子,如今他大哥遭了難,留下的唯一子嗣,他不能不管。
為了讓溫州渡躲避追殺,有一個名正言順的住在府中的身份,我爹便對外稱他是我的童養夫。
後來發現以他的能力保不住溫州渡,便散了半數家財,才求得仙人帶走了溫州渡。
怕對方不離開,我爹還拉著我當著溫州渡的麵兒上演了一出退婚記,得到了對方一句莫欺少年窮的豪言壯語。
他把宋南風帶回來時,說那是他二哥的孩子。
同樣的言語,同樣的方式,他成了我的第二任未婚夫,昨天剛剛走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戲碼。
如今他又帶回了一個他三哥的孩子,同樣的麵容精致,似有仙人之姿,同樣的眼神陰沉,似有滅門之恨,我捂著額頭,覺得自己恐怕要完。
我爹討好地看著我,語氣誠懇:“我發誓,這是最後一個了,我一共就隻有三個哥哥,瀟瀟再幫我最後一回好不好?”
我看向我爹,恍惚中又想起當初剛穿來時,漫天風雪中那口溫熱的水以及喇嗓子的餅,無奈歎息一聲,再度妥協。
我爹和我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明白我這是同意的意思,頓時各種阿諛奉承的話不間斷脫口而出,像是要把我誇出一朵花似來的。
我斜眼看他:“我說真的,這是最後一次了,林老頭,如果你下次再敢亂領別人的孩子回來,我就直接讓你變未婚妻。”
我爹誇讚的話語一頓,找了一個下雨收衣服的借口離開了,留下我與大廳的少見大眼瞪小眼。
最可惡的是,他是大眼,我是小眼,簡直不能忍。
少年看我,嫣然一笑,眼角淚痣似桃花染血,枝頭蝴蝶,翩然若飛。
本就豔麗的麵容也因為這一笑,更顯的漂亮不似人,但是對方話語中的內容,卻和容貌成反比:“我知道你,蘭曲縣有名的壞女人,昨天還親自把落魄的未婚夫趕走。”
“怎麼?現在看我年少漂亮,便又對我動了心思?”
不等我反應,對方又突然湊近我,笑容惡劣道:“不過很可惜,我不喜歡老女人呢!更不喜歡嫌貧愛富趕走自己未婚夫的老女人!”
被對方容貌迷惑的我瞬間冷靜了下來。
我伸出手問他:“你看這是什麼?”
對方疑惑看去,待看到我空空如也的右手之後,茫然反問:“什麼?”
我反手變出一個雞毛撣子,朝著對方的屁股打去:“是你姑奶奶我教訓不懂禮貌的小屁孩的利器!”
對方估計從來沒有被別人這麼對待過,被打了屁股之後茫然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後,他臉色爆紅,人直接炸毛,一跳三米遠,海豚音差點沒飆出來,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我,語氣結巴道:“你、你......你這個老女人,怎的如此......如此......”
我手中玩著雞毛撣子,笑眯眯地看著對方,和藹發問:“怎麼著?難道還想再來一次?”
對方攸然閉口,不再說話了,隻是臉上和耳上的紅,卻怎麼也消不下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爆響。
我神色一凝,剛想往外麵跑去,卻突然發現袖子一重。
我回頭看去,剛剛還囂張無比,惡劣捉弄人的少年,此刻臉色蒼白,麵上血色全無,渾身顫抖,聲音小到幾不可聞:“別走......別、別丟下我一個......”
我頓時秒懂,龍傲天身份綜合征,對麵這個估計是怕爆響,怕打雷,那件不好的事情,估計是發生在萬能的暴雨天。
思緒在腦中一飄而過,我沒有扯開對方拉著我袖子的手,反而往回走了兩,隨後雙手往下一放,公主抱起對方,接著就往門口跑去。
沒辦法,我急著去看外麵的情況,還有林老頭,沒我撐場麵,對方怕是比剛才還要慫。
到了門口看清狀況後,我臉色一黑,原因無他,
我花了三千兩特意定製的防狗防盜防龍傲天大門,它、它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