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遠聽到安葉的話,上前甩了我一巴掌,我被他扇到地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皇後覺得柔兒不配,可你這樣的賤人就配嗎?現在朕就要你親自去把那些首飾都撿回來,給柔兒賠罪!」
季明遠毫無溫度的聲音仿佛比世間的雪都要冰冷,我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
「她們短短幾句話,你就把罪過都定在我身上,季明遠,如今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感情了嗎?你可知我肚。。」
我話還沒說完,阮清柔便抽噎著打斷了我的話。
「明遠哥哥,姐姐隻是一時不能接受這樣的變化,這冰麵這樣的薄,姐姐上去定然會落水的,到時再傷了姐姐的身體怎麼辦?」
她善解人意的替我解圍,可卻間接性認同了安葉的話,把罪名歸在我身上。
季明遠寵溺的幫阮清柔整理著頭發,淺笑著說道,「還是柔兒心善,可這賤人這麼羞辱你,我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才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見這兩人濃情蜜意的對視著,我心裏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了,我認命般挪開眼,往太液池走去。
老嬤嬤緊緊的抓住我的衣袖,拚命的衝我搖頭,「娘娘,不要去!」
隨即她跪在季明遠腳邊苦苦哀求著,「皇上,讓老奴去吧,娘娘身子弱,身上的箭傷還未痊愈,要是再下水,性命恐會不保啊。。」
嬤嬤的哀求沒有讓季明遠回心轉意,他用力一腳把嬤嬤踢到了一旁,怒視著我。
「阮歸予,別以為你幫朕擋了一箭朕就會感激你,臣為君死天經地義,何況你今日羞辱了柔兒,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隨即,他冷冷的笑了起來,「你若不去,就別怪朕把你這老嬤嬤就地處死了。」
他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太監上前把嬤嬤架起來準備帶走。
「好,我去,你別傷害嬤嬤。」
老嬤嬤被季明遠一腳踢出了內傷,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她氣若遊絲的看著我,我看著她的嘴型,她在跟我說,「別去。」
我把手放在肚子上,強忍著淚水轉身踩上了冰麵。
冰層果然很薄,它一受力,冰麵便破碎了,我直直的掉進了太液池中,冰冷刺骨的水一下子就把我包圍了起來。
我被凍的仿佛呼吸不了,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把一些還在冰麵上的佩飾拿了起來。
還有一些已經從冰麵的縫隙中掉入了水中,我隻好彎下身慢慢的摸索著。
冰冷的水把我渾身都打濕了,我的四肢都被凍的沒有了知覺,小腹傳來的鈍痛直擊著我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我究竟有沒有把佩飾都找全,我被凍的意識不清的送回了聽竹宮。
我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身子,仿佛還處在冰冷的池水中。
而我身下的血也越流越多,我知道,這個孩子,我保不住了。
真是對不起啊,我的孩子,阿娘都沒有機會讓你來到這世上看一眼。
迷迷糊糊間,我慢慢的睡了過去。